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輕輕按揉她的唇瓣,將略顯澀白的唇揉得紅潤了些,為她增添一分生氣。
蔣攸微不可察地提了提唇角,終是收回手,起身,毫不遲疑地邁步往外走。
“程寧!”
突然,關艟從噩夢中驚醒,明明仍迷糊著,卻不自覺精準地拉住蔣攸的手腕,阻了她的步伐。
“程寧,你是不是……程寧?”關艟的聲音煞是沙啞,藏著些許絕望,伴隨著乞求的哭腔。眼淚順著她的面頰流淌,她凝望著蔣攸的背影,將希望全寄托在這個人的身上。
不是。蔣攸很想這麽回答,可她張開口,怎麽都無法吐出這簡單的兩個字。
“你不說話,是默認嗎?”她小心翼翼的,生怕這份希望一觸即碎,那樣她會崩潰,會再也扛不住。
一想到那個令人絕望的情況,關艟就止不住要嚎啕大哭,哪怕忍著,唇齒間也難免泄出幾聲嗚咽。
低低的,充斥著不安。
蔣攸心軟了,她轉過身,單手撥開前發,沒有燒痕,只有一雙滿是無奈的眸子,眼仁色淺,時常藏著兩三分狡黠,眼尾輕輕上挑,帶了些許嫵媚。
一下子,關艟破涕為笑,眼眸晶亮,卻是故作平靜地說:“我不信,你太會騙人,除非你親我一下。”
得寸進尺。
蔣攸沒有答應,亦沒有拒絕。
“我找你找得這麽辛苦,還被你嚇暈了,你親我一下怎麽了?”關艟委屈地撇嘴,明明鳳眸霸氣銳利,偏偏讓她用成了可憐兮兮。
蔣攸氣哼一下,笑道:“你信了,所以不親。”
“那我親你,好不好?”
關艟完全不氣餒,並且根本不等人同意,她手上用力直接將心上人拽進懷,隨後迅速翻身,將蔣攸壓在身下。她注視著蔣攸的眼睛,鉗製著她的雙手,不言語,不動作,惟有彼此呼出的氣在碰撞,以及她自己的心在怦怦奏樂。
她抿著唇,喉嚨乾澀,維持著很累的姿勢,不敢親下去。
“你好慫,關慫慫。”蔣攸唇齒開合,微笑,言辭既挑釁又氣人。
關艟怒了,然尚未來得及反駁,蔣攸的手就和泥鰍似的從她手中滑走,而後在她沒回神的時候勾住她的脖頸……
當彼此雙唇緊貼,溫熱混著溫熱,關艟瞪大眼,除了不敢置信還是不敢置信,甚至連喜悅都被驚訝蓋了過去。直到有濕潤舔了一下她的唇瓣,關艟才感到頭皮連帶著身上每一寸肌膚泛起麻意,她想回應,可蔣攸已經用力將她推開。
雙唇分開時,關艟整個人依舊懵怔,她呆呆坐在蔣攸的腿上,眨眼一下又一下。
“果然啊,我還沒有喜歡上你,親了你,心依然平靜。”蔣攸搖頭輕歎。
她這副不以為意的樣子讓關艟又愛又恨,她磨了磨牙,擠出幾個字:“你等著,我會讓你喜歡我的。”
“嗯,言動不如行動,關慫慫。”
誰慫!誰慫她關艟都不慫!
狠狠念叨一句,關艟如同一隻汪汪撲了上去,叼著某氣人的唇瓣就開始啃。
“你……不,行……啊……”
有氣音自唇齒糾纏中泄出,關艟氣得雙目發紅,一點不客氣地把身下人親得快喘不上氣才罷休。
蔣攸急促地呼吸,胸口起伏得厲害,被親得眼淚不禁跑了出來。
“怎麽樣?”關艟不愧是習武之人,氣息就是深厚,除了聲音帶著情啞,並不像蔣攸這樣狼狽。
“湊、活?”蔣攸隻感覺被汪汪啃了一通,盡管是隻香甜柔軟的汪汪。
眼看關艟眼神又深邃起來,蔣攸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氣息不穩地補充道:“很厲害,下次溫柔些,更好。”
關艟這才眉開眼笑,滿意了。
“那,你是我媳婦了嗎?”即使被捂著嘴,關艟也要把最在意的問出來。
“不。”
一個字瞬間讓關艟蔫了下去,她垂眸撇嘴,親親都不能讓她高興。
“暫時不。”蔣攸壞笑一下,“等北秦太平再說,那時興許我便知道答案了。”
到底是喜歡你到甘願自私地拋棄一切,還是為了家族責任拋棄你。
“所以,你要努力些,讓我喜歡上你。”與其成為家族傳宗接代的祭品,蔣攸到底是想做一個自由自在的人,不過她不想也不能利用關艟來逃避所謂的家族責任。
“我會的。”關艟按著她的手,親一下她的手心,自信道,“你不會再想離開我了,程寧,我向你發誓。”
“那拭目以待?”蔣攸挑了挑眉。
“拭目以待。”
二人相視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
關·費盡心思幫女兒追媳婦·旌:深藏功與名。
解釋一下,雖然關旌上一章才惋惜蔣攸不是男兒,沒法做真女婿,但那是在不知道關艟多喜歡蔣攸的情況下的想法,關旌從關艟在聽到程寧(蔣攸)死訊時昏倒,確定女兒的心意,外加明白蔣攸並未在關艟面前掉馬(掉但沒有完全掉),關旌太愛閨女,所以幫了她一把。關旌這個人一點不迂腐,不然也不會縱容女兒入仕。
第127章
十二月十五, 距離北秦冬祭還有十日。
冬祭是北秦很特別的節日,它在辭舊迎新的元日之前,乃北秦從上到下向天公祈求來年風調雨順, 平安順遂的大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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