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席當場的,都是魔界地位不低的魔屬,大家紛紛使出了本領,準備一齊封住這盒子。
下面的人已經開罵了:
“仙寧的聖文老賊,就知道他沒安什麽好心。”
“趁著我們尊上宴請眾人時送來這些東西,不就是為了把我們一網打盡?”
“虧他還是仙寧天尊,做出來的事情一點兒都不光明磊落,真叫人瞧不起。”
童司晴心中十分複雜,她知道自己父尊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了,但當時的事實原委她也忘記了,反正肯定不是抱著要剿滅魔族的目的來送東西的!
她們在汙蔑自己父尊。
但是童司晴不方便站出來反駁,只能緊張地看著大家封印子午盒和其中的東西。
等等。
不對啊,自己曾經很快地把這些東西燒毀了,為什麽這麽多的魔界下屬卻費了這麽長時間這麽大力氣還沒有封住?
童司晴隱約覺得不對勁,但也不知道何處有問題。
“一幫蠢貨。”師知華隻瞧了一眼,立即便明白了什麽,“快住手,這裡面的東西再吸收你們的魔氣和修為,你們上當了。”
“尊上!我們已經由不得自己了。”
“尊上,松不開,我感覺自己一直在被這裡面的東西耗著內力,求您救救我們。”
眾下屬七嘴八舌地說著,沒幾句話的功夫,他們臉色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子午盒裡的東西再也封印不住,直接衝了出來,縛魔綾氣勢若虹,第一個衝出來的時候白光大盛,瞬間就纏住了所有參與封印的屬下。
宴席瞬間就亂成了一鍋粥。
幾件罪人衣不知何時已經化為了實體,緊緊穿在了這幾人身上。
所謂罪人衣,穿到大魔身上時,便會引來天譴和雷劫,不需要任何人親自出手,就能借著天道殺魔。
也是借機殺人的毒辣招數。
魔尊倏地從座上起身,抬袖施法去切斷那些下屬和子午盒的聯系。
但是參與的人數太多了,怎麽能輕而易舉地被她破壞掉?就算她是法力高深的魔尊,也辦不到這一點。
方才來碧藍的天空也突然暗沉了下來,黑雲壓境,雲卷雲舒間隱約混著閃爍的電光,像是濃重的墨被潑入了雲海,幾個來回,所有雲全部黑沉下來,雷聲滾滾……
魔尊眉頭緊縮,發愁地望著天空。
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壞消息,她其實早已習慣了,只是今日被害的都是自己重用的幾員大將,他們若是折損在自己的鬱淫宮,自己這個做魔尊的真是顏面盡失。
以後自己該如何立威?
師知華端著袖子,心事重重地看著天上的雲和即將到來的雷劫,突然騰空而起,大袖翻飛間,她已經來到了那幾位下屬的上空。
既然不能切斷子午盒和他們的聯系,她就親自給他們擋住雷劫。
自己這個做魔尊的,還沒有擋不住的雷劫呢。
“尊上!”
“尊上不行!您快閃開!”
“不要為了我們幾人折損了您的修為!”
“我等雖死無憾……”
“罪人衣已經在身,便再也難以脫下了,您為我們擋不了雷劫的。”
“您會受傷的!快閃開!”
師知華愴然回首,數了一下身後的人頭,不多不少,假若每人引來三道天罰,加起來的時候,自己一人剛好全部抗住。
天雷的數量,剛好是她能夠承受的極限。
罪人衣色澤慘白,魔界下屬被迫穿上的時候,臉色居然比罪人衣還要白,大家自然知道這衣裳意味著什麽。
天罰。
天命對他們魔族的降罰。
躲不過的,躲不過的,尊上啊……
他們的尊上或許知道,或許只是為了盡力留下他們的性命,所以親自前來幫他們擋雷劫,再或者……只是為了讓他們死而無憾。
“尊上!”
不知從何處又傳出了一聲悲傷的喊聲,童司晴順著知華的目光看去,發現不知何時起,青臨身上也有了罪人衣。
師知華瞳孔一縮——人數超了。
她也會死在這裡的。
這麽多道天罰,是要他們魔界的命啊!
魔尊萬千年的氣運本就低迷,年年月月日日地被削減不說,再來這麽一下天命降罰,要他們該如何存在?
難道魔是不配活在世上的嗎?
師知華說不出心頭是何種滋味,感覺一口氣堵得她不上不下的,但她氣著氣著倒是也不生氣了,徒留下深重的呼吸。
眼前發黑。
天雷還在醞釀,一看就沒打算輕易放過她們。
天雷都是挑人下菜的,師知華以前聽到一個故事,說那聖文的親女兒渡雷劫的時候,是由她的父尊親自護法,甚至讓整個北海一起幫她扛著,北海九子全部出動,在雲海間奔襲護佑。
那又是何等的殊榮。
當時據說天雷都慫了,不敢當著聖文天尊和整個北海的面真的把聖文女兒怎麽樣,只是輕飄飄的,象征性地劈了幾道沒什麽傷害力的雷……還沒有劈到聖文她女兒身上。
可笑。
真是太可笑了,師知華還記得自己當時聽到這個事情的時候,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據說那最後一道雷本是該劈到聖文她女兒身上的,結果中途被聖文的意志威脅了一下,便沒骨氣地改了道,轉而劈到了北海九皇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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