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蘭聞言微挑眉梢,打量著他,不作聲,眼眸裡露出了幾分好奇。
蔡遠笑道:“危堂主一定是奇怪,我為什麽會如此說。實不相瞞,我雖是清和班的班主,但清和班真正的幕後老板並不是我,而是危堂主的一位朋友。”
危蘭更加詫異,道:“我的朋友?”
蔡遠道:“是啊,我們老板姓蕭,排行第五。”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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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蜻蜓記
危蘭微微驚訝了一瞬, 隨即歡喜起來。
然而事關重大,想要她把事實說出來,她還須再確認一番, 溫聲道:“可是……昨日我看貴班在台上的表演,似乎諸位不像是會武的?”
蔡遠道:“我們本來就都不會武功。在我們老板手下做生意的人, 包括我們,大多數只是普通的百姓罷了。”他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拿出一張箋紙, 接著道:“這是我們老板前不久寄給我們的信, 危堂主若有懷疑,可以看看。”
信上的的確確是蕭雨歇的字跡。
危蘭笑道:“蕭師姐做的生意真不少。”
蔡遠也笑道:“另外, 我們雖然不是江湖中人, 但因為我們老板的關系,關於江湖上的一些事, 我們還算是了解。危堂主, 你今天究竟想問什麽?”
危蘭這才將她正在調查的事說了出來。
蔡遠聽罷沉吟少頃, 先說了句“稍等”,旋即返身到了一間屋子,拿出一卷冊子來, 遞到危蘭的手中。
冊子的封面上寫著三個大字:
——蜻蜓記。
危蘭翻開第一頁,看了數行字,道:“這就是鬱箏姑娘寫的戲文?”
蔡遠道:“不知道。反正這是觀樂樓的一位夥計給我們的。”
危蘭道:“吳西?”
蔡遠道:“對對對,就是那個叫吳西的夥計。我們剛到觀樂樓那天,他就找上我們, 說他自幼雅好梨園文學, 可惜因為家境貧寒, 只能在這裡給人端茶倒水、乾雜活為生, 但平日裡空閑時候,他都不忘記提筆蘸墨,窮盡心血寫了這麽一本《蜻蜓記》,希望我們能上台表演。我們整本故事,發現還真有些文采,然而我們那時已經決定好了要在觀樂演的戲,若臨時有變化,擔心引起某些客人不滿,便答應他,我們先把他的戲排一遍,等過些日子再去往別的地方演。他卻說,他希望衝著這次機會,離開觀樂樓,再也不想每日辛辛苦苦乾小廝的活兒,我們聽他說得可憐,動了惻隱之心,便道他如果能夠得到琢冰居士寫的序言,我們就立即演出這本《蜻蜓記》。畢竟,以琢冰居士的名氣,客人們應該就不會對我們臨時換戲有抱怨。”
危蘭道:“但昨天,你們並沒有唱這本《蜻蜓記》,看來他沒有得到琢冰居士的序言。”
蔡遠道:“他得到了,可惜晚了一會兒。是在我們已經把戲全部唱完以後,他才把那篇序言交給了我們。不過……不過……”
危蘭道:“不過什麽?”
蔡遠道:“文風確實是琢冰居士的文風,字跡也確實是琢冰居士的字跡,甚至還有琢冰居士的印章,但我們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我便乾脆與吳西說,我們會再在揚州留一段日子,之後有機會,我們再在揚州演出,然而我立刻悄悄寫了一封信給琢冰居士寄去,詢問她那篇序言的真假。”
危蘭聽到這裡,眸光微亮,好奇問道:“如此說來,蔡班主和那位琢冰居士認識?”
蔡遠點點頭。
危蘭道:“我能知道他究竟是誰嗎?”
蔡遠道:“這……她不願意暴露她的身份,我們也不太好說她的名字。”
危蘭笑道:“我明白。我只是隨便問一問,既然閣下不方便說,那就罷了。”
話落,她繼續低頭看起了這本《蜻蜓記》上的文字,很快便看出了它講述的乃是一個江湖故事。
而這時,方靈輕早已到達她與秋眠花約定的地點,見到了飛廉堂的梁桂——此人是秋眠花的親信,在飛廉堂的地位不低,因此造極峰中無人不識。
方靈輕笑道:“原來秋阿姨讓你來配合我。”
梁桂道:“方大小姐要易容和我一起去嗎?”
方靈輕搖搖頭道:“我猜袁絕麟今天十有八九會親自前來與我們見面。我的易容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他。所以就勞煩梁姑娘先去與他一會,再帶他來這兒說話,如何?”
梁桂道:“是。”
不出方靈輕所料,昨日袁絕麟聽完焦運的敘述,不免有幾分懷疑,因此今日親自來到那條小巷,見到梁桂,這才終於打消了疑慮。梁桂說這裡可能隨時有行人路過,不如到附近一個安靜的小院交談。
而這座小院的房間裡,正好有一個暗室。
方靈輕就坐在暗室中,聽牆外動靜。
那堵牆很厚,方靈輕要貼著牆,才能聽清另一邊的人到底在說些什麽,袁絕麟自然察覺不到暗室裡的人。
他環視周圍一圈,隻當屋裡再無別人,遂道:“你們堂主沒來?”
梁桂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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