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波爾找了靠講台最近的位置坐下,把保溫袋推到她的面前大方贈予:“吃吧……”
凌希打開包裝,乾冰帶著夢幻的霧氣四處飄散。
她伸手拿出一支甜筒捏了捏,硬邦邦的根本沒辦法下口:“我覺得這麽硬的甜筒,可以當殺人凶器。”
喬波爾微微蹙眉,也跟著拿出另一支看了看,曲燁準備的乾冰太多了,兩支甜筒硬得跟石頭似的。
即便如此,凌希也沒有表現出失望的神色,而是把玩著甜筒細細研究起包裝:“喲……這個牌子不是國產的吧?也不奇怪,你是大老板,吃的東西都是進口的,原來不是便宜貨呀。”
喬波爾沒有回應凌希的調侃,只是將兩支甜筒並排放在桌邊慢慢融化。
反正還沒到開課的時間,凌希索性玩起了乾冰,她捧著保溫袋朝裡面不停的吹氣,冷冷的霧氣飄得到處都是。
“幼稚鬼。”
喬波爾靠著椅子嗔怪,凌希豎起耳朵聽得真切,便立馬改成了她的方向,鼓起腮幫子吹出更多的乾冰。
這是她無聲的報復。
喬波爾裝出厭棄的表情,揮著手扇開乾冰:“你這麽幼稚,你的學生知道嗎?”
凌希無所謂的聳聳肩,一副你能拿我怎麽辦的小表情:“知道的吧,起碼你這個學生是知道的。”
在有來有回的鬥嘴間,上課鈴終於響起。
凌希有些舍不得的放下保溫袋,怕乾冰都跑走了一會兒沒得玩,還特意給袋子打了個密封的死結。
喬波爾看在眼裡,覺得這小懶貓是真的很容易被滿足,二氧化碳也能玩得這麽開心,這跟自個兒玩空氣有什麽區別?
凌希回到講台,整理好自己帶來的東西,隔著距離給喬波爾的桌子上扔了一本嶄新的書。
“這是古文字學的第一期教材,當然,今天用不上它,可能以後也不怎麽用。”凌希解釋著,垂頭翻開自己的教案,結果傻眼了。
【喬波爾就是個瘋批,隨便亂教freestyle(^_^)!】
昨天打了一下午的瞌睡,摸魚摸到下班,確定這是自己寫的教案?
好像是的,薑星染還來聊了幾句……嘶……freestyle是什麽鬼?
該死!又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凌希抬手摸了摸額頭又抓抓腦袋,教室太過安靜,以至於放大了她的心虛。
喬波爾見她半天沒動靜,雙手環胸換了另一個坐姿。
她的姿態像極了頂頭上司審查員工是否摸魚,開口冷漠指責:“你是很久都沒上過課了嗎?一節課45分鍾,你一言不發的就耽擱了5分鍾。”
“嘖,你別催!”趕鴨子上架,凌希瞪了喬波爾一眼,拿起粉筆頭轉身在黑板上先寫下自己的大名,能拖延一分鍾是一分鍾。
“喬同學你好,非常歡迎你能來上我的課,我是你的古文字學老師——凌希。”
僅在一句話之間凌希不再嬉皮笑臉,甚至帶著濃烈的距離感,她透著威懾的氣質正兒八經的重新介紹了自己。
那自信又沉穩的語氣,使得喬波爾生出錯覺,好似眼前的人跟印象裡的鹹魚,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獨立體。
“今天是你的第一節課,按照你的興趣教學,我們暫時不看書本內容。”解釋完,凌希又在黑板上寫下了三個大字:“這節課我們來了解中山篆,聽說你對它很感興趣。”
“嗯,是的。”喬波爾不帶情緒的回應著,凌希微微點頭繼續發問:“那你對中山篆有多了解呢?”
那日跟王校長擺談只是隨便捏了個理由,喬波爾對古文字是一竅不通的,目的不過是為了靠近凌希罷了。
她也是好面子的人,學的自然都是盲區知識,凌希的提問在她看來更像是在發難,所以沒給好脾氣:“我只是感興趣,又不代表我會了解。”
凌希並沒有因為喬波爾鬧小脾氣而讓氣氛變得輕松,只是淡漠的瞥了她一眼,便拿起粉筆轉身在黑板上書寫起中山篆字體。
喬波爾的目光隨著那靈巧的手移動,粉筆被賦予了力道,筆鋒遒勁利落一氣呵成,版面看起來也很乾淨。
凌希的板書功底相當深厚,可以從中看出有歲月磨煉的味道。
很快,她便寫了八個字打樣。
拍去手中的粉筆灰,不需要借助教案,古文字早已在凌希的腦海裡成篇成章,開口便是自然的講解。
“中山篆又名中山王篆,堪稱世界上最美的古文字。
學習中山篆之前,我們要先對戰國時期的中山國以及中山三器要有所了解。
在二十世紀七十年代,中山王陵被考古家們發掘,之後陸續出土了2萬多件珍貴的歷史文物。
1977年的時候,考古學家們又發現了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文物——中山三器。”
喬波爾不會做筆記,只是靠著椅背聽凌希說書,枯燥的內容從她的嘴裡說出,好像又變得有點意思。
凌希雙手撐著講台,大概這樣更省體力,說白了就是懶。
喬波爾帶著笑意舉手互動:“我有疑問。”
“說。”
“中山三器是什麽?”
凌希的態度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見喬波爾積極提問,她的嘴角終於浮起絲絲笑意:“嗯,這個問題問的好。”
第18章 甜筒
“所謂中山三器,指的是中山王厝鐵足銅鼎、中山王夔龍飾銅方壺、以及中山王胤嗣銅圓壺,一般情況都是將三器合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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