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西時擅用輕快的薄刃。與額頭漸滲出汗水的越千歸相比,她此時神色輕松,如斬無物。
“喝——”
越千歸忍不住了,知道這樣的僵持必然是她先落敗。
她左手向上抬高,近乎是賭上了全身的氣力。雙十字劍也出乎意料地被彈開,雁西時輕輕地哦了一聲,似乎在驚奇越千歸的反抗。
但下一瞬,那雙輕盈如蝴蝶的劍在空中僅略略一震,而後更快更狠地迎向越千歸的脖頸,再次劈落。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襲白衣馳到越千歸身邊,手中出鞘的承影倏然格下這一劍!
是閣主。
“你倒是來的快。”雁西時眉毛一挑,下一瞬主動退開。
“上次未能在登龍山斬你是我之過。”林盡挽低聲道,仿佛在積蓄力量。
“你們天衍閣的人,都是這麽喜歡放空話,她也是,你也是。”
西使的眼神卻染上一層恨意,卻不知是在說林盡挽還是越千歸,亦或者是別的什麽人。
在沒有《劍寒十四州》的情況下,孰勝孰負,真尚可未知。
兩人都是生死的仇敵,不多時,便迅速交戰在一起。
在大廳的不遠處,殘血的玩家們正頑強地恢復著體力。
火之高興此刻血量剩下43%,作為全場最弱沒有之一的存在,他躲在臨江仙背後瑟瑟發抖,“你們說魏捕頭能帶人找到這裡來麽,我怎麽覺得他但凡再晚來一會兒,副閣主就要掛了啊!”
地宮大的出人意料,哪怕有半塊地圖在手,魏尋書還真不一定能帶著外援及時趕到。
劍心如我正在動作嫻熟地給臨江仙抹紅藥回血,聽見這話頭也沒抬:
“不會的。按道理說,策劃刀人肯定是要賺我們一波眼淚,越副閣主還沒和我們徹底熟起來,NPC排行榜名氣也不靠前,指定死不了。”
火之高興聞言卻抖得更厲害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就是說,和我們最熟的會死嗎?”
劍心如我:……
臨江仙:……
朋友,既然你都這樣說了。
那我就很擔心小陸客卿了啊!
*
小陸客卿暫且沒有大事,只是有些奇怪。
推開那扇門,這密室居然大的如廳堂一般,最中間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池子,裡面盛著不知名的液體。那奇異的芳香,似乎就是從這個池子裡散發出來的。
陸贈秋照閣主教的方法四下試探一番,見沒有飛石流箭這類機關,才放心地走上前去。
這一看,險些被嗆出眼淚來。
香氣太濃了,濃到讓人不適的地步。
吸取教訓,陸贈秋屏住呼吸,又探頭去看。
但見這池液體呈現一種妖豔的紅色,卻又絲滑無比,看起來不像血,倒像什麽藥水一樣。
金刀卻在此時飛速振動起來,仿佛在高聲提醒陸贈秋不要放過它的同伴。
“看來那金劍,是在這池子裡?”
陸贈秋離紅色的池水又近了幾分,然後試探著伸出右手來。
“嘩——”
卻見水池中橫飛出一個人影!陸贈秋反應極快地向後飛去,手持金刀,警覺地同“它”隔開幾丈遠的距離。
那血水仿佛有生命一樣,對“它”沒有絲毫留戀。“它”略抖了一下,便盡數傾落到地上,匯成一條紅河重新流入池中。
而此時,“它”也顯出身形來,正是一個獨臂的刺客。
果是常北!
陸贈秋了然,“那夜妄圖劫走小盛大夫的,恐怕是你吧。”
“是。也怪你們太傻,竟也不知道人.皮.面具這種東西。”常北左手攥著一柄短劍,平靜回應道。
“小盛大夫還說你恨極了拜神教。”陸贈秋哼了一聲,“真是有意思。”
“她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了麽?”常北微一愣神,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那她這次可信錯人了。”
常北低低地笑了幾下,那聲音嘶啞難聽,又像是那一夜的鬼面人了。
“陸贈秋,我確實恨透了拜神教,但也恨透了你!”
“恨我?”陸贈秋表面故作驚訝,心中卻劃過千萬種可能。是和常南有關,還是說,和她的父母有聯系?
“你是一切的導火索,天眼丹、秘術血池......”常北死死地盯住她,咧開一個嘲諷的笑,“你們這些所謂的天才,一生下來就是大人物,自然會有許許多多的人上趕著給你們賣命。就為了你父母一句輕飄飄的話,你知道西使殺了多少人麽?”
陸贈秋愣了一下,忍住心中的狂喜,“你怎麽知道那是我的父母?”
“已經失蹤的武林盟主,原天下第一的大宗師無名,難道不是你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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