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頭一回實踐。
“傷口現在還疼麽?不若我帶你回去罷。”
林盡挽說著便要靠過來。陸贈秋嚇了一跳, 連忙擺手拒絕:
“不必不必,閣主你讓我緩一會兒便好了。”
現在太川山這麽多玩家NPC, 閣主要真從這兒抱她回去,陸贈秋臉都丟乾淨了。
再者,她傷口也不是真特別疼。
想到這兒陸贈秋心念一轉,笑眯眯地看向閣主:“閣主,我傷口都疼成這樣了,你就別再和我計較剛剛的事了嘛。”
怎麽還心心念念著這個?
林盡挽失笑,她其實不太介懷陸贈秋用苦肉計哄騙她的事兒,到底是她顧慮多,才逼得陸贈秋用這些偏招。
“好,不計較。”她溫聲應下,但心裡卻早鎖定了罪魁禍首。
余不語。
想起這位舊友和她說的什麽小陸客卿好難過、小陸客卿又哭了......
林盡挽冷笑一聲,心道余不語果然沒有好心,淨教陸贈秋些旁門左道。
人卻選擇性忽略掉,教的前提是陸贈秋願意學。
*
陸贈秋春風得意,右手照常牽著閣主袖角——不牽手是因為腦子溫度降下來後開始變慫,人沒個正形、搖搖晃晃地揪著閣主衣角往下走。
“你小心些別再摔了。”林盡挽在她旁邊無奈提醒,但眼中笑意匪淺,也是很開心的。
陸贈秋點頭,卻壓根沒把這話往心裡去,只是看向林盡挽,明明是問句,卻讓她用了一種確定的口吻說出來:
“閣主,我們是在一起了罷?”
這是陸贈秋打離開太川閣頂層便一直在問的一句話,這已經是第四遍了。
她們才剛下到三層。
林盡挽並不煩,只在一遍遍的問詢中一次次地感受到陸贈秋難以掩蓋的歡喜。
她偏頭看陸贈秋,邊留意兩人腳下,邊溫聲耐心地重複:
“是。”
陸贈秋重新感受了下閣主言語中確定的意味,嘴角像中了蠱一樣,從翹起來就沒放下過。
她現在高興得不得了,腦海裡反覆閃過一個念頭——
她和林盡挽在一起了。
有些時候喜歡一個人,哪怕是隻念到她的名字,心裡便能盈滿說不出的歡喜。
兩人行下太川閣,陸贈秋臨走前還不忘謝一句看門的小道士,出了門,陸贈秋又提起正事,和林盡挽商議:
“閣主,我下午便將尋找金劍的事情傳出去罷。”
還是要加快進度。
“好。明日也能清查完長平門的書信卷錄,也許會發現其他線索。”林盡挽知道陸贈秋在擔憂何事,ᴶᵁᴺᴺᴵ她寬慰道:“你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緊,師傅師母或許亦有所得。”
“我知道,”陸贈秋張口應下,她剛在閣頂也和閣主梳理過這些事,現在不過是難以放心,重提一遍。
“只是閣主,”她轉身又離林盡挽近了些,想起這幾日被故意躲著的經歷,抬頭悶悶道,“明明我們在一起也不影響找金劍,怎麽你之前就那樣不願意。”
“還說要把我送走。”
陸贈秋伸手去揉捏她白衣一角,全然忘記自己之前,也是因為怕給閣主造成困擾,才如此的猶豫不決。
林盡挽抓住她作亂的手,先萬般無奈地製止她:“衣服都要叫你揉亂了。”
然後想了想才道,“打遇見我以後,你仿佛一直在受傷。倘若你只有這條路要走便罷了,但你並非此界之人,明顯可以得一個安穩。”
話說到這兒,林盡挽頓了一下,聲音明顯小下去:
“況且我也有私心。我聽到你可能要走的消息,那一瞬是很難過的。長痛不如短痛,倒不如先讓你離開,既能保全性命,又免得讓我舍不得你。”
陸贈秋沒想到是這樣的回答,她一直以為是蕭陸二人不欲讓她過多參與此界之事,閣主才順水推舟,讓她一走了之。
她沉默片刻,等兩人走到道場上無人角落,她才反抓住閣主的手,摸過林盡挽手上凸起的指骨薄繭排解思緒,斟酌措辭,最後還是別扭道:“可我現在就舍不得你。”
所以才自私地想在事情未定之前,迫不及待地想和她在一起。
“我知道。”
不言不語十日有余,夜晚枕旁都是格外的空落落,她何嘗不想陸贈秋?
林盡挽轉頭去看她,真切道:“這幾日躲你我並不好受,我亦很想念你。雖然我知道讓你走是很好的答案......”
“但我好像沒辦法開導自己,沒辦法理智地去想事情。”她將陸贈秋手握得更緊,帶了幾分剖白的意味,“所以秋秋——”
她說到這兒,隻覺思緒萬千難以言喻,視線滑過陸贈秋無比認真的臉,一時語塞,竟情難自禁地想去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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