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兩次報價都是天字一號房,這在場內掀起了一陣波瀾。
有人呼籲,這是季家家主對外界的警告,作為陸冕的親外甥,他對冰龍戟勢在必得,不允許旁人再染指,所以大家還是不要再傻乎乎地競價了,免得得罪了季家主。
其他人聽了也深以為然,畢竟人家作為親外甥,想要拍得自家舅父的遺物,這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的。
於是,後面便無人再競價,冰龍戟最終以一千零一十萬靈石的高價被季禹拍走。
第45章
冰龍戟高價拍出是意外之喜,這讓阮家商會的新會長樂得合不攏嘴,因為之前長老會對冰龍戟評估的價格在七百萬靈石左右,還存在流拍的風險,這下以高價拍出,阮家商會能拿到的提成就更多了。
阮家的人來送冰龍戟的時候,季堯恨不得剁了自己的爪子。她知曉牧離是為了她才出價的,心裡過意不去,便提出這筆錢兩人對半出。
牧離本想說不用,但為了不讓她過於內疚,便點頭答應了。
陶硯卻死活不肯掏錢,說是器宗隻報銷老祖在清回城的合理開支,可拍下冰龍戟屬於衝動消費,一點都不合理。
季堯無奈,隻得寫下欠條、按上手印,才讓陶硯不情不願地掏了錢。把靈石轉給季禹之後,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也沒心思吃零食,乾脆學著七屠老人打坐冥思起來,兩耳不想再聞窗外事。
牧離心中藏了事,沒心情再關注拍賣,隻讓季禹自己看著辦,最後的至尊龍涎草能拍下自然是好的。
待得季堯從被牧離叫醒,才發現拍賣會已經結束,她一開始是打算冥想的,但耐不住困意,不小心就睡了過去。
努力打起精神問了問拍賣情況,得知至尊龍涎草被陶硯以季禹的名義拍了下來,她才松了一口氣,意識朦朧地想著明日便回器宗去,外面真的太凶險了……
至尊龍涎草作為壓軸之物,各方爭奪自然是最為激烈的,最後競價高達五千三百萬靈石,略微超過了陶硯的預算,她還是向季禹借了錢才將之拿下。
“易棉棉那瘋婆子最好別落到本少爺手裡,否則定要再套麻袋揍她一次。”季禹咬咬牙,顯然對人家有很大的意見。
蒙州易家、奚陵許家、妖族強者以及昆山季家是本次至尊龍涎草的主要爭奪者,待競價超過四千萬時,許家與妖族都不得不放棄了,唯獨易家的大小姐易棉棉咬著不放,硬是將價格再抬高了一千多萬,將季禹氣得不行。
七屠老人從冥思中退了出來,忍不住吐槽他道:“誰讓你當初拒絕了易家的說親,還把易姑娘套麻袋打了?”
“那不是年少輕狂嗎?十幾歲的時候。”突然聽七屠老人提到這樁事,季禹還有些不好意思,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千年了,你不也還想著套麻袋,能不能有點長進?”
季禹不敢吱聲了,偷偷看了看牧離的臉色,見她神色如常,才稍稍放下心來。他還記得當時阿姐知道此事後,氣得從邊境趕回來,將他綁了,親自押到易家賠罪,想想還是挺丟臉的。
季堯迷迷糊糊地聽著八卦,循著熟悉的氣息往牧離身上靠了靠,睡意又漸濃。
牧離攬著季堯的腰,將人圈在懷裡。她發現今日的季堯似乎格外嗜睡,摸了摸額頭,微微發燙,但脈象卻十分平穩,不似生病,卻又找不出根源所在。
心頭的不安愈盛,隻催促季禹帶著陶硯去取至尊龍涎草,她與七屠老人先送季堯回去。
心大的季禹這才發現阿姐的不對勁,他收斂了慣有的玩世不恭,探了探季堯的脈象,沉聲道:“我先去把東西取來,你且在這裡等等,等下咱們一起回去。”
外面還有三名化境強者虎視眈眈,分開走自然不夠穩妥,於是牧離同意等他回來。
然而等了兩柱香的時間也沒見季禹回來,季堯早就睡得不省人事,身體的溫度升得更高,牧離有些焦急,便讓七屠老人出去看看情況。
誰知七屠老人出門剛走沒幾步,便見季禹帶著陶硯回來了。季禹衣衫微微凌亂,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狼狽,但他面上是少見的嚴肅,甚至帶著幾分森然。
“剛才被易棉棉偷襲了,為了不耽誤時間,我設了陣法暫時將她困住了,咱們先送阿姐回去吧,以後再找她算帳。”季禹說著,主動將季堯背在背上,出了會場,騰身往別院飛去。
牧離察覺到兩道妖族的氣息將自己一行人鎖定,她心中越發煩躁,顧不得暴露身份,將蚩炎召喚了出來。
蚩炎強大的劍意將妖族的強者震懾住了,不敢再上前一步,而尾隨其後的許家老者見狀,死死地盯了蚩炎半晌,絕望地選擇了離開。
陶硯被七屠老人帶著往前飛,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回頭一看,便見牧離持著劍,凌空而立,青色的衣衫在夜風的帶動下獵獵翻飛,氣勢駭人。
那是在七屠老人與季家主身上都不曾見到的、更加強大的氣勢,僅遠遠望了一眼,陌生的恐懼便從靈魂深處油然而生。
陶硯斂去眼底的驚色,她早該想到的,新入門的小弟子與護國殿下重名了,這不是巧合。
重重暮色之中,兩個身形矮小的青年停了下來,遠遠與牧離對峙著。他們身形、容貌完全相同,隻一人白發、一人黑發,這是最大的差別。青年面上同時閃過一絲狠厲,隨後兩人身形一閃,徹底融合在一起,原本只是化境初期的氣息不斷攀升,直至化境中期,發色也變成了黑白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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