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禹倒沒有注意到牧離的異樣,只是大咧咧地一個勁追問季堯:“你再看看,再看看嘛,有沒有什麽貴重的東西,比如神器什麽的?”
季堯被他煩的不行,隻好再度探入,刻意略過那一處令人羞恥的角落,仔細查看起來,最後在一個盒子裡發現了一把黑色的長弓。長弓材質不明,上面沒有絲毫靈力波動,且沒有配套的箭矢,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出彩的地方。
她靈識一轉,將那長弓帶了出來。
原本樸實無華的長弓懸浮在半空,在接觸到外界靈力的那一刻驀地發出一陣輕顫,顫動間發出的嗡鳴聲裡,鏗鏘且幽怨。待它平息下來,原本黑色外衣逐漸褪去,取而代之是刺目的金光,一道道紋路也隨之而顯現,待得金光隱去,那些紋路也化作了一條盤踞在弓身上的金龍,栩栩如生。
破月弓,塵封千年之後,終於得以重見天日。
一旁的季禹看著那金色長弓,早已淚流滿面:季家傳承數千年的鎮族之寶回來了,他的阿姐也回來了。
“你怎麽哭啦?”季堯還是頭一次見一個大男人哭得直抽抽,不免有些驚奇。
季禹哭得直不起身,靠在她的肩頭,還一個勁地蹭蹭,這讓季堯有些不適,但看他哭得這般傷心,便不忍心推開他,心裡卻嫌棄得不行。
活了一千多歲都當爺爺的人了,還在孫女面前還哭,丟人不丟人?
“你那弓的光刺到我眼睛了。”季禹隨口扯了一個謊,用袖子擦了擦眼淚。
季堯假裝信了,用靈識撫過弓身,長弓又恢復到了之前黑黝黝的模樣,但神器本身的威壓卻是不減。
長弓被她握在了手中,作射擊狀,雙臂微微使力,不見弦動;季堯不信邪,咬咬牙又加大了力度,依然沒有拉開分毫,甚至隱隱有種氣力流失的錯覺……雖然她並沒有什麽力氣。
第44章
“這怕不是我以前隨手撿來的吧,以我的力氣能用才怪了。”季堯失望地嘀咕著,她想了想,問看上去見多識廣的七屠老人:“老人家,您看這個能值多少錢?反正我用不了,不如拿去賣……”
不等她說完,季禹哭得更起勁了,他上氣不接下氣地指責道:“你……你這個敗家女!你就不想想,萬一這弓是你家的傳……傳家寶呢?賣掉了你對得起列祖列宗……嗝……”
牧離見他情緒激動,急忙把他掰過來,死死摁在自己肩上,不讓他動彈,免得嚇到季堯。
季堯想想覺得是這麽個理,說不定以後還得靠這把弓找到自己的家人,於是又勉為其難地將其塞回了須彌戒中,壓箱底了。
外面的拍賣正如火如荼地舉行著,季禹的情緒也漸漸平複,止住了哭泣,只是他方才被牧離狠狠摁的那一下,頸椎有些錯位。他一邊調用靈力恢復傷勢,一邊注意外邊的動靜,時不時地為牧離拍下一些珍貴靈藥。
卑微極了。
“接下來的拍品是一對禪域特有的靈禽——佛稚,這一對佛稚是自破殼日起便養在梵音殿的因果池畔,至今已有五十年,不僅開啟了靈智,還吸收了大量的因果之力,若能進一步開發,日後必定成為諸位修道路上的一大助力。”主持人不遺余力地吹捧著,“起拍價三十萬,每次加價不得低於一萬。”
“這個我要。”
季禹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牧離:“這兩隻小雞能有什麽用?你可別聽那老頭吹得好聽,什麽因果池、因果之力的,都是假的!等養大了還得渡劫,能不能挺過第一重天劫還難說,更何況雞類靈獸壓根兒沒啥戰鬥力啊!”
牧離聽他說得苦口婆心,忍不住想笑:“我就養著試試,看能不能下蛋,聽說佛稚蛋很補。不能的話殺了給季堯燉湯也不錯,肉質看著挺好的。”
季禹:“……”
季堯已經習慣了牧離直呼她的姓名,只是想到牧離院子裡那個新搭的雞窩,她幽幽歎了口氣,看來這孩子在廚道上是鐵了心地要走下去,不打算回頭了。
場中有不少人對因果之力是感興趣的,因此這對佛稚受到了熱捧,不多時價格便被人哄抬到了五十萬靈石。
季禹冷笑一聲,直接借著陣法輸入了一個價格。
“天字一號房的貴賓出價一百萬靈石!”價格直接翻倍,主持人也微微吃驚。
場中的修士也被這價格震了一震,立馬沉寂了下來。
今晚季禹拍了不少東西,出手極為闊綽,也少有人與之爭鋒,就在他以為即將塵埃落定之時,沉默了一整晚的天字二號房外陣法突然亮了,報出一個更高的價格。
“天字二號房的貴賓出價一百二十萬靈石!”
季禹不爽了,財大氣粗的他抬手在陣法上用力戳戳點點,給出了一百五十萬的高價。
但對方似乎打算跟他杠到底,直接報價兩百萬。
“誰這麽缺德啊!”季禹暴躁地跳了起來,很想衝出去看看到底誰在跟他作對。兩只在禪域白送都沒人要的小雞他給出一百五十萬還是看在兩位姐姐的面子上,就這樣還能被人抬到兩百萬靈石的高價,那人是不是有病?
“行了,沒必要爭了,回頭麻煩玉清去禪域捉一些回來便是。”牧離製止了季禹繼續報價,如是說道。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