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溪眠說著垂下眼去,捧著莊遲臉的手也跟著有些不自在般放下來,輕聲道:“……我也不會怪你。”
類似的話在更早的時候其實就聽過一次,只是這次和上次還是有些不同,如果說上次是未經細想的因愛意而將選擇權拱手交給她,從顧溪眠的狀況來看、這次則更像是……
莊遲看了看顧溪眠繃緊的肩膀,又看看她像是無意識攥緊的手,怎麽看都是有些沒說出口的心事。
……像是想讓她先承認會忍不住的樣子。莊遲想。
但這又是為什麽,讓她承認這種事對顧溪眠有什麽好處——總不可能是為了拿來嘲笑她吧。莊遲有些困惑,心裡不能說完全沒有猜測,但到底覺得做不得真,最終決定先不去亂猜這邊,在斟酌一番後痛定思痛道:“……我知道了,不能光想著躲,那我以後易感期都會像上次那樣好好忍住的。”
“……”
顧溪眠安靜片刻,轉過身去,清清冷冷地拋來一句:“那之後記得先把我放假前給你的那件衣服還給我。”
……嗚,一件都不給留,真是斯巴達教育。莊遲垂頭喪氣地小聲應著好,跟著顧溪眠往門外走去,結果沒走兩步前面的人又停下,轉頭看問道:“……差點忘了,舌頭怎麽樣了,還要不要吃冰?”
“不用啦。”只是被粥燙了一下而已,能傷到哪兒去,也就是顧溪眠對她看護的仔細,莊遲搖頭道,“我感覺再過一會兒就好的差不多了……”
顧溪眠看她一眼,突然又靠過來,一本正經地點點她的唇,像是牙科醫生似的作勢要她張開嘴:“啊。”
說實話有點害羞,而且也隱隱意識到之後會發生什麽事,但莊遲還是聽話地跟著啊了一聲張開嘴,果然見顧溪眠隨便看了兩眼就靠近過來,然後她得到一個吻,濕軟的舌尖被勾過去輕輕地吮,莊遲難得見顧溪眠這樣主動,在度過最初的不知所措後又忍不住想要順勢加深這個吻——
“嘶……”
……然後就被咬了。
被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倒是沒多疼,但會把人驚得一顫,莊遲不明就裡地睜開眼,看著顧溪眠神色淡淡地退開半步,好整以暇地點頭道:“看來確實是沒什麽問題。沒必要吃冰了。”
說完她就自顧自走去門口換鞋了,隻留莊遲獨個兒懵懵站在原地,躊躇地想著自己是不是被報復了。
*
後面的幾天,莊遲空閑時還是忍不住惦記自己易感期的事——她當然是打算要忍住的,只是現在都不知道它什麽時候會來,心裡就難免沒著落,不知該繃著心神到何時為止。
她中途還嘗試找過一次筆記本,向它詢問道:‘你有沒有辦法知道我下次易感期是什麽時候……?’
筆記本沉默了半晌,以大號加粗的字跡回應道:【我是一個筆記本。不是體征監測儀,也不是佔卜用的水晶球。】
……惹它生氣了。莊遲向它道了歉,繼續獨自思考到時候該如何是好,一連幾天勤勤懇懇地在腦海中模擬過數個狀況——在其他人眼裡看起來大約就像是在發呆,樓澈直接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好幾晃:“喂,怎麽眼睛都發直了,你醒著嗎?”
誰會睜著眼睛睡覺啊。莊遲無奈地看過去,他們眼下正在主席團辦公室裡等著開例會,只是她今天來的比較早,正跟樓澈兩個人一起等著其他人過來。樓澈看起來是有事找她,見喚回了她的注意力就放下手去,直接說道:“之前你不是贏過了顧溪眠嗎,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獎勵禮物,今天就能送到了。”
還真是難得見他這樣客氣,莊遲眨眨眼,剛想說不用這樣費心,就被樓澈堵回去,以非常肯定的語氣說道:“相信我,你一定會喜歡的,你之前說過想要的。”
……嗯?她之前跟樓澈說過想要什麽東西嗎?莊遲腦中一片茫然,仔細回憶也沒想起什麽東西來,而樓澈則格外得意地一仰頭,交代道:“我直接寄到顧溪眠住的地方了,你今天晚上沒課吧?那記得早點回去拿啊。”
怎麽說呢,話裡好像有點“不要被顧溪眠先拿到了”的意思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但不管她怎麽問、樓澈都不肯提前透露禮物的內容,就讓莊遲對這個猜測更確信了幾分——大概不是什麽正經東西。顧溪眠今天有晚課,莊遲於是在下午的課結束後緊趕慢趕地回了家,果然看到門口放著個快遞盒,看著倒是沒多大,她做賊似的抄起盒子進了門,如臨大敵地看向快遞盒上面貼的快遞單——
【止咬器*1】
“……”
莊遲瞬間理解了一切。
*
……不得不說,樓澈送的這款止咬器看起來質量很好的樣子。
莊遲打開快遞盒,好奇地將它拿出來比劃了一番,從皮革到金屬看起來都非常考究,尺寸合適,分量也不算很沉,感覺像是定製的。
確實是在之前易感期開門拿東西的時候跟Alpha們說過想要這東西……莊遲回憶起那段不怎麽清晰的記憶,深覺虧得樓澈能記到現在,還特意定製了一個送給她,真是——
——真是幫大忙了!莊遲看著止咬器,隻覺得它閃閃發光,完全就是能解決她這些天困擾的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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