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聚精會神地聽，見王杏停下來，問道：“然後呢？”

　　王杏道：“小姐這個時候並不知秀才高中，就一直在家裡等，期間父母給她安排了多門親事，都被小姐搞黃了，直到家裡人告訴小姐那個秀才高中了，但是卻迎娶了京城侯爺之女，小姐不信，便瞞著家裡人去找秀才，但是你想啊，小姐從小就嬌生慣養，怎麽能吃得下苦受得了罪，半路就病死了。”

　　柳玉：“……”

　　她沉默半晌，又問道：“之後呢？”

　　王杏道：“接下來故事才真正開始，小姐死後依舊不死心，變成鬼魂之後，小姐按照生前的執念繼續找，成為鬼魂，也沒了人體的束縛，找起人來更加方便，這時的秀才已經位高權重，妻親成群，有天晚上，他寵幸完一個小妾，夜裡起夜，突然與小姐相遇，也不知他是做了虧心事怎的，小姐告訴他名字，秀才嚇得到處跑，小姐在秀才府中滯留了七日，秀才嚇得膽魄心驚，花高價請法師做法，想要讓小姐魂飛魄散。”

　　柳玉皺眉：“這是什麽人啊？”

　　王杏撫平柳玉皺起的眉頭，道：“但是法師不敵小姐，被小姐嚇退，自此，秀才得了失心瘋，半年後遇到一位高僧，痊愈了，還幫這個秀才弄走了小姐，小姐走後，那個秀才也病死了。”

　　柳玉道：“然後呢？”

　　王杏道：“沒了，我媽給我講這個故事，就是告訴我，女孩子，不能看臉，否則吃虧。”

　　柳玉把臉埋進王杏胸前：“那你別看我了，否則吃虧。”

　　王杏按住柳玉的後腦，笑道：“老婆，你是我的，吃什麽都我的。”

　　柳玉不想理王杏。

　　王杏道：“老婆，你知道為什麽小姐會走嗎？”

　　柳玉悶聲道：“不想知道了。”

　　王杏道：“老婆別這樣，因為秀才已經死了，秀才死在了高中的第三天，那個秀才是別人冒名頂替的，後來那個和尚把秀才死前的畫面讓小姐看了，還說小姐晚一點投胎就遇不到秀才了，所以小姐才走的那麽爽快。”

　　柳玉道：“我覺得你這個故事不合理，小姐為什麽會這麽愛這個書生，這感情怎麽會如此之深？”

　　王杏解釋：“因為小姐上輩子是蘭花成精，秀才是大樹精，蘭花遭遇天雷時大樹替蘭花擋了一劫，丟掉了自己的千年修為，蘭花想報恩，所以投胎為人。”

　　柳玉沉默：“……行吧。”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柳玉翻了個身，背對著王杏，說：“我要睡覺了。”

　　王杏從柳玉背後抱住她，笑道：“老婆，這個故事不好嗎。”

　　柳玉輕哼了一聲。

　　王杏撓了撓柳玉的胳肢窩，笑道：“是我編的啦，我編故事的水平有這麽爛嗎？”

　　柳玉忍不住笑出聲來，她翻了個身面對著王杏，抓住王杏的手不讓她亂動，道：“也沒有很亂，聽我給你編一個，那個冒名秀才是千年前的一場暴雨，送走了命殘的大樹，也送走了小蘭花精。”

　　王杏不解：“……沒有了？”

　　柳玉笑道：“當然了，給你這個故事一個完整的結局，最後蘭花精放下執念，成仙了，完美吧。”

　　王杏皺眉：“這樣也能成為故事？”

　　柳玉道：“有時候，我們不是編故事的人，而是故事的陳述者。”

　　聽到這句話，王杏沉思了一會兒，正待她準備發言，柳玉說：“要不然我接下來給你講幾個鬼故事如何，你害怕不？”

　　王杏搖頭：“不害怕。”

　　柳玉輕笑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女子為了給年邁的老母親治病，聽道士的話去了深山老林裡……”

　　清冷好聽的聲音傳來，王杏聽著聽著就入了迷，到最後，她抓住柳玉的手，有點害怕。

　　柳玉輕聲說：“女子也像你一樣，輕輕抓住老婆婆的手，老婆婆抬頭一看，哪有什麽女子，只有一個帶著骷髏的頭。”

　　“啊啊！”王杏失聲叫了一聲，但很快反應過來，用柳玉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強裝鎮定。

　　柳玉笑道：“杏子，你這麽膽小啊。”

　　王杏抱著柳玉的胳膊，道：“我感覺今晚要嚇得睡不著了。”

　　柳玉說：“那我繼續給你講，今晚別睡了。”

　　王杏搖搖頭：“不行，我要找一個安全的活動。”

　　沒一會兒，柳玉捂住王杏的嘴，說：“你找安全的活動就是這？”

　　王杏扒開柳玉的手，說：“就一次，老婆，我需要人安慰。”

　　柳玉握緊手指，說：“慢一些。”

　　***

　　到了最後，王杏拿了衛生紙，將水滯擦淨，抱著柳玉，說：“老婆，我現在一點都不害怕了。”

　　柳玉道：“因為後一個情緒遮住了上一個。”

　　王杏說：“老婆，你不喜歡嗎？”

　　柳玉臉還有些發熱，她捏住王杏的臉，道：“你說呢？”

　　王杏嘿嘿笑道：“老婆，你聲音好好聽。”

　　柳玉伸手捂住王杏的嘴，說：“別說話，睡覺。”

　　王杏說不出話，便直接閉上了眼，加上缺覺和剛才的勞累，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柳玉待王杏睡著後靜靜看了她一會兒，唇角微微上揚，其實她很喜歡王杏，包括王杏對她所做的一切。

　　***

　　過了年，天氣倒是一天比一天暖，雪還沒有完全融化，但是道路已經顯形，王杏也順便找人修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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