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偌大的宮殿內,聖文一身銀袍寂寥地獨自坐在天尊位置上,就像是被人拋棄的老父親。
聖文靜了靜,突然覺得有些難受。
就在他心中全是感懷的時候,白羨和戚麻谷也來到了宴會現場。
現場真的是很熱鬧,下面的弟子席上觥籌交錯,場內還有舞劍的劍修們,上位是一些大能和仙師仙聖……
白羨和戚麻谷面面相覷,感慨道:“仙寧真是大變樣了啊。”
就在現在很熱鬧的時候,微醺狀態下的魔尊捏著一隻酒杯,懶倦散漫地往人群中瞧了一眼——
和白羨來了個對視。
不知為何,這一瞬間,師知華立刻就醒了酒。
白羨:!!!
她下巴都要驚掉了!
如果她沒看錯,這最上邊坐著的,就是魔尊本人吧!!!
對方居然這麽正大光明地坐到了上位!身邊還圍著一群仙師仙聖,大家居然其樂融融地在一起閑聊談天!
白羨轉頭,問戚麻谷:“仙聖,我是不是因為太過驚喜,早就瘋掉了。”
不然為什麽她會被聖文天尊收為徒弟,又為什麽會見到魔尊宴請仙寧弟子的奇葩局面!
這不合常理。
很可能是她自己瘋了。
她旁邊的戚麻谷一開始還沒看到魔尊,然後,戚麻谷也往最上面瞧了那麽一眼。
也是瞳孔地震,像是被閃電給劈焦了。
戚麻谷結結巴巴:“我,我,我的天……這,這,這上面,那,那位,是不是,是魔,魔尊?”
白羨尷尬:“是,是啊。”
戚麻谷:“難道是我們倆一起瘋了?”
白羨:“可能吧。”
這裡有這麽多仙寧的弟子,又有這麽多的大能,怎麽可能任由魔尊光明正大地出現呢!
她倆都覺得太離譜了,所以在原地愣了好久都沒挪地兒。
就像清醒的人誤入了一場迷夢幻境,裡面沉醉的人兀自淪陷,清醒的人既融不進去,也理解不了。
只能原地站著發呆。
最上位,童司晴想要喝酒,剛拿起酒杯的時候,她袖子裡的小金蛇就躥了出來,非常積極地把三角小腦袋埋到了酒杯裡。
“你不許喝。”童司晴捏著她小尾巴,想要把對方揪出來,結果小金蛇尾巴滑溜溜,一下子沒抓穩,反而把對方不小心弄到了酒杯裡。
青臨在一邊低聲對素容說:“蛇泡酒是魔界之內很出名的補品,越是修為高的魔蛇,泡製出來的酒就越補身子。”
童司晴聽到她這樣說,也送了一口氣:“這樣啊,嚇死我了,我以為她泡到酒裡會受傷呢。”
青臨:“……”
這句話是不是有點難理解,自己方才說的是——補品,補的可不是那條蛇的身子,而是喝蛇泡酒的人。
師知華在一邊補刀:“反正只要不埋在土裡,就死不了。”
童司晴低下頭:“下次不敢把她埋土裡了,我本來想著埋土裡會暖和一些,土裡有滋補。”
師知華:“……”
她現在理解了,童司晴曾經說她養不活寵物,不是自謙,是真的養不活。
因為這位兔子沒有什麽生活常識,越用心,越容易折磨死小寵物。
“我以前養了一朵花,因為擔心它長不高,便一直投喂,甚至還把修為遞補給它。”童司晴有些傷心,誰想到呢,“最後它還是死了。”
花花草草不能補太過。
就她這麽高的修為,直接填鴨式的灌給小花,那可不得折騰死對方嗎!
師知華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只能捏著酒杯對她笑。
童司晴一低頭:“哎呀!她醉了。”
小金蛇剛剛掉進去的時候,大家才顧著互相聊天去了,早就忘記撈小蛇出來。
再一看的時候,小金蛇已經喝迷糊了。
童司晴倒轉酒杯,小金蛇軟/趴/趴地滑溜了出來,像個布條一樣軟/倒在了桌上。
而就在這時,小金蛇腦袋上的龍角突然沒了!
童司晴:!!!
師知華:!!!
帝恨節呢!
仙器呢?怎麽憑空消失了呢?
青臨探過腦袋來,發現小金蛇的角沒了,她兀自道:“我記得北海龍族的小龍好像在成年的時候,頭上的角會消失一段時間。”
童司晴有些慌亂:“那該怎麽才能找回來呢?”
青臨也不知道,她說:“得去北海問問,當地好像是有一些什麽東西來著,能幫助小龍重新長角。”
師知華點頭:“那就去看看。”
她們聊天的功夫,下面的白羨等人也回過神了。
白羨暗自給童司晴傳話,問她這是發生什麽了,為什麽魔尊回來了。
白羨還對童司晴說,她父尊聖文回來了,要不要去父雲殿見一下?
其實,白羨的本意是在不驚動魔尊的情況下偷偷支開童司晴,好讓對方去父雲殿先躲一躲,然後眾人再聯手製服魔尊。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童司晴在聽到她話的第一時間,就把原話告知了身邊的魔尊。
師知華手裡的酒杯一緊。
什麽,聖文居然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她前不久還謊稱說是聖文邀請自己來作客的,若是和對方當面遇上了,豈不是要敗露?
師知華手指收緊,握住童司晴的手腕:“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動身去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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