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拿到東西回到皇城後,那女子搖身一變,直接成了皇帝的貴妃,氣得澤安太子差點就地去世。
皇帝和寵妃本以為可以就此廢掉太子了,誰想到那澤安太子也是個膽大的,當晚就穿著夜行衣去了后宮,用了點軟筋粉就迷倒了貴妃。
貴妃擔心東西被偷,便把午門鈴綁到了腳.踝,後來被迷倒以後,又眼睜睜地看著澤安太子來解。
澤安太子一下子沒解開,瞬間有些惱火,便要拔劍砍掉她雙腳。
嚇得貴妃不斷央求,拿出曾經的情.愛說事兒,想要澤安太子放她一馬。
澤安太子豈會答應,不僅不答應,他還殺死了貴妃。
為了解氣,死後不斷鞭屍,把人弄得面目全非。
殺了人以後,澤安太子突然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錯,他又怕又悔,覺得那午門鈴是催生人心惡念的壞東西,便連滾帶爬地跑了。
夜半,他一邊軟手軟腳地往前跑,後面的鈴聲一直追,甩都甩不掉。
那一刻,他瘋狂懺悔,開始羅列自己的罪孽。
然後……
然後……
在午門鈴的影響下,他飛升了,理由是——因為濫情,所以無情,再加上殺妻證道,所以修成了無情道。
這種讀故事的眾人:“……”
這是什麽奇葩結局,真是叫人一口老血哽在喉頭,難受得很。
童司晴頭一次讀故事讀得這般氣憤,她道:“這故事若是真的,等下我一定要去問問那些弟子,看誰是這般飛升的,我定要叫他再貶下去。”
師知華起身:“正道從來不乏偽君子,走吧,去揪出這個蛀蟲。”
她們很快聯系到了扶欒,叫她把身邊所以修無情道的弟子都叫來。
扶欒指著一部分弟子說:“其中一些並未修成無情道,諸位可以問問這邊這幾位弟子。”
童司晴好奇:“為何不修無情道,也會入了仙師的無情門?”
扶欒笑而不語。
眾人懂了,不是沒有修成,是修成以後因為種種原因,又破了道心,但是扶欒仙師心善,願意繼續留著他們當個幫忙的,因為仙寧留不下他們了,所以仙師便外出遊歷時也把他們幾人一起帶著。
童司晴點點頭,道:“回去以後,有誰是破了道心的,去找我父尊領罰,功德高,善事做的多的,酌情處理。”
眾弟子忙不迭地應下,連頭都不敢抬起。
師知華將澤安太子的飛升時間和大概訊息跟扶欒說了一下,要對方找到此人的仙號名姓。
扶欒回道:“我門下弟子並未有澤安人士,但從時間來看,算上三到五年的誤差……”
話說一半,扶欒回頭,問眾弟子:“你們岑師兄似乎能對應得上?”
弟子們:“是的,但是師兄那天說了,他和您一樣,是興臨人。”
扶欒冷冷道:“那日著急,我沒有多問,但是有些事情還是知道的,興臨隻我一人飛升,之後沒多久便被滅國了,怎麽能再有一人呢,若他是,我又如何不知?”
凡人飛升並不多,又局限在無情道一派,所以這個人很好排查。
扶欒歎息一聲:“我也很想問問他,為何那日要假裝自己也是興臨人,還說我的模樣很眼熟。”
眾弟子彼此對視,有人弱弱地提出一個解答:“或許……師兄是為了拉進和您的關系吧。”
扶欒:“我更希望他做一個誠實的弟子。”
“所以岑樂天還不曾回來嗎?”師知華道,“他離開這麽久,怎麽都不吭氣一聲的。”
扶欒垂眸:“是我教導無方,讓魔尊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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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樂天一陣眼花繚亂,再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時辰。
他拄著劍鞘,艱難起身——
待看清面前景象時,他瞳孔一縮,幾乎差點跪了。
這是澤安,他的故國,而他正在自己的東宮。
岑樂天雙腿簌簌發著抖,他環顧四周,又瞧見了牆上的那副畫,畫中人一襲紅色嫁衣,美眸淡漠,憐憫地俯視蒼生……
岑樂天瞬間愣住了。
難怪他那日看到師尊穿的嫁衣很眼熟,原來自己曾經的掛畫就是依照對方為原型畫出來的。
岑樂天緩緩給牆上的畫跪下,艱難地叩首:“師尊,弟子對不起您。”
他在凡世無惡不作,喜好美人,稀裡糊塗地收到一副美人畫後,就要去滿世界的找人,找不到人,就找容貌氣質相像的。
誰想到最後找到的,竟然是父皇派來的內應。
也正是那內應,讓他開了罪惡最深的殺戒,嚇得魂都要飛了。
若不是飛升及時,他怕是就要被自己給嚇死了。
“師尊……”岑樂天膝行過去,哭著說,“我真的不是惡徒,自從飛升之後,我擯棄了凡間的一切習慣,清心寡欲勤加修習,和您一樣做匡扶正義的仙人,我,我,我真的再也沒犯錯。”
多稀奇,他對著一幅畫,哭成了淚人。
飛升那年,他無顏去仙寧報道,隨便找了個山野村落把自己藏起來,做一個砍柴戶,日子過得如同苦行。
後來,還是師尊得知有位無情道弟子沒有尋到仙寧,便不遠萬裡地親自下凡間將自己帶了回去。
那時候,他看著霜發若雪的仙人,下定決心要做一個正直心善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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