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查你就查。”
“好,我馬上處理。”
走出書房,喬波爾一眼就看見凌希左手捏著新鮮的貓山王,嘴裡包著一大口美滋滋的咀嚼著,大概是因為太好吃了,還沒吞進肚子裡,馬上又補上一大口,典型的吃在嘴裡看在碗裡,活像是有人跟她搶一般。
“如果你只是覺得凌希的性格像個小孩子很討喜……或者說你認識曾經的凌希……”蘇雲錦的話還在耳邊回蕩,這讓喬波爾矗立在原地盯著凌希久久回不過神。
“發什麽呆呢?”凌希的語氣就像六歲小孩拿了壓歲錢一般興奮:“這個貓山王簡直絕了!喏,你嘗嘗。”
喬波爾回過神時,凌希已經舉著左手一直沒動的那塊榴蓮站在了她的面前,嘴裡鼓囊囊的繼續嘮叨著:“我專門給你留的,你要是不吃我就吃了啊!”
“你吃吧。”看著凌希對自己難得友善,喬波爾報以溫柔的微笑。
榴蓮都好心送到嘴邊了,這女人竟然不接受她的好意,凌希明顯不爽的嘀咕:“不吃拉倒。”
答應凌希賠償從輕的問題已經解決,和蘇雲錦的交談擾亂了喬波爾的心緒,此刻的她隻想把寶貴的時間傾注和凌希一個人身上,獨處才是最快樂的。
抬手刻意看了看時間,喬波爾喃喃道:“差不多該回家了,你送我。”
聽到喬波爾想走,凌希指著一大包還沒拆的水果,哀怨的看向她:“可是還有那麽多水果沒吃。”
“明天重新給你買。”
“真的嗎?”
“我不像你那麽會騙人。”喬波爾寵溺的打趣著,凌希一股腦的把榴蓮塞進嘴裡拍拍手:“行吧,我送你。”
肖摩見著喬波爾拿起款包準備離開,疑惑:“喬總要不吃點水果再走?”
“不用了,手上還有很多工作上的事要處理,就不逗留打攪二位了。”
喬波爾隨便找了借口搪塞,蘇雲錦自然不會挽留,開口安排著:“那行,就讓凌希送送你吧。”
蘇雲錦眼神裡的深意喬波爾一目了然,她從款包裡取出名片夾,客套著:“我在渲城朋友不多,很高興認識二位,也非常感謝今天的盛情款待……這是我的名片,需要幫忙什麽的隨時可以聯系我。”
那張設計精致的名片,喬波爾直接送到了蘇雲錦的手裡。
走進停車庫,喬波爾將車鑰匙扔到了凌希手裡,理直氣壯的要求著:“我喝了酒,你開車。”
還沒等凌希反應過來,她已經穩穩的坐在了副駕駛裡。
凌希跟著上了車,摸索著怎麽發動引擎,嘴裡喋喋不休的埋怨著:“你說你吧,明知道把曲助理放走了,吃飯時就別喝酒唄,結果喝的比誰都多!”
喬波爾有心事,盯著車窗外的目光是漂浮不定的,下意識的回應著:“因為我有你呀……”
凌希胳膊支在方向盤上,側身看著出神的喬波爾,推了推她的肩頭:“你什麽情況?吃飯時都還好好的,你跟雲錦在書房裡聊了什麽,怎麽把魂都聊沒了?”
喬波爾的情緒來的很陡然,她轉身貼近凌希,雙手捧著她的臉頰玩趣的捏了捏:“吃飯的時候關心我,現在又在擔心我麽?”
瘋女人本是捧臉的雙手現在已經牢牢的環住了凌希的脖子,她來不及閃躲,連裝死都來不及,眯起眼睛已經認命喬波爾又要開始亂親自己。
結果沒想到,那女人並沒有胡來。
喬波爾的柔軟全都壓在凌希的身上,使得她很不自然的展開雙臂高高懸於空中,整個人已經僵硬成了石雕。
在心理做了一番掙扎後,凌希還是軟了脾氣關心:“喬波爾,你很不對勁,到底怎麽了?”
喬波爾的臉貼在凌希的頸間,悶聲悶氣的祈求著:“別動,我只是想好好的抱抱你。”
凌希的手終究是落在了那消瘦的腰背上,像是在安撫小朋友一樣,很有節奏的輕拍著:“你是不是今天上班太累了?”
“大概是在後悔早晚都是你的論述不合理,整整一個下午見不到你,這一天都變得很難捱。”
喬波爾的聲音軟綿綿的,凌希寧願跟她拌嘴吵架,也不願面對她的溫柔情深。
因為這樣的喬波爾她無力招架,是一點法子都沒有。
“一直抱著不太好吧……我們還是別這樣……”
凌希努力組織語言,想讓懷裡的女人認清她們不會在一起的事實,可話到嘴邊她又噎住了。因為她已經想不到更好的詞匯去拒絕這樣的溫柔。
喬波爾似乎摸透了凌希的心思,在她繼續說出下文前用手指點在了唇上:“什麽都別說,我就想跟你安靜的待一會兒,只要抱抱我就好……”
沒有氣勢洶洶的壓迫,不再張牙舞爪的招惹,甚至連鬥嘴的氣力都顯得蒼白,丟盔棄甲的喬波爾陌生又脆弱。
這樣的她讓凌希停止了反感與厭惡,簡單的擁抱裡,凌希感受到了某種難以言表的無助。
就像墜入到不見盡頭的深海裡,掙扎著想伸手抓取卻空無一物,除了下墜什麽都做不到。
無能為力,最是可怕。
喬波爾凌亂病態的情緒侵染著凌希的神經,她臉色瞬時煞白,微張著嘴發不出一絲求救的聲響。
在她的腦海裡,下墜的人不只是喬波爾,還有她自己,畫面清晰得像是在上演一場窒息又絕望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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