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臨出面說道:“你做夢呢吧?怎麽可能不去找扶欒?”
師知華:“你師尊已經都知道了,你攔著不讓我們找她,莫非是想要把她關起來,然後私自抹去她記憶?”
岑樂天:“我不敢。”
“不敢?還是不想。”師知華咄咄逼人,“想必你同那午門鈴的交情也是不錯的吧,所以……最初就是你把扶欒給引來赤霄界的?”
這純粹屬於汙蔑了,岑樂天當即情緒激憤,大聲狡辯:“不是我!是有人刻意尋上我,叫我來了這裡,不是我故意要帶著師尊來的,魔尊你不要血口噴人。”
童司晴:“若你是無心,便交出午門鈴,然後送扶欒仙師回來,我們可以不追究你的罪過。”
岑樂天眼神複雜:“可是我在仙寧做弟子的時候,沒有做過一件壞事,為什麽不要我?有什麽理由不要我。”
童司晴語氣低緩下來,像個認真講道理的孩童那般,很真摯的,一字一句地說給他聽:“名不正則言不順,從一開始的凡人飛升就是錯的,後來也是無法挽回的。”
一旁的素容突然有些疑惑,司晴仙聖一向為人柔和,不講這麽多法規什麽的,今日這麽這般反常?
她想了想,正要暗自給魔尊傳一個聲,卻一不小心聽到了魔尊她倆的談話。
魔尊也在給童司晴傳聲:“你是仙寧的仙聖,最有話語權,很適合嚇他,給本座狠狠逼岑樂天,怎麽氣人怎麽好,怎麽能讓他絕望就怎麽來,不要留情。”
素容:“……”
嚇得素容連忙退出來,不敢冒泡了,這是什麽教壞小朋友的現場,可太嚇人了。
童司晴又說:“你趕快跑吧,跑遠一點,我們還可以假裝沒看到,不然要是讓我父尊知道了,說不定我父尊會奪走你的性命。”
岑樂天自說自話:“不會的,聖文天尊不會的,他一定會看到我所行的善事,網開一面……”
“你自己信嗎?”童司晴看了一眼身邊的師知華,繼續加大力度嚇對方,“看來你不了解,我父尊是一個非常有講究的人,而且我聽說,他從一個鬼魂口中聽說了你的劣跡,就等你回去給那亡魂報仇呢!”
後面半句是童司晴編的,因為她覺得澤安太子幹了那麽多壞事,必然會遇到這種情況。
拿這種事兒嚇人,最好不過了。
果然,童司晴這話一開口,徹底斷掉了岑樂天的所有退路。
他閉上眼睛,痛苦難耐地嗚咽一聲:“那好,是你們逼我的。”
師知華就等著這句呢。
那午門鈴是個膽小的,但卻和這岑樂天有一道緣分。
她早想找個理由欺負岑樂天,然後逼出午門鈴了。
午門鈴怯懦,但重義氣。
要想搶走,別無他法,只能從對方在乎的人上下手,把它逼得顯形。
師知華準備好了,有恃無恐地準備去和岑樂天交手。
她釋放周身魔氣,像是拋出了一記毀天滅地的旋風,煞氣凜然地照著不遠處的那明黃身影砸去。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童司晴阻攔道:“知華!不能傷他!”
怎麽不能?
師知華還以為童司晴是想要保護仙寧弟子,還有一瞬間的失笑:“本座今日就要傷他。”
眼看那風就要把岑樂天卷入,童司晴終於接上了後半句話:“可是——他是皇族啊!”
師知華:“……”
忘記了。
她一直把對方當成仙寧弟子來欺負,早就忘記了對方做凡人時也是皇族!
亡國的太子算皇族嗎?
師知華不敢保證會不會遭到天譴,但是收手也已經晚了,她招數已經釋放,憑空攔截並不好。
“天譴便天譴吧。”師知華道,“本座扛得住。”
“來啊!”岑樂天在遠處怒喝一聲,“我活著有什麽意義!剝奪了我的所有再放我苟活,我該怎麽繼續活?”
童司晴看到魔尊無意收手,又擔心知華會被反噬到,所以連忙去追著那道風,準備幫岑樂天先擋一下。
可是岑樂天卻誤會了。
他以為童司晴也是來殺他的,便抬手準備應對。
同一瞬間,扶欒手中的鈴鐺突然消失不見。
小一秒,又出現在了岑樂天手裡。
岑樂天觸摸到鈴鐺帶子時,還有一瞬間恍惚,那上面還有余溫未散,應當是自己師尊的。
他的目光更加決絕,一心想要維持自己艱難的現狀。
他道:“對不起了,司晴仙聖,是您不給我生路,也別怪我……”
岑樂天話未說完,那膽小的午門鈴便周身一顫,琳琳作響之時,無聲的攻擊如同水波蕩漾那般,顫開了漣漪,集中力量照著童司晴而去。
而童司晴絲毫未注意到,她整個人都在集中注意力準備為岑樂天抗下魔尊的那道大招,完全沒有聽到身後的午門鈴已經響了。
她還在等著岑樂天說完那剩下的半句話……
一切都來不及了。
她倒是接下了魔尊的招數,但是旋風散盡的時候,她看到了知華那睜大的雙目,其中的急切和慌亂是她平生以來見到的第一次。
發生什麽了?
時間好像都流淌緩慢了起來,不遠處的每個人都慌極了,有人關心有人嘶吼著什麽,她全然沒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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