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東西的速度真的有點慢。”等到衛滿上車之後施秋雨開始了自己的評價,她在這裡等了起碼有二十分鍾。
如果不是為了昨天晚上那碗面的話。
衛滿無語了,“你向人示好的方式也真的有點奇怪。”明明就是自己表達的意思不夠清晰現在竟然還能理直氣壯的倒打一耙。
施秋雨顯然不想浪費時間跟人爭論,她不太友好的笑了一聲,然後將話題引到了別處:“你上班的地方在哪?”
衛滿抿著,唇通過自己的鼻腔發出聲音:“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施秋雨:……
司機努力憋著笑,透過車子中央的後視鏡觀察著施秋雨的表情。
施秋雨的聲音明顯變得冷厲了些,“衛滿,如果不想讓我捎的話現在就可以下車。”
衛滿立刻見好就收,她衝著駕駛座的司機快速道:“銀城大道,三百二十號。”
然後又回過頭來看著施秋雨,略無奈的攤開了自己的雙手:“你看,你也聽不懂我在說什麽吧,咱們倆的溝通方式也就半斤八兩,所以我建議我們以後還是好好說人話比較好。”
“你覺得呢?”
“……可以。”施秋雨別過自己的臉,望向另一邊車窗。
衛滿看著對方的完美的側臉悄悄歎了口氣,開始低頭看起了自己的手機。
論家裡有個傲嬌怪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銀城大道離她們住的這個小區並不很遠,抵達之後施秋雨把她放在路邊就直接走了,可能因為還記著剛剛被抬杠的事情就連再見也都省略了。
衛滿也不在乎,她理了理衣服收起臉上吊兒郎當的表情,朝著事務所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衛律師早。”
“衛律師早上好!”
“……”
剛一踏進律所的大門就有人陸陸續續開始和衛滿打招呼了,她從畢業起就在這家律師事務所了,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雖然一般都隻接民事訴訟的案子,但賺的錢一點也不必所裡的其它律師要少。
“你終於舍得來上班了?車都停在這好幾天了,交一下停車費好嗎?”衛滿剛一走到自己小辦公室坐下就立刻有人跟了進來。
說是辦公室其實也只是一個被單獨隔開的小隔間,但這已經相當的不錯了。
“幹嘛你……別問,問就沒錢!”
衛滿靈活轉動一下自己的椅子,反過身來面對著眼前的男人,“請你對我放尊重一點,我是你的搖錢樹,停幾天車怎麽了?”
男人雙手抱肩,對著衛滿有些木然的搖了搖頭:“也就是黃詩雨把你慣出一身病來。”
他是這家律所的合夥人之一,叫方學。
他口中的黃詩雨是律所的另外一位合夥人,是比衛滿大三屆的直系學姐,按理來說黃詩雨忙畢業的時候衛滿才是一個剛進學校的大一新生,兩人能認識也很奇怪。
方學問過很多次兩個人是怎麽認識的,但不管怎麽套也套不出來。
衛滿挑挑眉,對方學的話不可置否。
招人愛也是一種本事,你行的話你也可以啊?
她沒再接對方的話,而是將話題轉移到了工作上:“怎麽樣,我不在這幾天有什麽非我不可的案子需要處理嗎?”
“這些。”方學將手上一直拿著的文件夾拍到了衛滿的辦公桌上,發出沉悶一聲響,“還有一件事,之前你接的那個家暴離婚案當事人李小姐昨天又來律所找人了。”
方學特別咬重了‘又’這個字。
衛滿靠在椅背上:“這件案子法院不是已經結案了嗎,還有什麽事?”
“……她說心裡還是很難受想要找衛律師聊聊。”
“找我做什麽,我又不是心理醫生。”衛滿攤了攤手,語氣很是隨意:“下次再找就說不在。”
方學說起這個事的時候顯然也相當的無語,不過這個無語不是對李小姐的無語,而是針對衛滿的。
“衛滿,你打官司就好好打官司,能不能不要老是對這些當事人亂放電?”
他用力敲了敲桌子:“你這樣亂來,小心早晚有一天會被人投訴吊銷執照還連累我們律所!”
“我真沒有。”衛滿的表情難得嚴肅了起來,這時候頗有些百口莫辯的感覺。
“我像是那麽不知輕重的人嗎,我就算私生活再亂也不至於把主意打到我的當事人身上啊?”她坐起身子拿過方學剛剛拍在桌上的文件夾:“我還想多打幾年官司多賺點錢呢。”
但……
確實就總有些莫名其妙的當事人能在這一過程中對她產生別樣的心思,衛滿自己也覺得很奇怪……而且方學本來就對她有點意見,以至於經常拿這些說事。
她已經習以為常了。
要不是黃詩雨在中間做和事佬再加上她懶得跳槽,她早就懶得看方學這張臉了。
“你每次都這樣說。”方學顯然一點都不信衛滿的話。
“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說你什麽都沒做,難道這些當事人都是自覺自發在打官司的過程中對你產生了好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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