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宵明蹙眉，莫名覺得有點即視感，問：“然後呢？”

　　“沒有然後唄。”

　　“……”程宵明覺得自己又在犯蠢，上次約會就知道江亦凝是個瘋女人，居然指望她有個正經。

　　“聽說她包庇我的事暴露了，被她外祖父綁在大雪裡罰跪，還狠狠挨了一巴掌，燒到四十二度，進醫院躺了七天。”

　　江亦凝接著說，話輕飄飄的，沒有重量，眼睛很沉。櫃子裡沒有光，程宵明看不見。

　　“然後，她燒傻了，有些事也記不得了。所以就沒有然後了唄。”

　　“……”程宵明十五歲那年也得過一場重感冒，高燒不退，醒了跟喝斷片兒似的。程父一直守著她，給她臉上敷冰枕，說是冬季流感，她大雪天跟同學打棒球惹上的。

　　沉默。

　　“……你很想和顧如風約會？”

　　程宵明問她，就像在問手下的總監周末總結為什麽沒有提交。

　　第三次約會，江亦凝和溫回雲是第一順位選擇權。

　　那天公布邀約名單，編導投屏嘉賓名字，alpha嘉賓一側的屏幕第一個出現的是顧如風。

　　顧如風望著名字，一直到名字消失也沒有動。她答應江亦凝幫一個忙。程宵明出事離開後，江亦凝叫顧如風陪喝酒，說：

　　“我改過的資料絕不會造成長信企劃泄露，暗組織找我的雇主必定是長信的內鬼，否則不可能改成正確數據。

　　“我必須保持和以前一樣，離程宵明越遠，她才越安全。我不該抱著僥幸心理放縱私.欲。阿風，約會我會選你，你直接拒絕，不會影響你和小桃子約會。”

　　江亦凝沒想到程宵明會問她是不是想和顧如風約會。

　　啊呀，這個人真是，死性不改，鹹吃蘿卜淡操心。

　　“我想約你。”江亦凝說。

　　程宵明鼻息緩停。

　　江亦凝揚眉，“程總喜歡聽？”

　　程宵明：“？”

　　江亦凝又說：“如風小奶狗，誰不喜歡呀。”

　　程宵明：“……”

　　沉默。

　　“你工作的事還好嗎，我看新聞了。”

　　長信企劃案泄露，虧損嚴重那個。

　　“沒什麽，就是有點傷。”

　　也不必隱瞞。

　　“放心吧，跟我躲過櫃子的人運氣都很好，會解決的。”

　　“……謝謝你的安慰。”

　　江亦凝點頭。

　　放心吧，不是安慰，肯定會解決。

　　親愛的前前前前前前前上司。

　　＊

　　雨期過了，藍天複晴。

　　公館重新照進陽光。

　　溫回雲新換了床上用品，柔和的香味。洗衣珠的香型叫慵懶午後，聽起來就暖洋洋，葉酌言給的。

　　溫回雲趴在新被子裡養神。

　　宿醉，熬夜，好難受啊QwQ

　　幸好葉酌言給她熬了解酒湯，有老婆真好\\( ^o^)/\\(^o^ )/

　　頭還有點暈。再也不想玩江亦凝的遊戲了。

　　鬼曉得她昨晚經歷了什麽。

　　溫回雲找到葉酌言後，遊戲時間還沒結束，葉酌言讓她接著找。

　　她一路跌跌撞撞，把大客廳摸遍了也沒有半個人影。

　　遊戲時間終於結束，她摘下絲巾，客廳裡除了她和葉酌言，根本看不到第三個人。

　　葉酌言說那個高櫃子裡怎麽嗡嗡嗡響呢，不會有老鼠吧？兩個人拿了掃把靠近，慢慢拉開櫃子，一股子酒味鋪天蓋地的往外竄。

　　哎喲，那個味兒，給溫回雲和葉酌言熏的！

　　不是，客廳裡打開窗戶通風，酒味早就散了大半，怎麽櫃子裡的酒味比外邊還濃？

　　這還沒完，裡面還掉出來兩個人。

　　記得江亦凝女士的出場秀嗎？

　　那個戀與愛巢4名場面之一。

　　現在這個名場面升級了：ao濃熏版。

　　這又是信息素，又是躲櫃子的，還讓溫回雲給拉開櫃子掉出來倆，當時那個情形兩眼瞪四眼，櫃子門關也不是、不關也不是，捉迷藏算人找到了不是、沒找到也不是，溫回雲想原地遁走。

　　最後還是葉酌言眼疾手快地關好櫃子。

　　溫回雲無法忘記拉開櫃門的瞬間，程宵明如同路西法般的眼神，和江亦凝火雞打嗝似的笑聲。

　　唯一值得慶祝的是，這出四個人的鬧劇反響很不錯，播放量飆升，編導總算放過了破壞約會規則的兩人。

　　“醒酒湯喝完了嗎，有沒有好一點。”

　　老婆大人來關懷溫回雲了。

　　“喝完好多了，頭還有點暈。”

　　溫回雲從被子裡坐起來，拍拍床邊，葉酌言坐下，摟住她。

　　葉酌言摸摸溫回雲額頭，擔心她感冒。

　　溫回雲托著葉酌言裙邊看，今天老婆穿的是蕾絲花邊的素色長裙。

　　“言言，我是不是弄壞了你一雙襪子？”

　　昨晚她聽到啪的一響，該是蒙著眼時把薄絲抓破了。

　　葉酌言嬌憨地瞥她，嗔怪：“還說。”

　　“我不是故意的嘛。我給你買新的，你喜歡什麽牌子？”

　　說著，溫回雲打開軟件。

　　以前在家，溫回雲和葉酌言分開住，葉酌言有什麽，喜好如何，她都很難得知。

　　溫回雲看看葉酌言的腿，想，是不是巴利世家啊？

　　瀏覽瀏覽，點擊點擊。

　　隱形，白膚，前黑，壓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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