“那最貴的……要多少錢?”
“最貴的呀,”禹先生摸著下巴思索,“你要問最貴的那我還真不知道多少,畢竟最貴的還沒在市面上流通過。如果你真想知道,就得去問問那個宗門的人了。”
“那個宗門?”緒以灼疑惑。
“就是……”
“咳咳。”君虞突然咳了兩聲,打斷了禹先生未盡之言。
“……就是那個宗門!”禹先生一本正經道,“還有別人在呢,我們就不要討論這件事了。《連理錄》的位置我也告訴了你,謝謝惠顧一枚上品靈石。”
緒以灼懷揣著滿腔疑惑掏錢。這條消息便宜得不可思議,如果不是平洲閣打了個骨折,那只能說明《連理錄》是真的不值錢。
那君虞又是為什麽要千裡迢迢穿越太平道奔赴羅悟城來找這本書?
禹先生接過靈石後隨意把它往空間法器裡一拋,忍不住問:“都來到平洲閣了,你就不想問些更有價值的問題嗎?”
除了《連理錄》以外緒以灼確實還有其他想知道的消息,其中排在最前的就是黃泉鏡碎片的下落,只是君虞此刻就在身邊,她無意讓君虞知道太多自己正在做的事,便隨口道:“你知道哪裡能買到鯤鵬鱗嗎?”
在虛無中見過鯤鵬一面後,緒以灼覺得她和這一生物溝通恐怕有點困難,如果能直接買到無主的鯤鵬鱗那就再好不過了。
“必須是鯤鵬鱗麽?我倒是知道幾件鯤鵬鱗所製的法器現在何處。”
緒以灼遲疑著搖了搖頭:“應該必須是鯤鵬鱗吧。”
她在雲宮的通天閣頂得到了一個答案,一個回去的答案,可是那個答案的描述太過模糊,只有九個字,鯤鵬鱗指的是它本身還是它製成的法器,天道並未明言。
“那就沒辦法了啊。”禹先生遺憾道,“除非被鯤鵬親自予以鯤鵬鱗,任何通過其他方式得到鯤鵬鱗的人都會被咒殺。你若當真想要鯤鵬鱗,還是得自己去虛無中尋鯤鵬。”
緒以灼退而求其次:“那就給我鯤鵬鱗製成的法器的消息吧。”
反正那麽多靈石放著她也花不完,不管這消息有沒有都買了再說。
有關鯤鵬鱗的消息顯而易見無比珍貴,禹先生如願以償地做成了一筆大生意。
“對了,我這還有一個獨家消息。”禹先生一邊撥弄算盤一邊道,“鈞天宴的拍品名單,不知你有沒有興趣,不過這條消息價格就高了。”
“買!”緒以灼斬釘截鐵道。
甚至都沒有問價。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緒以灼接過禹先生遞來的玉簡,裡面不僅有拍品的名單,還有每一件拍品的詳細資料與預估的成交價格,部分拍品連有可能的競爭者與其簡略資料都附上了。緒以灼草草看了一眼:“好少。”
竟然只有十三件拍賣品。
“鈞天宴能拿出這個數量的寶貝已經很不容易了,這裡頭哪一件落在外面都能引起腥風血雨。”禹先生道,“你看最後一件。”
聞言緒以灼才仔細看去,最後一件正是鈞天宴的壓軸拍品,她方才看了一眼不是黃泉鏡碎片就沒再留意。
“紫微垣……”緒以灼喃喃念著這個陌生的名字,去看它的詳細資料。
剛看到第一行字,緒以灼就懵了。
她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向禹先生:“這東西為什麽會在這?”
禹先生沒有回答。
作為一件奇珍的紫微垣,是帝襄留下的雲宮中樞,除非雲宮過去的主人親至,那麽誰擁有了紫微垣,誰就能成為雲宮的主人。
紫微垣本身並不珍貴,但它背後的七星命盤,通天閣,離獄,乃至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被帝襄留在雲宮之中的至寶,確實是一股能夠撼動修真界的力量。
這樣想來,好像紫微垣確實擔得上更新公告裡所寫的神器一稱。比起數千年後已經沒有幾個人認為還有重圓之日的黃泉鏡,雲宮能帶來的好處卻是肉眼可見的。
緒以灼看了一眼無法預估的成交價格,浩如煙海的競爭對手,和絕對會有人殺人奪寶的溫馨提示,把杯中溫了的茶一飲而盡,由衷感慨道:“修真界出一個帝襄了不起。”
怎麽會有人能留下這麽多坑,把“後患無窮”這四個字貫徹到底呢?
禹先生雙手交握,一直又喪又頹的聲線竟在一瞬間冷冽起來:“緒道友,接下來,是我想傾平洲閣之力與你做一筆交易。”
緒以灼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下:“你不會想要……”
禹先生頷首:“我要拍紫微垣。錢我已經準備好,但我沒有能力把它帶出塗雲洲。”
“所以你是想……”緒以灼指向自己。
禹先生再一次點頭:“我想雇傭你讓紫微垣平安離開塗雲洲。”
緒以灼有些傻眼,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
君虞笑了一聲,茶盞擱在桌上發出一聲輕響。
“禹閣主究竟是想雇傭以灼,還是雇傭我呢?”
聞言緒以灼立時也反應了過來,果然,她哪有那個能力在強敵環伺的情況下穩妥帶出紫微垣,禹先生打得分明是她背後君虞的主意。
進平洲閣後君虞就摘下了幕籬,平洲閣專職賣情報的,怎麽可能認不出正道第一人?
禹先生也不繞關子,直接問道:“那君樓主可願幫這個忙?君樓主想要的報酬,哪怕是平洲閣,只要我能給,我都可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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