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用這雙漂亮到過分的眼睛盯著師知華,然後未經同意就開口:“有道是天下有一蛇蠍美人,坐擁佳麗三千,夜夜笙歌,縱欲無度……”
期待落空,師知華臉都黑了,她不想聽這些不入流的故事,便起身去梳妝了。
不過她也沒有打斷童司晴,繼續讓對方說著,就當一隻嘰嘰喳喳的小雀在自己耳邊罷了。
可是……
這個故事,怎麽越聽越不對勁呢?
師知華停下動作,通過鏡子望向一無所知的童司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些故事裡的人,多多少少有點影射自己的意思。
怎麽說呢,就是將人類民間傳說裡對自己的傳言都整合編排到了一起,然後杜撰了許多叫人一言難盡的情節。
師知華語氣冷漠:“這些書名叫什麽。”
童司晴:“第一冊 《霸道魔尊愛上我》,第二冊《春風一度後,我哭了》,第三冊《魔尊對我始亂終棄》,第四冊……”
師知華:“……住口。”
童司晴疑惑地停下來看她:“有什麽問題嗎?”
這問題大了去了,要知道,妄議魔尊可是等同於謀逆的大罪,以魔尊為故事原型,肯定不會是合歡宗那幫貪生怕死之徒做出來的事情。
是誰。
居然敢替換了話本的內容。
因為要給童司晴看,所以昨日師知華拿到話本時,自然簡單地都翻了一下,當時她看的書名完全不是這些,內容也都很普通,誰知這話本離開自己的手後,居然轉化了內容?
哪個膽大包天的人乾的?
師知華怒不可遏,但還是忍著沒在童司晴面前發作,她一邊叫童司晴繼續背給自己聽,一邊傳聲叫青臨來一趟。
她心中,漸漸有了一個答案。
那個給她下情毒的魅魔,烏紫鬱,現在還沒有抓回來吧……
青臨很快來了。
師知華面帶不悅地往外走,身邊還跟了個小尾巴。
小尾巴本人在盡職盡責地講著話本故事:“那女子心如刀絞,夜夜無法安眠,她的尊上廢了她半身修為,又滿世界地追殺她,叫她流離失所,她憤恨地想,一定要和魔尊要個說法……”
師知華走到殿外,一眼看到了青臨押著一個熟悉的人來了。
青臨說:“烏紫鬱抓到了。”
童司晴背書的語調輕快,盡職盡責地充當著背景音:“……於是女子主動送上門,見到了她求而不得的愛人。”
青臨一頭霧水:???
這姑娘是在念叨啥呢?
師知華居高臨下地看著烏紫鬱,眼神盡是鄙夷:“你居然還敢來送死。”
烏紫鬱遍體鱗傷,虛弱地抬頭看她:“尊上還是對我這般冷漠,真叫人心寒。”
師知華正要說什麽,一旁的童司晴突然繼續出聲打斷了她的思路:“女子聽聞魔尊喜好後,求愛心切,以為通過示弱可以博得尊上好感,便故意折騰出了一身傷……”
師知華:???
青臨:???
烏紫鬱:不是?這是在幹嘛?能不能讓自己完整地說完?
不對!此人是什麽來歷,為什麽能看出自己不是真的受傷?
烏紫鬱被捆住的雙手其實早已掙脫,那繩結只是一個障眼法而已。
她確實……是打算來試一試魔尊的心意。
負責捆人的青臨暗叫不妙,趁著魔尊沒有查驗繩結,迅速一腳踹過去,將烏紫鬱死死按住,她道:“別想要耍花招!”
身為魅魔,烏紫鬱那些不入流的小手段很多,甚至還讓師知華也上了她的當。
這叫師知華怎麽能不惱怒!
她忌恨無恥之徒,為了得到自己,就敢寡廉鮮恥地下藥。
師知華冷笑一聲,打算上前親手了結了對方。
就在這時,童司晴又道:“女子與魔尊爭辯無果,心死如灰,最後自爆魔魂,意欲同歸於盡,死前,她從袖中摸出了死生蠱,想讓對方愛上自己,即使是那個死去的自己。”
這話一出來,在場的幾人臉色皆是一變,師知華注意到了烏紫鬱袖中藏的東西,捷速砍下了對方雙臂……果然,一對蠱蟲從對方袖中滾落出來。
師知華戾氣頓起,瞳眸由黑轉為深紅,她看著地上的蠱蟲,扭頭對烏紫鬱說:“你膽子倒是挺大,死前也要拉本座一起陪你玩這些惡心的遊戲。”
烏紫鬱雙臂消散,露出魅魔的真身,濃鬱的黑氣在她斷臂處周旋,從身道心的疼痛讓她幾乎涕泗橫流,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計劃為何會暴露,她不曾告訴過任何人。
難道,這世界上居然有讀心術嗎?
怎麽可能……
烏紫鬱不解地望向一邊的童司晴:“你怎麽可能……”
童司晴終於也意識到了——話本裡的故事,居然和現實有了對應!
難怪她昨日看著看著發現故事走向變了,一些不入流的話本突然變得難讀很多,得虧她認真記憶才能記下這麽多。
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童司晴仿佛回到了最初勘破天機的時候,那天,是她第一次悟到自己的特殊。
覺醒個人意識後,她知道自己只是一本書中的主角,而知華就是全世界最大的反派。
只有自己殺掉反派,才能撥亂反正,所以,無論自己做什麽事情,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會為她讓步。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