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引弦松開她，爬到床上。鑽進被窩裡後，周引弦直接臉朝外，避免跟她臉對臉。雖然她也是臉朝外，對，她臉朝外，意外地安靜。

　　周引弦不敢睡，身處於這種開放性的場所，她沒有安全感，為了打發時間，周引弦在腦子裡回顧今天的工作內容，在心裡規劃這個月的工作綱領......

　　可有件事周引弦沒有辦法忽略......

　　她手背覆在額頭，閉著眼，她的手指不停地蜷縮，這個行為意味著內心不安，周引弦強迫自己停住動作，可沒一分鍾，就又忍不住蜷縮手指。噴灑在掌心的氣息早消散，可那溫度熱進了周引弦的心裡頭，燒得她心尖滾燙。

　　黑暗裡，她幽幽地盯著自己的掌心，那個時候，就是她用手捂楚秦瑟的唇的時候，掌心碰到她唇瓣了，柔軟的，濕潤的。她好像還探出舌尖舔了她掌心一下。

　　周引弦腦子裡不由蹦出一個畫面......

　　不該想這些的，周引弦拚命轉移注意力，折騰了好久，困意來襲，半夢半醒地淺淺睡著了。

　　睡夢裡，周引弦感覺臉頰傳來一陣濕意，在公眾場合，她的警覺性很高，她猛地睜開眼，觀察四周，屋裡沒有可疑人物，同一個病房的那兩個人睡得正香。

　　那，方才誰碰了她的臉頰？方才自己雖然睡著，可她睡得很淺很淺，她很肯定，有人碰了她的臉。

　　周引弦摸了摸臉頰，那一小片肌膚，潤潤的感覺還未消散。像是被親了一口。

　　周引弦迷茫地轉過臉，對上一張清秀溫順的臉，楚秦瑟不知幾時翻過身的，臉頰對著她，睡得正香甜。

　　是她嗎？

　　周引弦盯著她甜美的臉龐......

　　“姐姐......”

　　身側的人兒低低地喚了聲，一副嬌弱可憐模樣，周引弦的聲音也不由溫柔，“吵醒你了？”

　　楚秦瑟搖搖頭，然後翻過身，背對著她。

　　周引弦一直臉朝外躺著，感覺很不舒服，所以也翻了個身，床鋪很小，兩個人擠在一起，翻身很困難。

　　周引弦穿著外套睡覺的，翻身的時候感覺很笨重，楚秦瑟可能是被吵到，再次翻過身，瞧著周引弦。

　　“姐姐，怎麽了？”

　　她們的臉近在咫尺，楚秦瑟的氣息拂在她臉頰，周引弦別過臉，說道：“翻個身。”

　　“嗯，我也翻個身。”

　　穿著外套睡覺，周引弦感覺身體笨重很不舒服，而且這外套不薄，屋裡又沒有開空調，周引弦感覺身體很熱。

　　在床上不舒服，周引弦打算起身下床，被她拉住手臂，問道：“姐姐，怎麽了？”

　　“不困了，我坐著。”

　　楚秦瑟抓住她手臂不放手，“床上躺著不舒服嗎？”

　　楚秦瑟感受到了的，姐姐不開心，因為她聽見姐姐歎氣了，還有，姐姐翻身的時候很小心，很顧忌她的感受。

　　“嗯......不是。”

　　“姐姐別走，我會睡不著。”

　　她們的說話聲又吵醒了同病房的人，對方不耐煩地說了句，“大半夜的幹什麽，小點兒聲。”

　　怕打擾到人家，周引弦不敢動了，小聲說道：“你睡吧，我不走。”

　　“不舒服的話，姐姐衣服脫了。”

　　確實很不舒服，又笨重又燥熱，周引弦慢慢坐起來，開始解扣子，外套穿的牛仔衣，在黑暗裡，周引弦摸索著，解開了第一顆紐扣。

　　“姐姐，我幫你。”

　　周引弦第一時間開口拒絕，“不用。”同時用手擋在身前，不讓楚秦瑟觸碰她的身子。

　　“姐姐別客氣嘛。”

　　周引弦閃身企圖躲開，可空間狹小，往後是床頭，往邊就掉地上了。

　　“嗯......別。”

　　姐姐竟然“嗯”了一聲，低沉破碎的嗓音從喉間溢出，跟被欺負了一樣。

　　“姐姐要我......要我幫你嘛。”

　　“松......松開。”

　　楚秦瑟直接手伸過來，在她衣襟前亂摸，周引弦動也不敢動，怕吵到別人，又怕不小心碰到她的手。

　　乾脆下床得了，周引弦想。

　　“你們有完沒完！”同病房的那婦女估計快被煩死了，忍不住吼了她們一句。

　　這下，周引弦一動不敢動了。

　　“姐姐不聽話，害我們被人罵。”

　　隨她怎麽說，也隨她怎麽做，周引弦不敢再拒絕或是掙扎，任她擺布。

　　屋裡很黑，周引弦看不清她的動作，感官被放大，隻感覺有一雙柔若無骨的手，在自己身上亂摸。周引弦屏著呼吸，如臨大敵般，不敢動。

　　“姐姐，扣子好多......姐姐，伸展開胳膊。姐姐，脫了。”

　　如果只聽對話，跟她們在幹什麽似的。真是羞恥極了。

　　脫了衣服後，楚秦瑟倒也沒有亂來，將外套疊好擱到枕頭邊，然後像哄小孩似的，說：“姐姐，睡覺覺。”

　　周引弦幾乎一夜沒睡，一直到天明。

　　天明後，她是打算回家休息的，晚上再來陪她。

　　“姐姐，你快回去吧，我一個人沒關系的。”

　　“好。等超市開門後，我去給你買些吃的。”

　　現在才早上六點多，時間尚早。

　　周引弦打算給她買了早餐，再買些生活用品，然後再回家。

　　“我先去給你買早餐。”

　　“姐姐不用，一會兒會有賣飯的。”

　　醫院裡有推著餐車賣飯的，可，那種飯會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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