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錯在哪裡嗎,你不該去救喬波爾的,你的父母也不該出手的,好人沒好報這個道理,難道你們都不懂的嗎?”
喬狄砸著桌子失控的咆哮著,他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臉,那痛恨的情緒成功的感染了凌希。
二人都紅著眼直勾勾地盯著對方,這場跨越時空的對視,終於讓仇恨盛開出曼麗的血色花瓣。
喬狄疲憊的閉上眼,抱緊懷裡的槍,臉上浮出變態般的愛憐神色。仿佛自己懷裡抱著的是夢寐以求的喬波爾:“她乖乖臣服於我,就不會有人死,也不會有人痛苦。
可她就是不信邪,非要詭扯什麽隻想跟你在一起!太好笑了,那場虛無縹緲的拯救,難道聽起來不像個笑話嗎?
你只不過歪打正著發現了她,只不過去叫了人來救走她,憑什麽就輕輕松松的上了她的神壇?!
你根本就沒有真正的參與過她的成長,卻輕而易舉的成她人生裡最重要的一部分。
我不服!凌希,我不服!”
喬狄的脖子上膨脹出一股股泛青的血管,他怒不可遏的咆哮著,愛而不得生出的嫉妒,扭曲的不僅僅是他的五官,還要注定不被神愛的靈魂。
終於,遙控器脫手而出,狠狠的砸在了電視機上。可即便砸壞了屏幕,也並沒能阻止視頻的播放。
四分五裂的屏幕裡,支離破碎的還有喬狄的那張讓人作嘔的臉。
凌希惡狠狠地喘著粗氣,甚至在心底瘋狂的嘶吼著,為什麽這個男人已經死了,死亡對於他而言已經不是懲罰,而是莫大的寬恕!
“我特別好奇,現在已經真相大白,你還會愛珀爾ꔷ喬瑟法或者說是你還敢愛她嗎?如果沒有她,你不會活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後悔救她了嗎?真好奇你的答案,只可惜我已經看不到了。”
最後一段對話,喬狄是咬牙切齒說完的,那股子好奇糾纏著惋惜,仿佛沒能看到最後的結果,是人生中多麽多麽無奈的遺憾。
聲音戛然而止,屋子裡只剩凌希急促的呼吸,為什麽每一次走向美好人生,就差一點點就能開啟嶄新的生活時,總是被無情的生拉硬拽著回到深淵裡。
為什麽!?
已經許久沒有發作的頭痛欲裂,就像擺脫不去的夢魘,再次攀上了凌希的腦神經。
好不容易拚湊完整的精神世界,再次一地破裂出無法修複的紋路,凌希痛苦的哭嚎著,伴隨的還有茶幾上的瓶瓶罐罐被掃在地上的破碎聲。
僅存一絲的理智讓她顫抖著身子,在抽屜裡翻找出自己的藥盒,她發狂的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一股腦的吞掉了整整一盒的藥粒。
倒在地上,就算玻璃碎片劃破了臉頰,攪合著滲出的鮮血,就算襲來的疼痛也無法將墜物深淵的凌希拉回到現實世界裡。
她狼狽不堪的大笑著痛哭著。
正如喬狄說的那樣,她開始懷疑起,喬波爾這場奔赴了二十年的愛情,到頭來值得嗎,代價太大了。
喬狄死了,但在精神世界裡,他贏了。
……
“喲,不跟你的大寶貝甜言蜜語,怎麽突然想著給我打電話?”肖摩接通喬波爾打來的電話,一陣調侃。
“肖摩,凌希在工作室嗎,我聯系不上她。”
“周末,她都自己跟自己玩的,哪兒有心思跑來工作室自找麻煩。”聽到喬波爾焦慮的詢問,肖摩不以為然,依舊輕松的打趣。
“能不能勞煩你去家裡看看,我很擔心……總感覺不太好。”
“凌希這陣子精神狀態特別好,你就是愛情在作祟,一會兒不聯系就想得慌,太敏感了。”
“肖摩!我沒跟你開玩笑,我不停的打電話,她一直不接,這太反常了!”
喬波爾拔高音量,終於引起了肖摩的注意,他正色道:“一直都不接?行,我馬上去她家裡看看,到了讓她回你電話,你別太擔心。”
肖摩掛掉電話,嘗試著聯系凌希,來來去去打了十幾次。除了生硬的忙音,還是沒有接通的意思。
“怎麽了?”坐在一旁的蘇雲錦看著肖摩的臉色漸漸沉凝,關心詢問,“還真聯系不上凌希。”
關鍵時刻,女人的第六感總是特別湊效,她幾乎不問前因後果,提著款包直接動身:“走。”
當二人推門而入時,被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鎮住。
凌希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看著被砸壞的電視機,還有空掉的一整盒藥。
“凌希!”
肖摩一把撈起昏迷不醒的凌希,拍著她受傷的臉頰,呼喚著,可卻沒有任何反應。
蘇雲錦撿起地上的藥盒,待到看清藥名時,本是鎮定的神色立馬慌亂:“去醫院,趕緊去醫院!”
“她吃了一整盒氯硝西泮……我的天!”肖摩噓聲驚呼著,扛起凌希衝到了門外。
走廊裡傳來急促的高跟鞋聲,秦韞焦急地闖入病房:“凌希怎麽樣了?”
白鳶盯著輸液管,正調試著點滴的進度,聽到門被撞開,她轉身看去。
“這位小姐,請你安靜點,醫院裡最好不要大聲喧嘩。”看向秦韞,示意她小點聲,轉而說起:“幸好你們送醫及時,再晚一會兒就重蹈覆轍了。”
“白醫生,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蘇雲錦問起情況,白鳶沒辦法給出準確的時間:“雖然已經洗胃,但並不清楚她吃了有多久,所以判斷不了什麽時候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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