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大反派,反派該有的特質都是有的,殺人如麻,心狠手辣,恃美傲物。
是自己一直沒發現罷了。
童司晴:QvQ
不要拉她去喂狼啊!
童司晴抹去淚痕,弱弱地拉住她衣袖:“不要殺人。”
一旁的師知華已經在思考此事了,見對方阻攔,才又收起這心思:“好~聽你的。”
地上躺平的唐子輝屏氣凝神,假裝自己已經死得透透的了。
他的酒,已經醒得不能再醒了。
哪怕傷成這樣,也無法平息魔尊的怒火,師知華糟心地一蹙眉,薄唇抿著,線條弧度逐漸變得刻薄,她一開口,就輕易定下了對方的死生:“唐子輝,酒後誤入鬱淫宮陣法,不幸被困,逃離不及時,第二天被人發現時不巧已經死了。”
這是變相地告知此處巡邏的守衛——不需要救人,等著第二天埋就行。
唐子輝想來自己也是這個結果——酒後戲弄魔尊的人,沒被千刀萬剮已經是很有福氣了。
都怪自己喝了點兒酒,神智不太清醒。
“謝,謝過……尊上。”
唐子輝閉上眼睛,心說尊上還是手下留情了,到底沒捏碎自己的魂魄,這種程度的處罰對於他這種魔來說,也不是很嚴重,死一次不叫什麽大事,修養一段時間魂靈後,再複生便是了。
童司晴對著師知華搖搖頭:“尊上,可不可以不殺他,他會死的。”
唐子輝死不瞑目般,“啪”地一下就睜開了眼睛!
不要啊!求求你不要求情了,這個處罰挺好的,死都不叫什麽大事兒的!活著受刑才是受罪!
師知華微笑:“心軟了嗎?”
童司晴認真站在對方的角度上思考:“他瞧著位份不低,尊上要是殺了他,會不會引起其他人的不滿。”
“無人敢不滿本座的決議。”師知華負手,居高臨下地睨著唐子輝,“相反,若我賞罰不分,才會讓魔界眾人心生怨恨。”
她說——在魔界,生死的界線都不算明晰,妖魔的魂魄不散,所以,唯有強者才有站著說話的資格。
無論是妖還是魔,弱小即是原罪,只有強大了,才會讓大家崇拜敬服,沒人會相當一個沒用的好人。
只要你能力夠強,那麽無論你做什麽事情都是合理的。
所以,就連她的喜怒無常和狠厲狡詐都會成為別樣的魅力,讓所有人都順著她的心情來。
而她稍微給下面點兒好處,那些跪著的下屬就會感到如沐春風,感激不盡。
正在感激不盡的唐子輝:“……”
好真實。
童司晴詫異地睜大眼睛,清澈的瞳眸寫滿了新的認知:“哇。”
師知華喜歡被她這樣瞧著,哪怕她日日都會受到無數個這類的目光,但是她就是格外鍾愛童司晴露出這種豔羨的目光。
這會讓她心裡很滿足,比聽一萬句下屬的好話都受用。
童司晴的眼睛很漂亮,是師知華見過最好看的,雖然現在不是什麽風花雪月的場景,但她還是情不自禁抬手摸了摸對方的眼睫。
那上面還沾著淚,像清晨綻放的杜鵑花,纖長卷翹的睫毛濃密無間,像是輕薄俏麗的花瓣,卷翹的弧度是恰到好處的美,瞳眸中細碎的光輝則像是點綴的花蕊,怎麽看怎麽好看。
一株能夠被人細細欣賞的花,從整體到細節都是可以稱讚的。
這雙瞳眸,簡直叫人挑不出一點瑕疵。
師知華突兀地動心,無論場合是不是很合適,她都忍不住。
童司晴眼神澄澈地望著師知華,發現那目光中突然多了很多複雜的東西,但是她看不懂是什麽意思,如果非要她說出個一二……就像是暗處的狩獵者對獵物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目光。
佔有欲和震懾力很足。
師知華壓低眉眼俯視她,眉頭也漸漸使力內收,與此同時,上眼瞼微微遮瞳,鴉睫微低,明明是放松的表現,但細看臥蠶處卻又是收緊的。
這個表情無疑是矛盾得很,但又說不出的和諧……和她現在的氣質很配。
童司晴有些怔愣,下意識地後退。
下一秒,她的肩膀被抓住,退無可退。
師知華問她:“你是不是怕了我,現在的我。”
童司晴緩緩點頭,又飛快地搖了搖頭。
師知華:“……”
童司晴解釋:“主人的眼神很奇怪,但是我說不出哪裡奇怪。”
主人?
師知華突然想到一個細節——童司晴這丫頭,感到威脅時就會叫主人,今日在大庭廣眾下則是叫了自己“尊上”。
師知華:“……”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童司晴說話可真是會適得其反。
對方每每感到危險的時刻,正是自己最容易對她下手的時候,那種時候叫這種稱呼,豈不是火上澆油嗎。
反正師知華是這樣。
這兩個字從童司晴嘴裡說出來時,她的施虐欲就會飛快上漲,很想欺負人。
師知華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燥鬱。
她自己勸說自己,童司晴怎麽會怕自己呢,對方可是聖文捧在手心養大的明珠,天底下應該沒對方怕的。
童司晴:“怕。”
師知華:“……”
怕什麽,有什麽可怕的呢?
“靠得太近時,我感覺自己身體會很不舒服。”童司晴說,“就像從冰水池子裡突然探出了腦袋,窒息後,又猛地吸入了新鮮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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