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魔尊的師知華難得的有些心亂,她再三檢查了一遍童司晴,確認對方真的沒有受傷後,才說:“不要怕,有本座在,你們倆不會受傷的,就算本座打不過,這不是還有你父尊嗎,等我先去會會那刺客,實在沒辦法的話,我們就去找你父尊,讓他出面去教訓那幫刺客。”
童司晴深深呼出一口氣:“沒事了,我把它們打敗了。”
聽她這樣說,師知華也跟著放了心:“那便是最好了。”
不過,自家兔子也好厲害啊,這麽行跡詭譎的刺客都能被她輕而易舉地解決,甚至輪不到自己出面。
師知華由衷地誇誇她:“司晴真棒,修為也很高,本領也超強。”
童司晴害羞一笑,解釋:“其實也沒有……”
一旁的姬茴目光放空了好一會兒,才道出了自己方才的話:“主人滅敵太快,我都沒看清那些人什麽樣。”
師知華:“……”
哦,原來不是刺客行跡太莫測,而是自己兔子太厲害,迅速出手的時候,直接把敵人搓成灰了。
不過……
師知華默默看向司晴,想到了以前的事兒,若是在過往時候,兔子遇到這種事情一定會默不作聲地迎敵應對,就算解決了危險也不會故意來自己面前邀功或者賣乖。
遇到強敵的時候,對方很可能會執劍迎上,然後很呆也很乖地告訴自己——敵人很弱,不要擔心。
師知華:“……”
兔子變了,雖然還是那麽能打,但是變得更加軟萌了。
她還能怎麽說呢,魔尊大人隻好故作緊張地渲染了一下敵人的危險,然後誇誇童司晴本領高強,把兔子誇到心花怒放,一直粘著她為止。
一邊的姬茴已經看麻了,她走到桌邊,袖子放在桌上,腦袋枕著胳膊看著她倆。
“姬茴。”師知華連名帶姓地喊她,“過來,本座有事和你商議。”
姬茴本來準備閑散一會兒,結果被魔尊連名帶姓地一叫,當場嚇了個激靈,比見了鬼都嚇得厲害,當即跳下桌椅,戰戰兢兢地過去聽命。
師知華:“倒也不用這麽害怕我。”
一提起這事兒就生氣,師知華心說自己也沒有待她不好啊,怎麽這金蛇長大後總是害怕自己呢。
師知華回憶了一下,自己不就是把金蛇丟進鬼蜮歷練過幾月,或者是把對方封在冰塊裡冷靜了幾日,還有掐著三角腦袋丟出窗外嗎……也不至於害怕吧?
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啊。
師知華憤憤地想——你家主人還把你埋土裡呢,怎麽不見你怕她。
這不公平,身為金蛇前主人的師知華現在的心情很複雜,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把孩子帶大的老父親,結果孩子生出個人意識的那一天,直接跟了母親,不理她這個做父親的了,甚至還有些躲閃。
這種情況,任何一個老父親都會生出一股子悶氣吧。
師知華抱著臂,嚴厲地瞧著姬茴。
姬茴最近有些長大了,個頭可以有大半個自己高了,師知華抬手量了一下姬茴的身高,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欣慰過後,她又故意拉起了臉。
長成有個屁用,還不是白眼狼一個?
師知華看著姬茴細軟又蓬松的金發,很想上手摸一下,但是礙於自己的臉面,又不方便上手去摸,只能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發旋,質問:“姬茴,你殺了蛇族長老後,打算怎麽處理後事。”
姬茴垂著腦袋,是個挨訓的小孩:“沒想好。”
師知華繃著嘴角,心想自己真是問了個廢話,還能怎麽處理?還不是自己這個魔尊去給她收拾殘局?
小白眼狼。
對了,自己本來要問什麽來著?
師知華繃著臉面太久,差點忘記了真正要問的。
兩人一高一低站著,誰也沒有吭聲,無聲地尷尬開始蔓延……
童司晴看著她倆犯強就頭大,但也想不到辦法怎麽破冰。
對了!
童司晴靈機一動,對姬茴道:“變成人身是不是很不習慣啊,要是不方便開口的話,你還是化為金蛇和我們傳聲吧,這樣或許更順暢一點。”
因為和童司晴簽訂了主仆契約,所以姬茴和她心靈相通,當即明白了童司晴的意思,瞬間化為了小金蛇的樣子,乖巧地鑽到了魔尊袖中。
姬茴探出三角腦袋,睜著黑豆般的眼眸,呆呆地盯著魔尊。
這熟悉的樣子,直接讓師知華一下子就回歸了當初的感覺。
她陡然放松下來,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金蛇,小蛇立刻纏繞住她修長的指尖,宛若當時在鬱淫宮的時候,和下屬議事時的她慵懶地靠著尊主的位子,一邊把玩手裡的小蛇一邊心不在焉地聽下屬廢話。
那時候,身為魔尊的她那麽喜歡金蛇。
小金蛇也很通靈性地討好著她。
師知華是個很霸道的人,她的金蛇也全心全意地順著她心情,知道什麽時候該躥出袖口賣萌,什麽時候該變成大蛇一口吞掉不聽話的下屬的腦袋。
省下了魔尊很多事兒。
熟悉的相處模式再次回到身邊,師知華也順帶著送出了那口鬱悶的氣息。
她捏了捏姬茴的七寸,似是自言自語一般道:“你的父王和母后很想念呢,想問問你這邊是什麽意思,要不要回去看看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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