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希理了理領口的褶皺,難耐的回應:“這樣不是很好嗎?”
薑星染左右環顧,湊到凌希耳邊八卦:“都開始學會打扮自己了, 你……是不是跟喬總在交往?不然的話這事說不通啊。”
凌希保持著和善的微笑搖了搖頭,表現淡定:“她只是我臨時的客座學生,沒有其他出格的關系。”
得來中規中矩的回答, 薑星染更加起疑:“你今天整個人都怪怪的, 來來來, 我們先來對個暗號。”
“暗號?”
薑星染靠在桌邊朝她打了聲招呼:“早上好啊,凌副教授。”
凌希費解的看著薑星染, 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只能溫吞回應:“早上好, 薑老師。”
“你不對勁,我現在嚴重懷疑你不是凌希,你應該回答我「早上壞」!”
“那……早上壞, 薑老師。”
“不對不對, 你的語氣不對!你應該吊著半口氣!”小打小鬧了一陣, 薑星染始終認為凌希腦子被門擠了,嘟囔著坐回到辦公椅裡。
凌希盯著眼前亂糟糟的辦公桌,之前的自己真是懶得有些過分了,她起身在門後取了抹布開始一陣井然有序的收拾整理。
“喲,凌副教授,今天竟然有閑心打掃的小狗窩了?”
“可不是嘛,平時陳主任不說你幾句,你都懶得整理的。”
進出的同事看著凌希破天荒的做掃除,一個個的像是見了稀奇古怪,善意的打趣著。
凌希也不鬧騰,安靜的整理著自己的桌子。
薑星染把玩著手裡的簽字筆,側身支著腦袋打量安靜的凌希,嘴裡不停的嘖嘖:“凌希,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了?你別一聲不吭呀,你這樣看得心裡發怵。”
“我挺好的,你不覺得人適當的做出改變是一件很好的事麽?”
聽著凌希官方的回答,薑星染哭喪著臉:“你正經得未免太陌生了些,我都不習慣了。”
“慢慢就習慣了,人是適應力極強的生物。”
“凌希來了嗎?”
陳主任突然的出現,打斷了二人的對話,他早已習慣凌希遲到,剛發完問就見著鐵樹開花了:“喂喲,今天什麽節日,你這是在洗心革面嗎?”
聽到陳主任說笑,薑星染白了一眼:“她是在勞動改造呢。”
“陳主任,找我有什麽事嗎?”凌希放下抹布,禮貌詢問,反倒弄得陳主任傻眼了。
陳主任抬手碰了碰凌希的額頭,犯嘀咕;“這孩子沒發燒啊……對了,喬總那邊來了電話,課不用上了。”
凌希狐疑,連著眉頭都皺了起來:“怎麽突然不來上課了?”
“前些日子你哭哭啼啼的不願給人家上課,現在喬總不來了,你還不習慣了?”
“只是覺得很突然。”
“既然你手上沒課,我幫你物色個不錯的課題項目研究研究,怎麽樣?”
陳主任也就說說而已,想著小懶鬼肯定會嚷嚷不要,結果凌希出其不意的點頭同意:“好啊,反正我有空。”
陳主任傻眼了,又摸了摸凌希的額頭:“嘶……你沒事吧?”
“我很好啊。”
“那那那……那我空了幫你物色,今年也該交學術研究了,不然你這副職掛在頭上不好看。”陳主任搪塞著離開了辦公室。
凌希轉身繼續打掃著自己的辦公桌。
不知道為什麽,當聽到喬波爾停課的消息,心裡欠得慌,她放下抹布沉默了一陣,拿著手機走出了辦公室。
撥通喬波爾的電話,凌希安靜的聽著忙音,可是等了一陣,並沒被接通。
凌希在心裡預設了事不過三,可撥出了一通又一通,無疾而終。
站在走廊裡,凌希叉著腰覺得心空落落的,突然失色的自嘲著笑了,自己到底怎麽了?
“老板,這樣的決定會否太勉強自己了?”已經歸來上班的楚曦神色擔憂,也就消失了兩三天,怎麽事態一發不可收拾成了這副局面?
“那你覺得我該怎麽辦?”喬波爾把玩著手裡的鋼筆,失了往日的神采奕奕,她看起來很疲憊。
“那個叫林方晚的女人突然出現,你現在和凌希斷了上課的聯系,這不等同於給她製造了重歸於好的機會?我認為你的決定欠妥。”
楚曦是冒著喬波爾發脾氣的風險,堅持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在教我做事?”
“不妥就是不妥!你辛辛苦苦走到現在,凌希沒看在眼裡,可我們看在眼裡!”
這一路走來的艱辛,那一悅傾心的人不知絲毫,楚曦雙手攥成了拳頭,她固執得都快要哭了,她太心疼喬波爾。
喬波爾面色難堪,但這次沒有肆意發泄脾氣,只是哀然歎息著閉上了眼睛,揉著鼻梁骨搖搖頭:“是因為我太冒進,才造成現在的局面,問題出在我身上。”
“不是你的錯,你沒有錯!我只是不懂為什麽一直要憋在心裡?去告訴她呀,告訴她你是為她而來的,你為什麽不說?”
起起伏伏的手機鈴聲牽動著喬波爾的神經,她側目看著凌希的來電,卻沒有接通的意思。
“你知道嗎?那天她出現的時候,陽光環擁著她如同鑲了金邊,她努力勾著手想要拉住我。在我碰到她指尖的那一刻,我就認定了她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鯁在喉間的生澀讓喬波爾沒再說出下文,只能緊閉著眼睛生吞著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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