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他才不敢跟牧離一組,更不敢當著牧離的面要求與季堯同乘一騎。
牧離見七屠老人這般識趣,心中甚慰,她看向已經被送上鷹背的季堯,面上浮現一抹柔弱,軟聲道:“人家上不去嘛。”
季堯從她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撒嬌的意味,愣了愣,朝著她伸出了手。
第38章
這麽長時間的朝夕相處中,兩人少不了會有肢體上的碰觸。季堯發現,她潛意識裡對牧離的排斥正不斷弱化,甚至因為對方那精妙的廚藝以及無微不至的照顧讓她產生了親近之意,所以眼下她隻遲疑一下,便伸出了援手。
牧離就著她的手一步上了踏蹬,翻身坐上了鷹背。飛鷹晃了晃頭,導致牧離坐上去的那一瞬間有些不穩,身子前傾,正好撞上了季堯,她順勢抱了抱季堯,隨後心滿意足地放開,嘴上卻略有余悸地道:“第一次坐飛行獸,有點害怕呢。”
季堯的思緒還沉浸在方才短暫的柔軟觸感中,聽得她說話,回過神來,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拍:“沒事,就算要掉下去還有我陪你,我也不會飛的。”
一旁的七屠老人簡直沒眼看了,未來的教主夫人當著他的面與教主的死對頭摟摟抱抱、勾勾搭搭,他卻不敢說什麽,太憋屈了。
四人坐穩當了,寧蒙塞了一大包零食給季堯,給她路上解饞的,隨後叮囑幾句,便開啟了防護陣法,目送他們離去。
飛行獸速度雖快,但到底比不過傳送陣與戰艦,他們此去清回城,路上大約要花費八日的時間,而距離拍賣會尚有十日。
飛行獸每日的飛行距離都是定好了的,每到一處城鎮便有人前來接應,都是器宗的外門弟子,他們對接待老祖之事萬分上心。按照宗主的吩咐,季堯所到之地,膳食一律是藥膳,但各個城鎮的廚子水平不一,做出來的藥膳無論味道還是品質都有差異。
牧離見她吃得難受,到了後面幾日,幾乎是落地就尋廚房,親自為她烹飪膳食。
季堯感動得不行,隻恨自己如今還是孤家寡人一個,未能生出與她年紀相仿的一女半兒,這麽好的兒媳婦的要成了別人家的就太可惜了。
七屠老人聽了她的感慨,看向牧離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同情:嘖嘖,你把人家當媳婦養,可惜輩分差距在那,人家可是一直把你當晚輩。
牧離全程黑著臉做完了這頓飯。
季堯吃著吃著覺得不大對勁:這道拍黃瓜藥味怎麽這麽大?感覺像是被藥汁浸泡過的。還有這個甜粥怎麽聞著一股牛乳味?嘔……
她吃得小臉都皺成一團了,但最終還是勉為其難吃完了,到底沒有告訴牧離她今日廚藝“有失水準”這個事實,因為顧念著牧離未來可能以廚入道,她不忍心讓這一次小小的失誤就打擊到她的道心,否則證道之時心魔劫的威力會成倍增加。
第二日,他們在一處名為倉河的鎮子裡落腳,住的是客棧。牧離借用了客棧的廚房,為季堯做了幾道小菜。
牧離的廚藝依舊沒有恢復,季堯滿含熱淚地吃完,思來想去決定睡覺之前去找她談談心。
器宗包下了客棧的整個二樓,牧離的房間就在隔壁,季堯摘下血綾,簡單洗漱之後將床鋪好,起身拿了燭台就準備出門去。
誰知這時房間門卻被敲響了,她用靈識探了探,放下燭台,去開了門。
牧離穿著淺綠色中衣站在門前,懷中抱著枕頭,面上掛著殘存的淚痕,正目光楚楚地望著她,看了讓人生出保護欲。
“怎麽了這是?”季堯有些慌,她還是頭一次見牧離流淚,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戳了一下,急聲問道。
“房間有老鼠,我最怕老鼠了……”牧離怯怯地說著,聲音越來越弱。
季堯的保護欲很快被衝散,她將牧離拉進來,快速關上房門,又用靈識掃視整個房間,見沒有老鼠痕跡才松了一口氣。
“你今晚就在我房裡睡吧,明日就到清回城了,城裡的住宿條件會好很多。”礙於長輩的顏面,她不好承認自己也怕,更不敢過去抓老鼠,所以乾脆就讓牧離與自己同睡,萬一半夜房間進了老鼠,她也不至於一個人抱著被子瑟瑟發抖,好歹有人陪她一起害怕。
兩人都洗漱過了,季堯將床頭的話本收到桌上,隨後拉著牧離上了床,想要與她談談心。
兩人盤膝對坐著,季堯將醞釀了一天的話說了出來:“修煉不是容易的事,無數的人窮極一生也未必能達到化境,能突破到那個層次的,百年也不一定會出現一個。在修煉的過程中勢必會遇到各種波折,這都是很正常的,在面對困難時,我們要正視它,要迎難而上。當然了,如果實在不行可以另辟蹊徑,選擇一條不一樣的道,說不定能走得更遠。”
她怕待會兒說出真相打擊到牧離堅持廚道的信心,所以又指出可以“另辟蹊徑”,廚道走不下去可以換個思路繼續修煉嘛,反正牧離的修煉天賦是極好的。
牧離噙著笑,看她一本正經地說著大道理。
季堯撓撓頭,似乎也覺得方才說的太空洞了些,於是將自己拎出來作為一個典型的例子舉例:“就拿我自己來說吧,你別看我靈識強大,但我在靈力修煉方面是不成的,體內靈力稍稍多一點就會漏氣,所以我現在的修煉境界連你都不如。盡管如此,我也沒有氣餒,雖說記不大清了,但我想我當初一定是因為靈力受阻才選擇修煉靈識的,最終還是成為了化境的陣法師,是不是很勵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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