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安站起身:“阿湘,我們生逢亂世,生死便已經不能自己做主了,但我們活著要有自己想保護的人,不是嗎?我要保護她,從那日她被刺殺就注定了。”
“我這輩子永遠不能隱姓埋名,否則我父顧季,我母祁華,在黃泉地底都不能得到安息。但你不一樣,你走了世上就沒人認識你,你可以去選擇你想要的生活,他們也不會找到你。”
顧惜安一席話並不是沒有道理,星儀殺她輕而易舉,若時湘還在她身邊,必定會被連累,若是能從此隱姓埋名,再不問世間世事,星儀的人想找也得大費周章。
“惜安,公主喚你。”門外的阿漓說道。
“我這就來。”
轉頭,就跟時湘說道:“你好好保重。”
“實在不行,你就替我掌管天雀。”落下這句話便推開門離開了。
徐府內,徐承懷的妻兒被江景川找了出來,將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逼迫這徐承懷:“徐大人,您的夫人真是讓我一頓好找啊。”
“大當家,您是知道的,那幾十萬兩黃金已然歸到了您的手裡,我真的是沒錢了……”
江景川冷哼一聲道:“聽說,那燕京來了個大人物啊,是不是你們口中的公主啊?”
“是。”徐承懷的聲音在發抖。
江景川身後的手下開始起哄:“大當家的,你要這公主是不是想嘗嘗啊哈哈哈……”
猥瑣至極!
“顧惜安,今日我們把話攤開來講吧。”
“我該教你顧惜安還是沉安?天雀的製造者。”蘇羌月冷靜的出奇。
顧惜安用腳關上房門,屋內只有她們二人:“那你呢?堂堂明昭公主,卻是天雀的執掌者——緋月!”
“誒,阿月你想調動天雀,其實不必如此,你忘了當初你我建立這個是為了什麽嗎?為的就是天下安寧,”顧惜安走近了些“明日你起身時,方圓四百裡的天雀都會來,那山上的江景川就是你的踏腳石。”
或許是因為她剛從門外進來,唇間冰涼,蘇羌月眼角的淚被逼了出來,她就要喘不過氣了,顧惜安才松開了她,啞聲道:“我叫時湘回去了,今後我陪你。”
天上的神仙墜入凡塵,變為一朵含苞待放的花,玉米的綠葉被慢慢撥開,腰間的禁步和脖上的阿赫勒被摔在地上。蘇羌月揚起了頭,她埋在頸窩,正要進入下一步時:“你敢在我面前提別人,顧惜安你要死嗎?”
顧惜安嗤笑:“那我不提了。”
言罷,便打橫抱起蘇羌月往床榻上去:“歲除一夜春宵苦短,有美人在旁,豈有不享之理?”
“顧惜安,你做什麽!”
“吃夜宵!”
“吃你妹!”
“我沒有妹妹,隻吃你。”
她又鑽進她的頸窩,白皙的脖頸猶若天鵝,半解衣袍鎖骨若隱若現,耳垂紅暈,顧惜安舌尖拭之。烈焰紅唇,鼻尖抽泣,淚若珍珠,落於床榻。
翌日清晨。
顧惜安和蘇羌月並肩而行,顧惜安騎上千裡,奔馳而去。
天雀眾人隱匿在山林,由時湘帶隊。崔含玉帶著三千精兵先行上山,蘇羌月拿著她那把長劍便徑直上了山。
顧惜安瞧著蘇羌月手上的劍,疑惑道:“這把劍……”
這把長劍顧惜安覺得十分眼熟。
“它是我師父行川太師送給我的,名喚孤雲。”
俞輕寒被關在牢房裡,獄卒又來送飯了,又是饅頭和鹹菜。
他猶記得那日,他不顧何丞的阻攔到了這雲景幫,他見到了大當家,俞輕寒試圖勸降他們,可是他們是什麽人,佔據一方的山匪,非一般人可比。
他小瞧了江景川。
他以為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土匪……
“說說吧,你們這位小公主帶了多少人?怎麽滅了我這雲景幫?”
俞輕寒咬緊了牙關,愣是一句話沒說。
見他不說話,江景川便將他用鐐銬拉起來,懸掛在人架上。
桌案上擺著刑具,江景川身旁還燒著碳。
這屋內刑具和拷問的方式與燕京城刑獄裡的如出一轍,這鐐銬竟也與燕京的精鐵煉製的一般無二!
江景川哼道:“這地方可是我花重金建造的,這刑具規格都是按照燕京的照做,不知這位太仆大人,可受得了?”
另一人走了上來,拿起長鞭蘸了鹽便朝俞輕寒打去,一道兩道……
獄中慘叫不斷,滿身的血跡觸目驚心。
他從口中吐出話來:“吾乃燕京北安侯世子,五品太仆侍郎,爾等安敢放肆!”
“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江景川冷聲,“給我狠狠地打,他若不招就將他打死,送到那位公主府上!”
此時跑來一個小兵,在江景川耳邊說了什麽,他神色動容了些許,轉頭便離開了這個地方。
雲景幫瞬時間血流成河,有的溺死,有的懸梁自盡,死法各異。
蘇羌月進了大堂,江景川擰著眉,道:“閣下好身手,竟能請得動天雀啊。”
“大當家,隨我們走一趟吧。”說著,身後的兩人便被治住了。
顧惜安闖進了獄中,只見那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她打暈了過去。
踢開獄門,那俞輕寒傷痕累累,斬斷鐐銬後將他送回城中。
“公主?”江景川思索了片刻,忽然就明白面前的蘇羌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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