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雙人床上依偎著一雙戀人,緊緊相擁的姿勢讓棉被在中間拱起一團,只在上方露出兩顆側躺的腦袋。
曲棠喜歡躺上面一些,下巴摩擦著顏昭溪的頭頂,晚上偶爾醒來可以親吻一下她的額頭。
顏昭溪則喜歡縮在她懷裡,頭枕著脖頸的位置,手環著她的腰,身體微微蜷著,這樣的姿勢讓她比較有安全感。
夜裡的涼意將顏昭溪從夢中喚醒,迷糊著動了兩下,往曲棠懷裡鑽得更深。手繞到這人背後,嗯,被子掖好的,沒有漏風,真好。
輕輕從懷裡抬頭,借著昏黃的壁燈看向這張恬靜的睡顏。
曲棠今天累極了。抓緊時間把那段很難的打戲拍完,回來又跟她大戰三百回合,平時顏昭溪這麽動會把她弄醒,今天卻睡得沉沉的。
漂亮的眼眸歇在眼皮下,濃密的睫毛在下眼瞼投下暗色的陰影,安靜極了。
啾!
在唇邊落下一個吻,傻笑兩聲,心滿意足地縮回懷中,繼續睡去。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兩個月過去,顏昭溪臉上的疤痕徹底祛除,曲棠也順利從劇組殺青。
復出的第一個通告是國內知名的舞蹈綜藝。自從她在電影《瘋子天才》中一舞驚鴻,展現出極高的舞蹈功底,《一舞生花》的節目組就拋來了橄欖枝。
《一舞生花》主要采用晉級淘汰製,與當年的《中國好聲音》類似,4位導師通過拍燈的方式挑選選手進入自己戰營,集齊8人後,每期淘汰1人。而為了增加節目的觀賞性,節目組還會請飛行嘉賓踢館。
顏昭溪,便是踢館第一人。
由於是第一個,為了打響「踢館」的名頭,節目組也非常重視,特地請了在北舞任職同時又是知名舞台劇院首席的梅莉教授來編舞。
梅莉30出頭,因為一直沒生孩子的關系,皮膚和身材狀態都保持得很好,173的淨身高加上氣質如蘭,讓她在一眾編導面前格外出眾。
“以前跳過古典舞麽?”見到顏昭溪後,她很快進入正題。
顏昭溪如實回答:“沒有。以前學的爵士,狐步舞多一點。”
梅莉嗯了一聲,顯然,她事先調查過合作對象的資料:“狐步舞算是節奏慢一點的爵士,只要你底子過關,肯練,表演這支舞沒什麽問題。”
她對舞蹈演員的要求極高,基本功、身體條件、悟性、勤懇,種種因素歸結在一起,只有這兩個字——肯練。
而從不輕易出山的梅莉之所以答應給這次的踢館編舞,則是因為她看了《瘋子天才》那部電影,看到顏昭溪在末尾一身紅裙翩翩起舞的片段,平淡的眼睛動了一動。
“還不錯。”她當時評價到。
“你之前跳舞,都是紅色系的舞服?”梅莉繼續問。
“也有黑色系的。”顏昭溪找了下原因,“可能我本人的量感比較大,加上舞蹈的特質,駕馭起這種量感重的顏色比較容易。”
容易,從來不是梅莉的追求。
“這次,你穿白色舞服。演出的劇名比較經典——《黛玉葬花》。”
顏昭溪一愣——性感、妖豔、狐媚、霸氣、女王,這些年圍繞在她身上的從來都是這一類的詞條,如果說《黛玉葬花》裡面唯一可能跟她關聯的,大概是那些嬌豔多姿的花。
林黛玉的形象清冷憂鬱,她怎麽駕馭得了?
回酒店後,她憂心忡忡地抱著曲棠,企圖從柔軟的身體裡獲取一些能量,“怎麽辦啊……我感覺我要演砸了……”
曲棠饒有興致地抬起眉毛,戲謔著說:“沒想到不可一世的時尚女王,也有害怕的時候呢?”
害怕?
這激起了顏昭溪無限的自尊,“誰說的?我怎麽可能怕?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舞台劇而已,5分鍾,能有多難?”
說完就從曲棠身上跳了下來,去電腦上搜黛玉葬花的片段和解析。
那段時間,顏昭溪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拉伸,接著練習抬腿下腰,把筋骨都拉通了,才讓曲司機開車載她去練舞房。
整整兩周,顏昭溪每天都沉浸在練舞的世界裡,這對她的事業自然是極好。
但,小兩口重大的為愛鼓掌活動卻整整兩周沒有開張。
“昭溪……”
幫顏昭溪吹完頭髮後,她從後擁住這人,下巴擱著肩膀,溫熱的掌心擱著單薄的睡衣摩擦柔軟的小腹,意圖明顯。
“嗯!”顏昭溪猛一緊繃,脖子縮了一下,扣住這隻作怪的手,“那什麽!明天的訓練任務很重的!”
曲棠沒有動,只是擱在她的肩上,低頭,唇親吻著鎖骨,“有多重?”
“要直接上舞台彩排,那個大秋千蕩來蕩去,很考核心的!”
於是只能作罷,在鎖骨啄了一下,“好吧,先記下來,等你錄完節目。”
顏昭溪轉身,在她唇邊啄了一口:“先蓋個戳。”
曲棠無奈笑笑,懲罰性地捏了下她的鼻梁。
兩天后,《一舞生花》節目正式開始錄製,顏昭溪也終於獻上了她的第一個舞台短劇——《黛玉葬花》。
主持人報幕後,演播廳的燈光全部關閉,只聽「噔」的一聲,舞台的一束遠光打開,光線較暗,營造出清晨天還未亮薄霧卻起的情景。
隨著悠揚的笛聲吹響,顏昭溪站在一支秋千上出現在觀眾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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