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約莫小半個時辰,終於與西邊的兩人相遇了。看他們的服飾,是大力宗的弟子,大約是用了什麽秘術才沒有在傳送中過於分散。
“那邊騎驢的師……師妹,請止步。”一名十四五歲的清秀少年叫住了季堯,他原本是想叫師姐的,只是他一查探才發現那位姑娘只有引氣二層,比他修為還低呢!
季堯出於禮貌停下了,那位少年遂上前詢問道:“師妹,你方才一路行來可曾看見我大力宗的弟子?”
“不曾。”季堯看著少年糾結的模樣,便好心用靈識幫他在附近找了一下:“不過正北十裡處有一人,西北二十八裡外有兩人,正南三十九裡有一人,只是我不知曉是不是你大力宗的,你可以去看看。”
少年一臉狐疑地頂著她,懷疑這位引氣二層的散修師妹是誆他的。
“師兄,這人明顯就是拿咱們消遣,別理她了,我們自己找去。”少年身後的黃衫少女不善地打量著季堯,總覺得這人沒安好心。
季堯見他們不信,無奈地撇嘴,但也不再多言,驅使著毛驢就往前走去。
少年糾結片刻,低聲與自家師妹說了什麽,兩人便跟上了季堯。
季堯回頭看了幾眼,詫異道:“你們不去找寶貝跟著我做什麽?難不成想打劫?”
少年無語道:“……你不說西北方向有人嗎,我們跟著過去找找看,順路而已。”
季堯恍然地點點頭,為自己方才的小人之心感到羞愧,不過她也沒有因此就與這兩人搭話,過客罷了。
騎驢走了約一個時辰,季堯看著逐漸升高的太陽,心想這秘境中雖然沒有明顯的季節變化,但日升月落的規律倒與外界是同步的。
毛驢在器宗被伺候慣了,許久沒有被這樣奴役過,很快就不樂意了,回頭向季堯呲了呲牙,叫喚幾聲以示不滿。
季堯沒想到撂挑子來得這麽快,她拍了拍驢頭不滿道:“虧你一天三頓靈果靈植的,一個時辰才走了不到十裡路,這是一隻驢該有的速度嗎?後面倆小孩步行都跟你速度差不多了。”
毛驢也怒了,這能怪它嗎?要怪就怪背上那好吃懶做連路都不想走的人!
互相懟了幾句,毛驢乾脆往地上一趴,不動了,任憑季堯怎麽拉拽,死活不起身。
圍觀了這一幕的少男少女:“……”
“不過一頭驢罷了,就讓它待在這兒自生自滅好了,出去了再買一頭便是。”黃衫少女略帶嘲諷地說道,這年頭居然還能見著騎驢的修士,也真是難得。
季堯還沒說話,原本趴在地上耍賴的毛驢突然化作一道殘影竄到少女身前,待少女定神一看,一隻碩大的驢頭就杵在自己面前咧嘴大笑著,驚悚極了,她下意識地發出一聲驚叫:“啊……”
旁邊的少年立馬跑過來護住她,不虞地盯著毛驢。
毛驢鄙夷看了兩人一眼,見那女子被它嚇哭了,它不打算傷人,又趴回原地裝死。
季堯也被小綠這騷操作嚇了一跳,待她回過神,才突然反應過來小綠竟然會瞬移,這是一隻驢該有的速度嗎?
季堯看向毛驢的眼神裡充滿了深思,看來那些靈果靈植確實沒白吃,都吃出瞬移神通了,或許小黃也多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神通。
“別裝死了,你有這速度去嚇人,怎麽讓你多趕點路就不行了?”季堯踹了踹毛驢,見它還是不動,便威脅道:“我警告你,今天天黑之前你要不把我送到萬澧峰,今後三年的口糧都給你扣掉。”
毛驢衝她翻了個白眼,長有無燼草的斷天崖就位於萬澧峰,這是要它一天之內橫跨整個秘境啊,簡直是喪盡天良。
季堯看了半晌的地圖,覺得這個要求是過分了點,又與它商量道:“……萬澧峰是遠了點,要不距離縮短一半,咱們去凜月湖吧?”
毛驢這才不情不願地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泥土,揚了下腦袋示意季堯上來——它是為了今後三年的口糧才屈服的。
季堯坐上驢背之後,為了安全著想,謹慎地在自己身上套了個防風的陣法,這是之前從飛行獸陣法中揣摩出來的,她又添了點防震的新設計。
是以,那兩名大力宗的弟子眼睜睜地看著一人一驢從眼前瞬移而去,一步百米,不多時便徹底出了視線。
黃衫少女看著空無一人的前方,莫名地松了一口氣,那驢啊,太可怕了。
毛驢一路朝著凜月湖瞬移而去,一路上也遇到過幾撥人,但他們只是瞧見一道大型黑影閃過,也沒看個具體便沒了蹤影。
不到一天的時間在眾試煉者之間就興起了一個傳聞:艮州秘境中出現了一隻雙身異獸,該異獸一半是驢身,一半是人身,人身是個身著白衣的妙齡女子。異獸正在秘境裡四處流竄,速度極快,只能捕捉到殘影,據說得異獸者可得上古傳承。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