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被家裡安排去相親。”
扔下這個答案,顏昭溪事了拂衣去地取出一件單側開衩的黑色長裙,去臥室換衣服。
“咳咳咳……”
張曉曉被奶茶嗆得喘不上氣,咳了一分多鍾,肺腔才終於順暢地吸到第一口空氣。
“相,相親?曲棠這樣的人物,相親?她不應該很多人追,隨便從裡面挑嗎?”
這一點,顏昭溪不同意,隔著臥室的門糾正:“長得漂亮跟有沒有人追是兩回事,你看我有人追麽?”
張曉曉犯難:“那也不一樣啊。姐你沒人追那不是因為——”
說到一半,懸崖勒馬。
因為顏昭溪天生長了一張厭世臉,妖豔的同時透著一股濃鬱的疏離感,混血的長相讓她的眼窩大且深,天天頂著「生人勿近」四個大字走南闖北,再加上脾氣古怪,國家一級吵架運動員,有人敢追就怪了。
曲棠不一樣啊,人家長相溫婉,雖然骨相立體,但沒什麽攻擊性,加上性格柔和,凡事有商有量,相處起來也從未給過對方壓力,再加上本身又那麽優秀,有思想,有見地。這樣的人,不論男女,都會特別欣賞。
但這話她不敢明說——
“因為,現在的人眼光太俗,就喜歡人畜無害的小白兔。這種人就算追咱,咱也看不上,對吧?”
這個說話特別中肯,顏昭溪心頭一樂,開門時唇角帶著一絲壓抑的笑,美滋滋的。
“那當然……”
兩人正說著,助理宋怡從客廳急匆匆跑進來,“昭溪姐,曲,曲棠來了!”
顏昭溪一頭霧水,“噢,她可能過來找我吃飯什麽的。”
宋怡搖頭加擺手,“不不不,我看她還帶了幾個打包的員工,還有一個大卡車,好像,好像是要搬家。”
“搬家?!”
說話間,手機響了,來人自然是曲棠。
顏昭溪遲疑片刻,木訥地劃過接聽鍵——
“喂?”
“昭溪。”
三天沒見,曲棠的聲音還是跟之前一樣好聽,能勾起顏昭溪埋在心裡的小種子,嘟的一下發芽,破土而出。
“收拾得怎麽樣了?”曲棠問。
顏昭溪猝不及防,“你,你是說搬家啊?”
曲棠嗯了一聲,“我叫了搬家公司,他們可以負責打包裝箱。”
“我們不是說好,18號搬嗎?”
“呵……”輕柔的笑聲從電話那頭傳來,“今天就是18號。”
顏昭溪錯愕轉頭,兩個助理,張曉曉舉著顯示時間的手機,宋怡兩手並用指著屏幕,欲哭無淚。
顏昭溪這才反應過來,遲鈍了一下,“噢,那你等一下,我先開門。”
雖然情商頗低,但最起碼的禮節她還是懂的。曲棠大老遠來接她,她得先讓人家進來再說。
那天,曲棠穿得十分休閑。駝色羊毛針織搭配淺色牛仔褲,腳下一雙白色運動鞋,外披一件過臀的短款風衣,長發用夾子固定在腦後,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利索——要說她是在讀大學生,也不會有人懷疑。
“收拾得怎麽樣了?”曲棠問。
顏昭溪慌亂了一瞬,立即反客為主:“好歹在這裡住了一年,有點感情,所以還沒有開始收拾。那個,你開車過來渴了吧?我煮了奶茶,給你盛一杯。”
曲棠點頭,溫泉一般的眼眸劃過一絲驚喜,“那我不客氣了。”
她靜靜地坐在沙發中間,張曉曉跟宋儀倆人眼觀鼻,鼻觀心——曲棠遠看的時候溫柔又沉靜,怎麽近距離相處的時候,這麽有壓迫感呢?
宋儀抖抖眉毛:像不像雕像?
張曉曉擠了下眼睛:像冰雕。
宋儀皺眉:也不是,冰雕太冷了,像那種玉雕。表面看著不冷,但是有點神性。
張曉曉努嘴:有道理。
一分鍾後,二人結束腹誹,張曉曉舔著臉端出冰箱裡的蛋糕,“那個,曲老師,吃點零食吧。”
曲棠兩手接過,放到身前的茶幾,“謝謝,不過我還沒餓。”
宋怡也在一旁賠笑:“那就先不吃嘛,等下喝點奶茶。別看我們昭溪姐好像笨手笨腳的,但是奶茶煮得那是相當好喝。”
張曉曉猛烈咳嗽:“咳咳!哈哈,那個,用詞不當,用詞不當。咱姐平時那是非常心靈手巧的,只是工作太忙,沒什麽時間。”
剛說完,茶水間就傳來碗碟摔地的聲音——
咣!
粉紫色的水晶杯正式宣告自己的壽終正寢。
緊接著,是顏昭溪的咒罵:“草!”
罵完,想起她領證三天的妻子正在客廳,於是挽回形象——
“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兒童散學歸來早,忙趁東風放紙鳶。”
張曉曉:“……”
宋怡:“……”
三秒後,張曉曉率先扛起重任,跟曲棠解釋:“姐她平時比較喜歡看書,沒事就吟詩作對,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曲棠看破不說破,仿佛看到了一隻淘氣的貓,漂亮的唇線一勾,“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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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日更啦!每天18:00見;
本章評論區前五紅包掉落,謝謝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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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笑死 好想知道影后是怎麽喜歡上她的……】
【笑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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