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東西?”米來虛著問。
“還能是什麽東西,當然是毒ꔷ品了。”男人松開腳,順便踢了她的頭一下。
米來脫離禁錮,費力的坐起身,狠狠呸了一口說:“你他ꔷ媽的販ꔷ毒不得好死,生生世世都得下地ꔷ獄。”
又是新一輪的拳打腳踢。
米來喘著粗氣兒開口沒帶希望的問:“現在幾點了?”
男人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腕表,悠然自得的回答她:“五點半。”
五點半,奶奶兩點進的手術室。
大概還有兩三個小時就能下手術台了。
那男人又抓著她的後頸,手指死死摳在她的皮膚裡,“再給你一個機會,五五分,一年幾百萬的利,你她ꔷ媽到底乾不乾?”
“去你,媽的,你他ꔷ媽ꔷ全家不得好ꔷ死!”米來大喊。
腳也無意識的瞎踢,衣服被蹭開,整個背拖在地上,她甚至能感受到粗糲的沙摳在自己的皮膚上。
男人和身邊的女人對了個眼神兒。
女人朝他點了點頭。
男人向一邊的打手指了指躺在水泥地上的米來,“綁起來,扔他ꔷ媽大江裡,浸死算了。”
這下不光手被綁住,連腳也被人死死的綁緊。
手腳之間被人插了根兒鋼棍兒。
她像曾經吃過的烤全羊那樣被人用棍兒抬起來。
她覺得屈辱又要分心擔心奶奶。
面對未知的恐懼,她終於挺不住開始崩潰的大哭。
她喊她叫:“他嗎的死就死,你們以為我怕死嗎?啊?傻ꔷ逼。草。”
像是要把這一輩的髒話都罵出去才覺得發泄了一般。
但被綁在案上的魚肉,不管再怎麽撲騰,也動搖不了廚師想要宰了它的心。
過了一會兒,那塵的味道已與她漸行漸遠。
她聞到江水鹹鮮的味道,正隨著微風一波一波的往她鼻尖鑽。
她手動不了,腳也動不了。
男人手往下壓了壓。
米來又被人扔在岸邊。
江水隨著潮汐一波一波的浸過她的身體,又一波一波的離開。
米來手腳冰涼的咽了咽口水。
她怕死。
到了這個關口,她才發現,路嫿濃說不怕死,是真的不怕。
但她自己確是真的慫。
她又仰起頭沙啞著嗓子喊:“現在幾點了?”
“六點十二。”男人依然笑著回答她。
直到她被浪帶著混入了江水,背被江水托著再也感受不到地面的安全感。
米來放肆的哭,反正幾滴眼淚混在浩瀚的江水裡也顯得微不足道。
她要是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路嫿濃會不會也想不開?
想到這兒,她又費勁的睜開眼睛,看不見也奮力的往她所以為的岸邊方向靠。
直到身上的棍兒又被人重新提起,她緊著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又猝不及防的狠狠吞了幾口難喝的江水。
他們就這麽把她提起來再扔進去。
像對一條掛在房頂的鹹魚,想吃它還嫌棄它味道大,要扔進水裡好好洗上一洗。
米來開始嗚咽著求饒:“求你。求你。”
一遍一遍的說,也不管對方聽不聽得見。
男人手托著她的腦袋又問:“乾不乾?”
米來在喘不過氣的那幾次無數次想要點頭,一想到奶奶還在手術室裡生死未卜,她又退縮了。
奶奶最是相信因果輪回,如果真因為她的一念之差,老天爺把懲罰罰到奶奶身上,她還不如死在這兒了。
她沒吱聲。
有人在解系在她脖頸上的粗繩,然後頭上的袋子被人一把掀開。
陽光刺眼,米來下意識閉上眼睛又強撐著睜開。
入目是阿麗嫵媚的臉,她好好的,臉上沒有一點兒傷口。
她還笑著對米來說:“老太太出手術室了,手術順利。”
米來心裡緊緊崩著的那根兒弦瞬間乍開,人也直接疲累的暈了過去。
阿麗轉頭問那男人:“下手下狠了吧?”
那男人皺眉,彎下腰懷疑的推了下米來的頭,“不能啊,都是警校的好手兒,下過死令,都是挑著地方打的。”
“每次找新臥底都要來這麽一出,好好的人讓你折磨了個遍。”阿麗沒好氣兒的把米來身上那根兒鋼管兒扔到一邊,又跪在米來身邊去解米來手上腳上的粗繩。
那男人大概是也過意不去了,從自己兜裡拿了個小匕首,單膝跪在阿麗身邊,用鋒利的匕首手腳麻利的割開了繩子。
第66章
一望無際的江岸線, 附近也只有幾排爛尾樓。
當年營銷的時候說的好好的,低價江景大平層,反手倒賣就是個賺。
等人買到手裡, 開發商跑路了,隻留下這一排排的廢建築留給大眼瞪小眼的業主們。
把人搬到岸上之後, 那男人才喘著粗氣說:“用她,我得往上頭打幾百封申請, 很麻煩的。她不出問題還好,她一旦出了問題, 整個計劃全玩兒完,你師父也白犧牲了,我謹慎點兒也正常吧?”
阿麗「唰」的一下冷下臉, 很冷淡的問他:“正常。但你能不能別總提我師父?”
男人朝她舉起雙手,“算我狗嘴吐不出象牙,行了吧?趕緊把這孩子弄醒, 不然她舅舅發現不對勁兒,後邊兒不好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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