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來釣魚城的路上,方靈輕已經思索過,想要悄無聲息地帶走單悟,這幾乎不可能,何況即使真的有這個可能,她這樣做了,豈不是就坐實了她與單悟等人乃是造極峰派到俠道盟臥底的罪名?
縱使十面埋伏,她亦不怕,但她討厭有人將汙水潑到她的身上。
然而接下來究竟該怎樣行動,她首先須得弄明白聶陽鈞與留鶴山等人有何打算。
是以她悄悄掠到聶陽鈞與留鶴山所在的房間之外的一株樹上,暗運六合內功,屏住呼吸,聽屋內人的談話。
作者有話說:
那首詩雖然有傳言是李時珍寫的,但我搜索了很多古籍都沒搜到,我感覺應該是後人附會,不過它很符合本篇故事,我還是把它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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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宣告
在護國寺院裡的一間僧房, 屋內四人已商談了許久。
本談的是如何搜捕抓拿上官震與鍾離白,以及如何前往雲南剿滅造極峰這兩件事。
按照俠道盟原本的打算,他們這麽多人馬在四川待得久了, 方索寥與秋眠花不可能不知道,然而造極峰內部本就不合已久, 方索寥與秋眠花以為他們只是為對付上官震與鍾離白而來四川,定會無動於衷,袖手旁觀, 到時候他們再悄悄趕往造極峰, 便能打方索寥與秋眠花一個措手不及。
是以他們商量了一會兒,遂不免生起擔憂, 假若雲青真是魔教妖女, 她將這個消息傳回造極峰,令方索寥與秋眠花提前有了防備該如何是好?
他們必須得想出第二套方案。
留鶴山見留鴻信始終不發一言, 道:“信兒, 你怎麽都不說話?你也提一個意見。”
留鴻信遲疑道:“目前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雲姑娘是魔教中人, 我們就先入為主,這樣恐怕不太好……”
留鶴山道:“無論她是或不是,我們總該提前做好準備。”
留鴻信嘴唇微微動了動, 半晌悵然吐出一口氣,點了點頭,卻仍未發表什麽意見。
施鳴野的目光在其余三人的臉上巡視了一圈,笑道:“其實我和雲姑娘相處過一段時間,她為人確實還不錯, 要不然危蘭姑娘也不會和她如此交好, 就算她真和魔教有什麽關系, 我想……她也不一定就會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聶陽鈞當即掃他一眼, 目光甚是冷峻,道:“你在地黃門做事也有幾年了,竟還不知道魔教中人向來善於偽裝,心思卻陰毒無比嗎?危蘭和她交好,必定也是被她騙了。”
僧房裡靜了一會兒。
在江湖之中幾乎人盡皆知,聶陽鈞為人性格雖向來嚴肅,然而對待他唯一的徒弟卻是無比欣賞喜愛,但凡是和施鳴野說話,他面上必帶笑容,像此刻這般嚴厲的語氣,還真是罕見。
片刻,施鳴野恭敬道:“是。”
方靈輕來得晚,屋中諸人之前談了些什麽,她不得而知,只聽見了留鴻信的猶豫為難,與施鳴野為她說的那兩句好話。
再以及,一個陌生聲音對她的汙蔑。
汙蔑她別的也就罷了,可這般斬釘截鐵地說她欺騙危蘭,這就令她大感氣惱。
這之前方靈輕既見過留鶴山,也見過留鴻信與施鳴野,唯獨從來不曾與聶陽鈞會過面,當然也就不曾聽過聶陽鈞的聲音,是以她猜測這陌生聲音的主人十有八九便是挽瀾幫的聶幫主,心中暗暗罵了他幾句。
六合內功博大精深,堪稱神妙,方靈輕練了兩年,呼吸越發輕盈,縱使旁邊屋子裡坐著的個個都是頂尖高手,亦察覺不到她的存在,偏偏她心中不悅,情緒微有波動,呼吸便不自覺變重了一分。
僅僅一分而已,施鳴野與留鴻信仍沒聽出什麽來,聶陽鈞與留鶴山卻驀地神色一凜,厲聲道:
“是誰?”
同時揮出掌力,猛然推開四周窗戶與大門。
方靈輕一拍樹乾,輕飄飄掠下,直接掠到門口,神色如常,笑道:“是我。”
留鶴山冷冷地看著她。
留鴻信輕聲歎氣。
唯有施鳴野笑著抱拳行禮,道:“雲姑娘,好些天不見了,不知你是什麽時候來的?危姑娘沒和你在一起嗎?”
方靈輕笑道:“剛來不久,好像聽見你們在談論我,便好奇多聽了一會兒。我和危蘭姑娘有各自的事要辦,本來也不必時時刻刻都在一起的。”
既然適才他們的對話,她已聽了一陣,此刻卻無絲毫驚訝,更不急著辯解,豈不就是證明了那名望舒旗弟子並沒有冤枉她?
留鶴山不複往日對待後輩的和藹,臉色沉下來,道:“你來這裡,為何要偷偷摸摸地來?”
方靈輕道:“偷偷摸摸?我光明正大地走進來,哪裡偷偷摸摸了?這釣魚城既非留家堡,亦非挽瀾幫,只要是我大明朝的百姓,恐怕人人都來得吧?難不成我來這裡,還必須向你們通報,經過你們同意?”
聶陽鈞聽到這裡,怎可能還不知道她乃何人?當即頷首道:“你說得不錯,這釣魚城是我大明朝的國土,只要是大明朝的百姓,自然人人都來得,就連魔教弟子亦來得。但魔教弟子無論到了哪裡,卻也都是人人得而誅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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