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有人進來了,她從凳子上跳下來,對著門口的方向鞠了個躬,奶聲奶氣地說道:“歡迎光臨!”
女人聽到女兒的聲音,掀開簾子走了出來。
她還記得這三個人,她們最近總來咖啡店吃東西,所以她直接問道:“還是老樣子嗎?”
芙裡達迫不及待地說:“我們不是來吃飯的!我們是來找你的!”
“找我?”女人奇怪道,“可是我並不認識你們啊……”
芙裡達說:“這不重要!我知道你,你和你的女兒的臉上有惡魔印記對吧?”
女人條件反射地看了眼在一旁乖乖看書的女兒,表情一瞬間從友善變成了冷漠,看著她們的表情像是在看著敵人,她壓低聲音,凶狠地說道:“她才四歲,什麽都不懂,有什麽事情請衝著我來!”
“你誤會了!”芙裡達解釋道,“我們是來幫你的!”
女人說:“我不需要你們的幫助!如果你們是來吃東西的,那就請點餐,如果你們不想吃東西,就請離開這裡,不要耽誤我的工作!”
芙裡達急得不行:“不是!是城主拜托我們來的!哎呀我說不明白!你去城主府會議廳等著就行了!我們研究出來了清除惡魔印記的藥劑!”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們的提醒,如果沒有別的事就請你們趕快離開吧。”話是這麽說,但她的表情明顯不信。
常樂把芙裡達往後拽了拽,掃了一眼正好奇地偷瞄這邊的小女孩,說道:“我們對你和你的女兒沒有任何惡意,當然,你的防備也很正常。接下來的話我之說一遍,到底怎麽選擇要靠你自己,我們不會逼你。”
“集合地點就在城主府,你去一趟就知道我們有沒有騙你。清楚藥劑一共只有六瓶,目前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效果,會不會有危險,所以需要招募三位試藥者。這座城市像你們母女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如果在確定藥性穩定、有用之後,你認為剩下的三瓶還會輪得到你們嗎?所以這是一場賭博,收益和風險成正比,就看你敢不敢參加。”
“接下來我們要去叫剩下的那位實驗者,之後會再次路過咖啡廳,你可以在這段時間內好好考慮一下,等我們再次回來的時候告訴我你的決定。”
說完她叫芙裡達和賀小滿:“走了。”
“露西婭,你說得好清晰哦!”芙裡達一臉敬佩地追上她,“你能不能教教我說話?我也想像你這麽厲害!”
常樂說:“你的話可能要下輩子才行。”
屋裡的賀小滿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小女孩,忍不住歎了口氣,也跟著走了出去。
咖啡廳內就剩下了一大一小。
女人靠著桌子而戰,雙眼怔怔地看著門外,大腦裡一團亂麻。
那些文字分散成七零八落的碎塊,在她腦海裡不斷拚湊又被打散,怎麽也拚不成一個完整的句子。
她們說了什麽?
又要讓她做什麽?
真的有那種藥劑嗎?
藥劑是安全的嗎?
恍惚間她感覺到衣角被人拽了拽,於是回過神來低頭看去。
女兒正用小手抓著她的衣擺,天真無邪的眼睛裡倒映著她蒼白的面孔。
“媽媽……”她說,“那個姐姐是在說花花嗎?我不想要花花,沒有花花,我就能跟其他小朋友一起出去玩……媽媽也不用再戴圍巾了……”
女人猛地蹲下來,一把摟住女兒的肩膀,潸然淚下,哽咽著呢喃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媽媽對不起你……”
小女孩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只能用小手輕拍母親的後背,好像媽媽才是那個需要人安撫的小孩兒:“媽媽不哭……我要花花……我要花花……你別難過了……”
……
獅鷲停在了盆地上方,三人下鳥,沿著村中的小路一直往裡走。
今天她們來晚了,彼特家裡有農活要忙,沒辦法在村口等人,所以她們只能挨家挨戶地打聽,一路下來,終於摸索到了彼特家的農田。
田裡種滿了金色的麥子,沉甸甸的麥穗壓彎枝頭,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正在田裡忙活,兩人臉上乾乾淨淨,沒有任何紋路,不知道是不是彼特的父母。
常樂掃了一眼,發現麥田中似乎並沒有彼特的影子。
“您好——!”芙裡達站在田邊的小路上衝著裡面的人招手,“這是彼特家的麥田嗎?!“
田裡的兩個人直起腰,好奇地打量著她們。女人說:“是的,是這裡,請問你們是……?”
芙裡達說:“我們是彼特的朋友!昨天說好了要來找他的!”
女人恍然大悟,從腰上的口袋裡掏出了什麽:“那這個應該就是你們的東西吧?”
掌心裡的東西晶瑩剔透,在陽光下熠熠生光,正是常樂丟給彼特的那顆投影水晶。
常樂皺起了眉:“是的,這是我送給彼特的。”
女人擦了擦頭上汗水,拍掉身上的麥稈碎末,往前走了兩步:“彼特這孩子,一點兒事兒也不懂,隨隨便便就收了別人這麽貴重的禮物,我已經教訓過他了,東西你們還是那走吧。”
常樂說:“他也想把東西還給我嗎?”
另一個男人也走了過來:“那小子不懂事,不用管他。”
於是常樂把投影水晶收了起來,又問:“彼特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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