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展袖,劍來。
北海多神兵利器,劍來之時,如同長虹破雲,貫日而出。恢弘的白光大盛,照亮了童司晴澄澈的瞳眸。
兩人聊著聊著,也不管這是魔宮地盤了,更不論等什麽魔尊來,直接開打。
……當然,只是姬無度一方面的開打。
童司晴看清對方的路數後,就不怎麽想要欺負小輩了,沒有挑戰性的事情,她不是很想出手。
她未出劍,單單用鞘去格擋,輕移緩步,如同閑庭散步,輕而易舉地就躲開了對方在全盛狀態下的攻擊。
這動靜很快吸引了在鬱淫宮當值的守衛們。
戴著鬼面的守衛來了一大片,看到兩人動手,厲聲喝止:“鬱淫宮不可打鬥!若擾了魔尊清淨……”
童司晴抽空回話:“抱歉,那麽我很快就結束。”
姬無度一招一式都被擋住了,龍類生來的高傲讓他面上無光,就算全盛狀態下,他都沒辦法看清童司晴是如何化解的——而對方還從未主動攻擊過他。
這就很氣人了。
“你憑什麽覺得你能很快打敗我?”姬無度還在嘴硬。
他作為北海九皇子,本就位份不高,修為又不是最好的,整日被幾位長兄欺壓,父親打算派一位來鬱淫宮討好魔尊(做人質)的時候,自己也是被第一位推出來的。
打不過自家人,他可以忍受,但打不過仙寧宗的小仙,他就很憤怒了!
童司晴的打法一點規律也沒有,動作儀態也很幼稚,像是小孩子同人玩耍,一點兒力氣也不願意使出來,隻圖好玩,沒有一點攻擊性的同時見招拆招……
她甚至沒有出鞘!!!
姬無度急火攻心,一口血升到心口,眼睛都被逼紅了。
就在這時,童司晴突然輕飄飄地問:“你尾巴的鱗片還沒好吧?”
姬無度瞬間一口血噴湧而出,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羞憤的。
他咬牙質問:“你什麽意思?”
童司晴沒什麽意思,就是關心一下小輩。
童司晴弱弱:“就是問問。”
難道對方修為已經高到可以一眼看穿自己本體的傷處?姬無度驚悚地審視著對方:“你到底是何人?”
“抱歉,這個不是很方便說。”
童司晴苦惱,她不想被這裡的人發覺自己真實身份。
看戲的守衛見她倆交談了,便催促道:“別打了,不要驚擾了尊上的清淨。”
對方報上名諱後,童司晴也不想打了,可就在她轉身離開的時候,身後的姬無度突然幻化成了威風凜凜的白龍,對著她張開凶攝的大口,就要衝她一口咬下——
“鏗”一聲輕響,碧靈出鞘。
童司晴:“聽聞九皇子,雅好斯文,怎麽能做這種背後偷襲的事情呢?”
見到龍類化出本形,守衛們也一起圍攻上來。
為首的統領鬼面猙獰:“九皇子欺凌弱小,擾亂鬱淫宮法度,是你失禮在先,也別怪我們無禮。”
“弱小”童司晴認識這個人——是自己初來鬱淫宮,見到的第一個守衛,自己當時還和他問路來著。
魔界的人真好啊,明事理,熱情,也溫和。
童司晴這樣想。
一場對峙瞬間燃到極致,這一隊守衛齊齊動作,跟著他們的統領去製裁這個不守規矩的姬無度。
可惜……童司晴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這一幫人打不過姬無度。
對方怎麽說也是北海九皇子,打幾個守衛還是綽綽有余的。
尤其是在對方化出本體後。
只有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或者要逃命的時候,龍類才會破釜沉舟地祭出本形。
糟了。
童司晴看到那幾位夠義氣的守衛衝上去送死,瞬間心一緊。
童司晴收起玩心,召來碧靈,拔.劍出鞘的那一刻,劍氣鋒芒盡數展露,她在認真的時候,招數向來無懈可擊。
足尖輕抵微空,碧靈劍破空而出,童司晴整個人旋若微芒,一劍刺了過去。
她今日穿了師知華的衣裳,裙擺如同奢靡的花,在張揚中盛放,察覺到不敵的眾守衛隻瞥見了一抹身影,再回過神來時,姬無度已經蜷縮成一團在地上吐血了。
童司晴蹲下,拿劍身敲了敲對方的龍身。
她做這個動作是想安撫在地上痙攣的龍,免得對方太緊張把血吐完了。
但是這一舉動在姬無度眼裡就不一樣了——這無異於羞辱。
敲打龍類身/體,和被扯開衣物打屁/股一樣性質惡劣。
姬無度又是一口老血。
差點把龍心都吐出來。
看到小龍落敗,為首的守衛感謝過童司晴,然後和下屬一起圍上來,守衛們上來就要把姬無度帶走。
童司晴:“等一下。”
這龍,傷得有點太慘了。
童司晴覺得自己也沒下重手啊,本打算點到為止的,怎麽這家夥吐血到停不下來呢?
“你傷的重嗎?正好我也要去找藥……”
童司晴溫聲安慰她,一隻手輕輕順著龍鱗撫摸著……一路摸到尾巴,她有些疼惜地戳了戳對方柔軟無毛的龍尾。
姬無度:!!!!!
幹什麽呢這是?
現在化龍形態的他仿佛是光著身/軀,五識六感都分外敏銳,童司晴上來就摸他,這合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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