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知華:“……”
突然有些後悔帶她倆出來了。
丟人,是真的丟人。
幾人一陣驚險後,終於重新落到了地上,原來方才的獄火也只有門口的一小段,躲開那處陷阱後,就沒什麽事兒了。
只是……
童司晴看著以肉/身之軀渡過獄火的人們,感慨道:“原來他們都不是人啊,我說為什麽大家臉上都是死氣。”
那些人出了午門後,面不改色地踏入獄火,然後呈現出白骨的樣貌,等渡過去再起身的時候,便又恢復了原貌。
每月十五來走這一遭,那可不費命嘛。
“走,我們去搶人。”師知華說,“要趕在那些人之前。”
前方的迎親送親隊伍應該已經快要會面了,幾人飛速衝過去,看到近處有一鮮紅花轎,正是方才隨著她們前來的送親花轎。
童司晴掀開花轎,看到裡面有一仙姿佚貌的女子,雖然穿著紅衣帶著紅蓋頭,但絲毫不影響她認人。
她們仙寧的人,永遠都坐得很直,身形樣貌也很有仙寧風度。
不用想了,這就是扶欒仙師了。
師知華對著大家使了個眼色,大家紛紛了解,果斷一人去向一邊,安安靜靜地使出一記手刀,把扛著轎子的四個轎夫劈暈過去,然後無縫對接,讓轎子平平穩穩地被她們四人接過。
四人對接眼神,鬼鬼祟祟地扛著轎子拐到另一個方向……
與此同時,岑樂天的眼皮一直跳個不停。
他捏緊手心,手背青/筋一直跳,預示了他焦急的心情。
“不對!”他猛地起身,說道,“我的直覺一向很準,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不行,我們得去看看師父。”
先前勸他的那位弟子再次冒了出來。
“師兄,我們要相信扶欒仙師,您要信任她。”
“你可安靜一會兒吧,怎麽就反反覆複說這兩句,你只會說這兩句話嗎。”岑樂天煩躁地推開他,正要開口,“你……”
這時,岑樂天突然愣住了。
他茫然地低頭看著自己手心,發現方才的手感很不對,有點硌人,像是摸到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
而那位弟子也太輕了,輕輕一推,人就倒了下去。
岑樂天心神巨震,驚駭地回頭,看到那弟子徑直倒下,化為了一具白骨。
“集合!”
岑樂天目眥欲裂地怒吼一聲,集結了所有弟子,大家瞬間圍住了一具白骨,為它空出一個圈,然後所有人都傻眼了。
“我們之中,出了奸細!”岑樂天因為過於憤怒,眼睛都泛了紅血絲,他狠狠抓緊腰間佩劍,嗓音低沉,帶著極深的憤怒,“奸細故意將我們引來赤霄界,居心叵測。”
“扶欒仙師怎麽辦!”
“我們中計了!”
“是誰給仙師報信,讓她來了赤霄界,又是誰設計引我們來?”
“那山羊胡子呢!”岑樂天怒吼,一拳砸在門上,“把人給我帶來。”
一眾弟子立刻帶著佩劍去找人。
須臾之後,幾人歸來,跪了一地——
“師兄,那人也成了白骨。”
“速速去截花轎!”岑樂天憤怒地帶著大家出門,“趁著花轎沒走遠,我們也進午門!”
“師兄。”有人說,“那人既然騙了我們,說明我們是進不去午門的,就算進去也會陷入夢魘,不被魘主承認身份。”
岑樂天又慌又怒:“那要如何才能清醒著進去。”
“師兄我們也不知道啊……”
岑樂天有些絕望地跪在地上,難受極了。
是自己害了師尊,若不是他聽了山羊胡子的話,偏要來這赤霄界,那奸細就不會故意告知師尊,讓師尊不放心地跟著他來赤霄界……
他的師尊一向雲遊四方不問它事,要不是事關自己,師尊也不會聽到這個消息。
岑樂天懊悔極了,隱約意識到這場局不是別的,就是針對自家師尊的全套,不比其他情況,以師尊的修為尚可以一搏,但這種情況下,敵方一般都會考慮到自家師尊的情況,從而找到專門克住她的法子。
“師兄,對方真的是衝著扶欒仙師來的嗎?”
“對啊對啊,我們仙師一向不與人為敵,更別提會樹敵的事兒了。”
“扶欒仙師怎麽會有仇人呢?”
“大家有沒有想過不是仇人,可能是……”
最後一個聲音小小的,幾乎被大家的七嘴八舌蓋了過去。
岑樂天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聲音,陰沉著臉問道:“可能是什麽?”
那道聲音更低了,帶著很大的不確定:“仇人會這麽用心地去娶嗎?嫁衣那般精致,就連髮型和鳳冠都是弄好送過來的,若是演戲,也不至於這般真吧。”
“畜生!都是畜生!”岑樂天氣得頭上青/筋直跳,“他媽的,我師父她是修無情道的啊!他們怎麽敢!”
眾人七嘴八舌地去勸。
岑樂天怒罵:“誰敢破了我師父無情道,我殺了他!”
同一時間。
扶欒掀開蓋頭一角,突然覺得外面有些安靜了,那些吹鑼打鼓的去哪兒了?
這問題,也是童司晴想問的。
她給知華傳聲道:“尊上也沒有覺得,我們好像沒有找到最關鍵的地方。”
師知華也發現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