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停止了自己的腦洞,撫摸著胃將那陣惡心感壓了下去。
從來到這裡到現在,將吾也沒有傷害她,他的這些小侍女一個比一個熱情好客,應該不會對她不安好心。
走到後院一處偏僻的角落時,寧姝的猜疑問得到了解答,那裡有一塊菜地,裡面種著各式各樣的菜,每一種都長得很好。
怪不得能吃飽,在這種陰間環境下長大的菜已經不能稱之為陽間產物了,自然能夠讓鬼吃飽。
寧姝覺得這個解釋合情合理,胃裡的難受一下子就沒了。
一整天都不見將吾,太陽落山之後它才出現,匆匆一面之後就出門了,也不知道去幹什麽了。
再回來時月亮已經掛到了天邊,寧姝坐在水榭邊看著池塘裡盛開的荷花,聽到身後有動靜轉頭往後望去,將吾站在不遠處,手裡拿著一個紙人。
“一個破紙人而已,也值得你衝封印,拿著,以後別再動不動就想著衝破封印了,很危險。”
將吾把紙人扔到寧姝面前,然後轉身離去,留給她一個孤傲的背影。
寧姝拿起紙人,拍點它神槍土,眼神隨著將吾的身影移動,心裡卻在想,它說很危險是誰危險,它還是我?
又住了幾天,寧姝已經徹底摸清了將吾的作息,他晝伏夜出,跟她們不一樣,是真正的鬼。
寧姝時不時會想桑衍,然後懷疑她會不會不來找她,沒當這個時候她就會抱抱緊紙人,紙人原本沒什麽表情的臉會紅一下,眼睛動來動去,無所適從。
轉眼半個月過去,寧姝已經對桑衍徹底失望了,每天都在害怕會不會突然魂飛魄散。
她已經把屍身的位置告訴了桑衍,她那麽聰明肯定能找到。要是她直接拿走鎮魂珠,那她就沒救了。
只希望她稍微有點契約精神,帶她出去把仇報了再拿,要是魂飛魄散不疼的話她也不怕。
反正就是來完成任務的,任務完成後也沒必要再待在這個世界了。
半個月安逸的日子寧姝想通了不少,有一種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淡然感。
佛了沒兩秒,當有侍女告訴她有人入侵的時候,一骨碌就從席子上坐了起來,愣了兩秒之後往前院跑去。
院門大開,桑衍跟雪鬼站在門外,裡面則是將吾和一眾侍女。
“放了寧姝,我可以饒你不死,讓你繼續在此處佔山為王。”
將吾眼神暗了一下,然後大笑起來,手中已經開始結。
“你大意了師姐,知道你要開心哦怎麽會不做足準備呢?”
桑衍腳下的地開始發起亮光,幾道光將她困住,周圍開始閃過奇異的符號。
“你的陣法和符咒都是我教的,你以為憑你的功力能困住我嗎?”
將吾聞言神情僵了一下,眼睛裡浮現血絲,咆哮道:“就算同歸於盡我也要跟你一起死,憑什麽你可以決定我的生死,我卻不可以決定你的!你明知我身上有死咒還把我帶回去,我以為你是我的救贖,卻沒想到你才是把我推向深淵的人!”
寧姝聽出將吾話裡的埋怨,知道其中必定有隱情,也不急著出去了,藏在花壇的石頭旁聽八卦。
“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你,如果早知你冥頑不化,我會在初見你時就殺了你。”
桑衍神色平靜的回了一句,將吾卻像是被踩了尾巴,他周身陰氣暴漲,不斷攻擊被困在陣中的桑衍,桑衍隻以桃木劍抵擋,那我攻擊對她來說跟撓癢癢一樣,甚至都沒有留下一星半點的痕跡。
將吾的眼睛變得一片赤紅,頭髮無風自動,身上的陰氣轉變為陰邪之氣,身體也開始透明起來。
“既然我修為不如你,那我就以以身為祭,讓你跟我一起下地獄!”
桑衍劃破掌心,把手上的血塗滿桃木劍,雙手快速結印,做好了跟將吾殊死一戰的準備。
寧姝一看情況不對,趕緊跑出去,可不能吃個瓜把人吃沒了。
“道長,將吾他只是想要你一個解釋,他沒有你想的那麽壞,我在這裡的這些日子他對我很好,從來沒想過要對我不利。”
其實桑衍雖然嘴上不留情,卻處處對講吾留手。否則也不會跟它耗到現在,一來就跟下死手了。
看到寧姝,桑衍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一些,隨後冷聲道:“我與它的事你不要插手,躲遠些!”
將吾周身的陰氣還在暴漲,他似乎把所有功力都凝聚了起來,想要全力一擊。
桑衍雖然已經結好了印,卻遲遲不出手,某色疏離的看著將吾。
兩人似乎都在等對方先出手。
寧姝看得一清二楚,恨不得上去給這兩個嘴硬的死鴨子邦邦兩拳,讓他們開誠布公的談談。
這就是一生要強的天師府人嗎,就算人死了嘴還是硬的。
“別打了,別打了,不要再打了啦,住手,你們住手!”
她這一翻戲精操作,成功把兩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
被這麽盯著吃有點不好意思,她要說什麽來著?
“寧姝,讓你躲遠點,沒聽到我的話嗎?”桑衍沉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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