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目前看來這種情況已經在好轉,畢竟閣主和小林盡挽出現的時間長度似乎比昨晚久了很多。
除了換的時間點不是很對。
“好,多謝小閣主答疑了。你姑且放心,不久後這種情況就會解決。”回神的陸贈秋笑眯眯地道,言語中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客氣和安撫的意味。
聽到這話的林盡挽卻動作微滯,她的十七歲和旁人有太多不一,年少被丟棄流浪以及在天衍閣同江湖人打交道的經歷自然賦予她冷靜的心智。
所以能很清楚地聽出來, 陸贈秋這話中不叫她摻和太多眼前事的語氣。
那麽拜神教究竟是做了什麽, 讓這位陸客卿覺得只有二十七歲的她才可與她同行?
剛被師傅師母委以重任的小閣主抿了抿唇, 有幾分被忽略的不快:“沒有我能幫忙的麽?”
她問。
陸贈秋聞言微詫,沒料想小閣主會直接問出這句話來。她倒沒有半分輕視小閣主的不快,只是覺得啟程長安要等到過年之後, 說不定到時候便已經穩定了。
按理說此刻的小閣主和她並非戀人關系, 依照閣主的秉性, 應該是對這趟“隨時消失”的旅行沒有這麽上心。
但陸贈秋發現她忽略了一件事,這是十七歲的林盡挽, 在蕭弄月陸明遠十年照料下逐漸學會同身邊人坦誠相待、亦開始結交友人的林盡挽。
像是幼苗終於嘗試向上生長。
盡管後十年無歸的等待和池家的背叛立刻毀掉“它”,徒留一個在俗世隻留下“不近人情”四個字的林盡挽,但任誰也不能否認,這或者是閣主一生中最不介意同人來往的時候。
陸贈秋突然有些慶幸系統故障,叫她能看到十七歲的林盡挽了。
“有的,”於是她從沉默中回神,然後看著小閣主問道,“能不能,讓我抱一下你?”
繃著臉的小閣主:啊?
原以為是什麽大事的。
但還是那句話,倒也不是不行……
雖然對陸贈秋忽然的轉變有些訝異,但小閣主還是點了點頭,畢竟只是一個擁抱,和“她”相比,這應該是最簡單不過的一件事了。
得到小閣主的默許,二十四歲的陸贈秋快快地笑了一下,然後規規矩矩、輕輕地、抱了一下十七歲的林盡挽。
像是蜻蜓點水一樣一觸即分,甚至都無從察覺。
“走罷,小閣主,”陸贈秋翻身預備下床,像是巨石落地,她語氣驟然輕快起來,“我們出去找一找寧家主。”
林盡挽從方才屋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中回神,應了一聲。
然而就在她整理好衣服準備出門的刹那,卻見陸贈秋還坐在床邊,一動不動。
“陸客卿,你不走麽?”
“走,”陸贈秋神色卻萬分凝重,“但等我找雙鞋。”
畢竟方才,還是閣主給她抱回來的。
*
寧長雪剛同寧含章寧含光兩兄弟講清事情經過。
些許是太累了,一天一夜未合眼,寧長雪隨意拉了張木椅坐下,靠在椅背上神色怠倦。
先是作別程以燃,再進宮面見梁帝。無論情感還是現實都經歷了一遍大起大落。此刻她在友人面前也不顧不上什麽禮儀姿態,隻緩神想著措辭。
“小家主辛苦了。”陸贈秋推過去一杯熱茶,望了望寧長雪身後並無程以燃的身影,心下頓覺不妙。
難不成是昨日半夜就走的?
寧長雪道了聲謝,有氣無力地接過來喝了少許,呼出一口濁氣:
“陸客卿,陛下想要親眼見你一面,再將金劍劍尖交給你。”
這倒是個好消息。
陸贈秋自無不應:
“只是為何要獨獨見我一面?”
“是跟那截金劍劍尖有關,”寧長雪解釋道,“但陛下亦未同我細說,或許是有些事情隻你們知道。”
不會這位梁帝也是十年前得到劍尖的罷?
正在陸贈秋細思的關口,寧長雪又補充道:
“對了,陛下還叫我告訴你,先前向閣主宣戰的‘無名’,正是她派人假扮的。”
陸贈秋早有預料,但真切地聽到這消息還是有些奇怪,“陛下,為何這樣致力於收集金劍?”
她究竟是借金劍知曉了什麽?或者說,一個王朝的統治者會對什麽東西如此緊追不放?
和梁帝手中的權柄有關麽?
想起先前鶴時知轉述的蕭時月和陸明遠的話,陸贈秋一點點地品味著所謂“那些人不會再回來了”、“為自己爭取一個自由的權利。”......
已知遊戲系統擁有更改一切的權限,難道自己母親口中的“那些人”,便是《千秋事》遊戲的創造者?遊戲世界出了故障,所以他們只能通過金金劍來試圖操控世界,而此事卻不慎被梁帝得知,以至於他懷疑金劍可以改變人的意志。
如此,梁帝憂心其會威脅大梁,故而對金劍窮追不舍,就也能說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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