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這麽想的,但這畢竟是那兩個人之間的事,盧漫也拿不準是不是有什麽她不知道的特殊信息夾雜在裡面,於是最終決定不去多嘴說些什麽。隻是這樣看過幾天,感覺難免變得微妙起來。
哎,雖然換宿舍是不能答應顧溪眠啦,但是如果顧溪眠將來什麽時候來找自己幫忙給她和莊遲創造機會的話……盧漫認真地想,那就幫幫她好了。
*
下午,來到了醫院。
也不知道是動用了哪方面的力量,總之這間醫院裡給莊遲開了個專門的就診科室,奧莉薇婭從A國喊來了醫生,和本地的主治醫師一起,就隻負責給莊遲治腺體。
覺得陣仗超乎想象的大,莊遲解開繃帶,讓醫生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番,奧莉薇婭和顧溪眠站在邊上,各自屏氣凝神的,讓她也不敢多說什麽俏皮話。好在醫生看完後微微點了點頭:“還不錯,外傷在慢慢恢復了。”
莊遲挺高興,她是隻要不疼了就覺得萬事大吉,但旁邊兩個人的面色卻仍保持著凝重,顧溪眠先開口問道:“那內傷呢?”
“嗯、我也比較關心這方面,尤其是……”奧莉薇婭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莊遲,到底還是低聲問道,“……莉莉之前說的‘信息素成癮’那方面的事,現在能看出來有沒有應驗嗎?”
醫生抱歉地搖了搖頭:“現階段還很難確定。雖然你說的這件事是確實有過先例的,但很難在早期發現,它隻有在迎來易感期時會有比較明顯的表現……所以現在沒辦法做出判斷來。”
這還是第一次聽說,莊遲乖乖點了頭,顧溪眠卻並不滿意,眉頭一皺:“什麽表現?如果真的成了癮會怎麽樣?”
“那個信息素對她的作用力會變強,相對的,會更難接受其他的安撫。易感期可能會受些罪。”醫生如實答道,“雖然不是說抑製劑也會起不到作用,但用量會變大,比如平時的易感期需要打兩支抑製劑,那在對某種信息素成了癮的情況下,可能就需要四支抑製劑才壓的下去。時間長了很容易傷身體。”
察覺到一點嚴重性,莊遲不無擔憂地碰了碰自己的腺體,隻覺得自從它出生開始跟著自己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未來可能還要繼續受苦,心中不由充滿了歉意,也跟著問道:“那能治嗎?”
“……按理來說是可以的。”
感覺回應的有點模糊,莊遲困惑地看著醫生,見她歎道:“本質上來說,信息素成癮治療的手段跟脫敏療法差不多,就是讓患者一點點適應並擺脫癮。但最主要的是需要患者成癮的那種信息素……也就是需要另一方的配合。”
“但從過去的案例來看,會造成這種結果的人都是級別相當高的Omega或者Alpha,相對的、地位也大都不低,願意配合的人很少。”醫生說著停下來,看了看莊遲,小心道,“……所以……萬一真的出現那種情況的話,你這邊能讓那個人配合你嗎?”
“……”
乍然回憶起過分甜膩的蜂蜜味道,莊遲下意識皺起眉。而奧莉薇婭在沉默半晌後接上話來:“……如果有這個萬一,那我會負責讓她配合的。”
“……那我建議莉莉從現在開始祈禱,最好不要有這個萬一。”
顧溪眠幽幽開口,聲音含著隱約的涼意:“不然,我很難保證這次不對她做些什麽……讓她更加難受的事。”
剛生出的一絲忐忑被顧溪眠的話先嚇了回去,莊遲倏地看向她,心知她是因為自己才會這樣,卻不想要她再做出衝動的事來,安撫著向顧溪眠搖頭道:“別著急,我還不一定就真的有事呢。”
“不然先來做個全身體檢吧,”醫生說著站起身來,對她笑道,“雖然查不出成癮的事,但至少能看看其他指標,多少有個參考。”
莊遲也跟著站起來,向眼看著也打算跟上來的顧溪眠和奧莉薇婭笑道:“你們不用跟我一起去啦,我自己可以的。你們休息一會兒等我回來吧?”
顧溪眠其實不太情願,但還是在莊遲溫和的笑容前停下動作,目送著她和醫生走出門去,隻留下她和奧莉薇婭在房間裡,隨著門扉合上陷入安靜。
“……”
像這樣和奧莉薇婭單獨相處已經是很久違的事了,即使之前在主席團抽到了同樣的分工,但顧溪眠和奧莉薇婭卻還沒有開展過真正的雙人合作,而是不約而同似的選擇了單獨行動。
顧溪眠大概能猜到奧莉薇婭的想法,以她的立場、應該很難主動向自己提出想一起行動的邀請吧,而顧溪眠自己又閉口不提,奧莉薇婭也隻能保持沉默。
真是世事無常,明明在奧莉薇婭最初入學的那段時間裡,兩個人還總是形影不離的呢。顧溪眠垂下眼去,隻覺得回憶顯得比實際跨越的時間更加遙遠,以莊遲被擄走作為分界線,在那之後的與奧莉薇婭相關的記憶……連腦海裡的色調都顯得比之前更冷一些。
顧溪眠不像莊遲那樣寬容。說到底,她時至今日仍對奧莉薇婭有所芥蒂,因為當初的無作為,還因為……
腦海中此刻回憶起的是站在莊遲面前的奧莉薇婭。顧溪眠在那時清楚地看到了奧莉薇婭的神情,藍寶石一樣璀璨的眼睛緊張又專注,微微顫抖著對莊遲說:‘我不可以選擇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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