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羚五瞟了說話的人一眼,繼續念道:“舊雪——”
“五老師,你結巴了麽?”
“念點後面的,五老師!”
天韻狠狠瞪了起哄的人幾眼,但那些少年少女興致卻更高了,“五老師,快點呀!”
雪羚五被這些孩子鬧煩了,乾脆一口氣往後念道:“舊雪,舊雪,舊雪,舊雪,舊雪,舊雪……”
連著念了幾十遍舊雪的名字,雪羚五不信邪地將冰簡完全展開,只見上面密密麻麻竟都是舊雪二字。
它沉默片刻,終於問出了內心的疑問:“小天竹,你是在用你師尊的名字練字麽?”
第6章 壞蛋
尹新雪等在逆舟堂外,看見每個出來的少年人臉上都掛著笑容,三三兩兩有說有笑。
見到她、朝她行禮時,大家臉上的笑容變得有點奇怪,但仍然是少年人爛漫的笑意。
尹新雪有點莫名其妙,無法看穿這笑容背後的含義。
不過,能笑說明課上發生了愉快的事。
想必天韻也過得很愉快,興許快樂的生活能逐漸化解天韻心裡的怨氣。
尹新雪又等了一會,這才看見九方若谷慢慢走出來。
在他身後,天韻黑著臉。
九方若谷走到尹新雪面前時,朝尹新雪行了個禮。
天韻原本耷拉著頭走路,看見尹新雪時,抬眼和她對視,又迅速別開了視線。
尹新雪:“?”
待天韻和九方若谷離開,尹新雪忽然感覺心裡一沉。
不好,看天韻那臉色,一定有人惹她了。
尹新雪對這件事十分敏感,她深知天韻是有仇必報的類型。在《舊雪殘集》這本書裡,凡是惹過天韻的,無論男女老少、地位尊卑,甚至無論品種,都絕不會有好下場。
一定要找到這個倒霉蛋,不能讓天韻做出無法挽回之事。
尹新雪找到雪羚五,問它發生了什麽事。
雪羚五遞過去那卷冰簡。
尹新雪不明白它的意思,打開一看,看見上面密密麻麻‘舊雪’這兩個字,尹新雪腦子裡一嗡。
下筆鏗鏘有力,筆鋒狠勁蒼白,冰簡都要被戳穿了,這得有多大仇啊。
系統給的進度又一次浮現在尹新雪腦海裡,‘蹂/躪至死’這四個字就像懸在頭上的一把劍,盡管相似類型的囚禁強製文她看過不少,但一想到這事很有可能將發生在自己身上,她就覺得後背發涼。
尹新雪將這卷冰簡收了起來,對雪羚五道:“這幾日你小心一些,若是身邊發生了奇怪的事,立刻告知我,不要妄動,記住了?”
雪羚五不明白,“舊雪大人指的是什麽?”
尹新雪望著少年們離去的方向,眯起了眼,歎了口氣道:“任何事。”
……
事情比尹新雪設想的來得更快。
次日一早,雪羚一領著雪羚五來到飲冰殿外求見。
“出事了?”尹新雪一看到它們就問。
雪羚五張開嘴,一縷淡藍色輕煙似的霧飄出來,落在地上變成一堆堆冰碎片。
尹新雪眉頭一動:“在哪裡發現的?”
雪羚一好奇為何她隻問在哪裡發現,而不問是誰做的。
難道她已經知道是誰做的?
雪羚五:“今早我去庫房取冰簡,豈知庫房中所有冰簡盡數被人劈成碎片。”它指著地上那一堆亮晶晶的碎片,“這還只是一部分,眼下所有冰簡全毀了,今日的課怕是上不成了。”
尹新雪對雪羚一道:“你立刻去將寒羚山上所有庫房的鎖全部換掉,不要用以前的鎖芯,另外再上一道封印,不需要有殺傷力,只要能震懾入侵之人即可。”
她又轉向雪羚五,“這件事不要聲張出去。”
雪羚五不解,“為何?山中有如此壞蛋,怎可任由其肆意行事?”
尹新雪:“你隻管聽我的便是。”
雪羚五似乎有些為難,“可今日上課,一卷冰簡都沒有,我當如何與孩子們解釋?”
尹新雪思索片刻,然後對雪羚五說了幾句話。
……
天韻坐在逆舟堂的座位上,不知不覺地竟哼起一首古老的小調。
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在哼什麽,但坐在她身後的九方若谷卻聽出來,這是師尊常坐在山巔彈奏的那一曲箜篌調,名字是什麽師尊從未對他說過,但聽調子,來源應當十分悠久。
天韻轉過身去對九方若谷道:“你這名字誰取的?”
九方沒說話,手在紙上寫著什麽。
天韻看見他寫的那幾個字是:吸納天地,虛懷若谷。
天韻:“我是問誰給你取的名字,不是問你名字的含義。”
九方若谷說:“師尊。”
“師尊為何要給你取名字?”說這話時,天韻的語氣似乎不太高興。
小蘑菇見過的人不多,但對他人的情緒卻十分敏感。他不明白為何每次提到師尊,師妹總會表現出一種格外的佔有欲,他在心裡琢磨了一下,然後道:“因為我本沒有名字。”
基本是句廢話。
但廢話比真話好。
小蘑菇絕對不會告訴小師妹,是師尊特意帶他下山,專程請紫檀園主為他挑的姓氏和名字。
天韻見小蘑菇這麽悶,很想揍他兩拳頭開心一下。
她故意招惹這蘑菇:“我要是從你身上切一塊嘗嘗,你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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