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其精巧的印章。
上面刻著一個小小的白鷳圖案。
危蘭輕聲問道:“它是紫衣社的信物嗎?”
尹朝道:“我若不說,你們還能在大街上殺了我不成?”
危蘭見他臉上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實則眼神閃爍,顯然怕得不行,微微一笑道:“我們暫時不動你,也不審問你。因為現在你即使願意回答,我們也不能確定你說的究竟是真是假。”
她們而今還需要更多的線索,更多的信息。
前方有一家客棧,危蘭又點住尹朝的啞穴,與方靈輕一起帶著他到了客棧大廳裡,要了一個房間,再將他關在了房內。
臨走前,她們特地檢查了一番,確定了尹朝的穴道確確實實已被封住,憑他的功力不可能衝得開,這才又往那家信館走去。
蒼茫暮色降臨四方,信館裡已沒有客人。
隻一個老板,兩個夥計,原本懶洋洋地倚在櫃前,聊著閑話,一見危方二人進門,夥計們倒還沒怎麽樣,只見那老板眼眸一閃,看向了方靈輕,半晌沒有移動視線。
方靈輕年少貌美,走在街上,偶爾也會有些男子偷偷摸摸地瞧上她幾眼,但像這名男子這般盯得如此肆無忌憚的,實屬罕見。
危蘭心底登時生出不悅,不動聲色上前一步,遮擋住了他的目光,語音猶如春冰,道:“閣下在看什麽?”
她待人素來溫文爾雅,似此刻這般冷若寒霜。
也實屬罕見。
那男子回過神來,笑道:“抱歉,我只是覺得這位姑娘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方靈輕雖也不滿那男子的注視,卻更在意危蘭的心情,握住了危蘭的手心,悄聲道:“你怎麽突然生氣了?被他看兩眼而已,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的確,她們都是舉止大方、坦坦蕩蕩的江湖女子。
不會被人看上兩眼便感到萬分害羞。
危蘭也不知適才自己為何會那樣不高興,想了一想,同樣打量了對面那名男子來,道:“是麽?我們也覺得閣下長得很像我們認識的一個人。”
這話是真話。
那男子卻當她是拿話來諷刺自己,笑道:“兩位姑娘也是來寄信的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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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假扮
危蘭道:“寄信之前, 我想請閣下先還我一封信。”
那男子不解地道:“還你一封信?”
危蘭不再言語,直接拿出了那枚白鷳圖案的小小印章,遞與對方, 旋即果然見到那男子的眼神又閃爍了一下,低首看著印章, 皺起了眉。
危蘭是在賭。
她就賭,這家信館只是紫衣社的一個聯絡站,由信館裡的信使們負責連接紫衣社總部與其余成員之間的溝通。
這不是她的胡亂猜想。
而是她與方靈輕根據尹朝的行為做出的推測。
果不其然, 那男子想了想, 問道:“你要收回哪一封?”
危蘭道:“剛剛那一封。”
那男子又問:“這是為什麽?”
危蘭道:“情況有變。”
那男子動了動唇,像是欲言又止, 思考微時, 才點點頭道了一聲:“好。”隨而他再從眾多的信箋裡去取出尹朝所寫的那一封,將其與印章一起還給了危蘭。
危蘭接過信箋, 徑直走到一旁桌邊, 將信的一角放到燭台的燭火上, 似乎是要把它燒毀,遽然間想到了什麽,拿著信的右手立刻收回。
然後, 她大大方方地拆開了信。
方靈輕站在了她的身邊,也一邊毫無顧忌地看起了信裡的內容,一邊道:“我們得確定一下,你有沒有拿錯,是不是剛剛那封。”
越是坦蕩, 越是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而看完信裡的內容, 危蘭與方靈輕已知道自己之前的推測完全正確。這封信的確是要寄往總部, 信中說明了“雲青”之事, 希望總部派遣了幾名高手前來協助對付杜鐵鏡。
方靈輕低聲自語道:“嗯,是這封,沒錯。”
危蘭這才又拿著它靠近燭火,不一會兒,它遂在火中成為灰燼。
此信必須要燒毀。
信中將“雲青”之事說得太過詳細,然而真實情況並非如此,假如紫衣社總部調查出了疑點,是絕不可能派人前來的。
危蘭與方靈輕本還可以繼續跟蹤這信館裡的信使,但她們來這之前也商量一下,別的“夥計”也還罷了,這信館老板的武功似乎不低——從他的身形腳步就可以看出這點。
如果跟蹤的時間太長,被他發現,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所以,最好的方法是……
危蘭忽然微笑道:“能借紙筆一用嗎?因為事情有了些變化,我們想要重新寄一封信。”
她又恢復了她一貫的溫和態度。
旁邊桌子上放著筆墨紙硯,一應俱全,那男子做了“請”的手勢。
危蘭提筆蘸墨,在一張空白的黃麻紙上寫了兩行字,表示目前有一個能殺死杜鐵鏡的法子,需要高手協助,但具體情況則一字不提,隻道這信上不方便細說,到時見面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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