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想著,常樂收斂了思緒,專心致志地找了起來。
路邊的每棵樹幾乎都有樹洞,她一路翻過去,有時候還會驚喜地發現一窩正在休息的老鼠,或者是驚醒一些沉眠的鳥,但並沒有發現任何能讓人將其與伊馮聯系起來的鳥,還被一隻鳥啄了兩口。
灰頭土臉地找了半天,眼看著再往前就是高大的城牆了,她不抱希望地又用提燈照向一個樹洞,然後被一隻爪子在手背上撓出了三條血痕。
常樂:“……”問題來了,這裡有沒有狂犬疫苗?
她不敢再靠近,只是把提燈往前送了送。
小小的樹洞毫無隱私可言,裡有窩著一隻紅棕色的松鼠,撓人的那隻爪子還沒有完全縮回去。
它趴在樹洞裡,身下鋪著一些潮濕的草,毛茸茸的大尾巴與自己的身體團成了一個圓,尾巴中心還露出了一小片粉色。
四目相對,面面相覷。
那片粉色特征太明顯了,馬科爾還說伊馮最忠心的下屬變成了一隻松鼠,那這肯定是尤拉和伊馮!
常樂試探著問道:“尤拉?”
小松鼠“吱”了一聲,像是在應答她的話。
常樂又說:“如果你是尤拉,就吱六聲,三長兩短一長。”
松鼠:“……”
常樂也不知道它是怎麽用松鼠的臉擺出來一副無語的表情的,總之很快它就按照她的要求開始叫,叫完之後就睜著兩隻黑豆都似的大眼睛看她。
常樂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你懷裡的是伊馮嗎?”
松鼠尤拉猶豫了一下,這才慢慢松開身體,讓她看懷裡的粉色小鳥。
小鳥雙眼緊閉,羽毛濕漉漉的,看起來有點蔫。
常樂輕輕把她抓了出來,放在手心裡握著,只露一個小腦袋在外面。
掌心裡的小身子冰冰涼涼的,還在不停發抖。
小松鼠順著她的手臂爬上了她的肩膀,站在上面“吱吱”直叫,像是在解釋發生了什麽事。
常樂說:“抱歉,我聽不懂,不過你最好小點聲,小心吵醒附近的居民。”
松鼠尤拉閉上了嘴。
常樂往回走,小聲叫來馬科爾,把被握在手心裡的粉色小鳥打開給他看了一眼。
馬科爾明了:“被雨澆了嗎?”說完掏出法杖讀了個治療魔法。
在這樣漆黑的地方,魔法光效會變得格外明顯。
為了防止暴露,馬科爾隻讀了一個就沒有再繼續了。常樂重新把小鳥握緊掌心,兩人一起去找賀小滿。
賀小滿還在房頂上來回躥,聽到下面傳來腳步聲,她從房簷上探出頭,就看到常樂向她招了招手。
看來是找到了。
她從上面跳下來,三人沒說話,靜靜地按照原路返回。
伊馮和尤拉沒辦法經過傳送陣,所以她們只能走回去。
路上,馬科爾遞給她們三瓶紫色藥劑和三瓶藍色的藥劑:“這是路易做的,紫色的是恢復,藍色的是新的變形藥水,怎麽用你們商量著來。”
學校並不安全,還是保持著小動物的樣子更穩妥一點。
“好,辛苦了,替我們謝謝路易。”常樂接過藥水,順手放進空間背包。
“我會幫你轉達到的。”
……
等走回學校已經是半夜了,小松鼠抱著小粉鳥藏進了賀小滿寬大的兜帽裡,從外面看並不明顯。
馬科爾說:“那我就先回去了,晚上我們再來這裡見面。”
還有裡爾伯德沒找到呢。
常樂點點頭:“好!你好好休息。”
馬科爾擺了擺手。
三人分開,賀小滿和常樂快速回到寢室,一進屋就放了個隔音結界。
小松鼠自己從衣服裡鑽出來,常樂從臥室裡拿了個枕頭,賀小滿掏出小粉鳥放在上面,還給她蓋了一條毛巾。
松鼠尤拉大聲嗶嗶,在茶幾上蹦來蹦去。
常樂從空間戒指掏出一瓶紫色的藥水,喂著她喝了下去。
“嘭——”的一聲,一片紫色的煙霧出現,尤拉出現在了茶幾上,沒穿衣服。
常樂立刻捂住了賀小滿的眼睛:“小朋友不可以看這個!”
賀小滿:“……”
尤拉說:“能不能先借給我一套衣服……”
常樂自己也閉著眼睛:“左手邊的房間裡有,你看看哪件你能穿,隨便挑。”
左面臥室的門被打開,然後又被關上。
常樂松開手,跟賀小滿一起趴在茶幾上看伊馮。
經過馬科爾簡單的治療之後,伊馮不再發抖,只是一直沒醒過來,小小的腹部上下起伏,應該沒什麽問題。
尤拉很快就出來了,她穿著常樂的裙子,胸前緊繃繃的,身後的帶子不能完全系上。
她提著裙擺,向兩人行了一禮,說道:“謝謝你們在這種時候還願意來救大小姐。”
常樂說:“感謝的話之後再說,先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吧。”
三人坐在沙發上,尤拉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緩緩道來。
歐內斯特公爵去世後,伊馮很快就繼承了他的爵位。她不相信老公爵是死於黑魔法師之手的,所以始終沒有停止對凶手的調查。
在此期間,她發現王宮裡的那些人態度很奇怪,他們看起來是在調查黑魔法師的蹤跡,實際上只是在做面子工程,根本就沒把找凶手的事放在心上。而且她總是能在公爵府附近發現奇怪的監視者,甚至好幾次在老公爵生前的辦公室中發現被人動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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