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裡安安靜靜的,除了她沒有其他人。
容嫣掏出手機想求救,卻發現不知道該打給誰。
杜宇飛可能會願意來幫她,但這是女廁所,他也不方便進來。
還能有誰呢?
頓了兩秒,容嫣撥了林多多的電話。
“我和王怡在外面逛街呢,可能還要一個多小時才會回來,怎麽啦?
”
聽到林多多愉快的語氣,容嫣忽然就開不了口了。
林多多周一就和王怡說好了這周六去逛街,等了好幾天。
她不想掃了她們的興。
“沒什麽,”容嫣抱緊了自己,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顫抖,“就是看你們不在寢室,所以問問。”
“你打掃完衛生了嗎?食堂應該沒有吃的了吧?要不要給你帶份炒飯或者其他的什麽吃的?”
“不用,”容嫣笑著,眼眶泛紅了,“我一會兒自己出去找吃的,謝謝了,你們繼續逛街吧,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容嫣的心一直往下墜。
她現在連個可以尋求幫助的人都沒有了,要是換做從前,她有溫暖的家,根本不可能遭遇這樣的事。
容嫣很想給徐心媛打電話,可是她怕徐心媛知道她在學校受了欺負,她不能再給徐心媛添麻煩了。
容嫣喪氣的踢了一下門,忍不住蹲在地上捂著臉哭了起來,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從來沒有哪一刻讓容嫣覺得這麽無助,這麽難過。
手機忽然在懷裡叫了起來,容嫣嚇了一跳,拿起來看到屏幕上的“她”,容嫣抹了一把眼淚,心裡升起一絲希望。
電話接通,裴輕姚在那邊悠閑的說:“媽給你買了幾件羽絨服,你今晚要不要過來拿?”
一聽到徐心媛給她買了羽絨服,容嫣剛止住的淚水忽然又湧了上來,她的心裡一陣陣的難受,從胸腔到喉嚨再到眼睛鼻子都很難受。
她捂著嘴,止不住的抽泣。
裴輕姚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別扭道:“羽絨服那麽大,我可不想明天給你帶到學校去。”
沒聽到她的回答,裴輕姚奇怪的問:“怎麽不說話?”
她關了電視的聲音,仔細的聽容嫣這邊細小的動靜,眉頭漸漸皺到一起:“你在哪裡?”
容嫣想說話,但是一張嘴就忍不住哭。
她的哭泣聲順著電話傳到裴輕姚的耳朵裡,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想起來今天她被人欺負的事,裴輕姚站起身來:“你在哪裡?”
容嫣還在哭,裴輕姚聽得心亂如麻,又著急又煩躁:“說話!”
“我、我在教學樓的廁所裡,”容嫣拍了拍心口,“我被人鎖在廁所了,出不
去。”
“你等著,我馬上去找你。”
裴輕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樓上飛奔下去找了陳叔開車去學校的。
她的腦袋裡一直有容嫣的哭聲,那種委屈的,帶著無助和絕望的哭聲,聽得她的心都要爛了。
依照她對容嫣的了解,如果只是被關在了廁所,她不會哭得這樣失控,一定是出了什麽別的事。
她的莫名揪到一起,隻想快點兒,再快點兒去容嫣的身邊。
裴輕姚下車便朝著教學樓飛奔而去,廁所裡安安靜靜的,地上有一灘水,有一扇門的門把手被人用繩子拴住了,繩子另一頭緊緊綁在旁邊的門上。
裴輕姚回教室拿了刀將繩子割了,輕輕推門,容嫣蹲在地上,門開不了。
“出來吧,”裴輕姚喘著粗氣兒,“沒事兒了。”
容嫣一身濕透了,眼眶紅著,臉上還掛著淚痕,看起來很是狼狽,她冷得發抖,因為蹲了太久腳也麻了,起身的時候差點兒摔倒。
裴輕姚一把將她扶住,感覺懷裡的人兒不住的顫抖,她把容嫣帶出來:“能站穩嗎?”
“能。”
容嫣小聲應著,風一吹,她抖得更厲害,嘴唇都烏了。
她痛苦的閉了閉眼。
“把衣服脫了。”
裴輕姚邊說著邊把自己的衣服也脫了。
看她渾身都濕透了,裴輕姚又讓她回到隔間去把內衣也都脫了,然後穿上她的外套。
裴輕姚的羽絨服帶著她的體溫,很暖和,容嫣總算是緩了過來。
她出來看裴輕姚隻穿了一件保暖衣,有些愧疚:“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
“太冷了,”裴輕姚雙手抱臂,“走吧。”
容嫣帶著裴輕姚回了她的寢室,拿了自己的外套給裴輕姚穿上。
她把衣服換下來想要還給裴輕姚,但是看到衣領已經被頭髮打濕了,她猶豫道:“等我洗好了再還給你。”
“不用,”裴輕姚看著她身上這件羽絨服,“這件也不錯。”
意思是就用這件換了?
容嫣沒再問,她要去洗頭洗澡,讓裴輕姚在寢室裡先坐一會兒。
裴輕姚打量了一下宿舍,設施比較簡陋,尤其是上下鋪,看起來松松垮垮的,想來睡在上面也舒服不到哪裡去。
等了半個小時,容嫣收
拾好之後,兩人出門。
她還沒有吃晚飯,肚子餓得咕咕叫。
裴輕姚帶著她去了一家中餐廳,點了兩葷一素,在她吃飯的空隙,裴輕姚出門去隔壁給她買了一杯熱奶茶。
容嫣覺得今天的裴輕姚格外的讓人溫暖,不僅是她穿的衣服,和她買的奶茶,就連平日裡冷淡的表情也變得溫柔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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