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離聽了這個消息,不由嗤之以鼻,顧淵凝果然露出了水性楊花的本性,當年口口聲聲地說著愛阿滿,這才沒過幾百年,就與旁人生孩子去了,哪像她自己,始終為堯堯守身如玉,都不舍得多分旁人半點眼神——至少當時她是這麽想的。
只是,到如今守身如玉超過一千年的護國殿下忍不住幽怨起來。
她與季堯已經成了婚,不說洞房,連牽個小手都被拒絕了無數次。她已經數次看到顧萌從陶硯房中出來了,再看看自己,這對比當真令人心酸不已。
季堯不過與顧萌說了兩句話的功夫,護國殿下心頭就轉過了這麽多的念頭。
“過幾天甄記點心鋪年末回饋,部分點心買二贈一,特劃算,我已經找了祁鶴,你要不要加入我們?費用咱們三個平攤。”顧萌出於節約的目的,特地過來找季堯拚團。
許久沒有吃過甜食的季堯難免心動,“山藥糕和芙蓉酥有優惠嗎?我就想吃這兩款。”
顧萌當即掏出一張傳單,仔細查閱起來,最後落在山藥糕的名字上,糾結著說:“芙蓉酥不參加回饋,要不你再買份桂花糕吧,他家的桂花糕味道不錯。”
“換成蜜餞可以嗎?我吃過甄記的蜜餞海棠,比別家的味道要好,甜味適中,不會太膩。”季堯咬著手指說。
顧萌猶豫了一下,阿硯是不喜歡吃蜜餞呢,不過既然是季堯想吃,想必阿硯也不會有意見,“成,我再去問問祁鶴。”說完,她又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牧離在冷眼旁觀許久,突然有種融不進年輕人對話的疏離感,這讓她暗道不妙。她實打實地活過了一千年,但堯堯的記憶卻隻停留在二十歲,這四舍五入一千年的代溝讓她無比心顫。
念及此,她今日無心多逗留了,待季堯吃過飯,便匆匆收拾碗筷下山去了。
季堯一頭霧水,這人不是總喜歡死皮賴臉地多待一會兒嗎?今日居然走得這麽乾脆,定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牧離回到院中,左思右想,去了業王的新宅子。她沒有扭捏,單刀直入地對業王妃說了她的想法,希望能在業王妃這裡尋求一些建議。
業王妃默了默,攤手道:“姑母,我也是活了千歲的人了,對小姑娘喜歡的玩意兒著實不清楚呀。”
牧離:“……”該死,這麽一看她身邊全都是些老家夥,唯一認識的稍微年輕些的只有器宗的小弟子,可那些小弟子沒幾個待見她的,她著實是不好意思去詢問人家。
幾經思考,她決定以指導修煉的名義召幾個家族小輩過來。
牧家嫡脈雖然凋敝,但旁系血脈還是有幾支的,經過這麽多年的繁衍,旁系小輩數量眾多,且奉她為神。這一消息剛傳回龍庭,不只皇族沸騰了,就連一些消息靈通的世家大族都蠢蠢欲動,想要趁機塞人過來。
因著此事,昆山老宅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是這樣的,易家有個小輩道法修煉天賦十分不錯,但易家擅長體修之道,無法為他創造更好的修煉條件。昨日我聽聞護國殿下有意廣招弟子,所以特地過來請國師幫忙在護國殿下面前說說話,爭取讓我家那孩子拜護國殿下為師。”
國師疑惑地看著易棉棉,“你怎麽就覺得我去給說她會答應呢?難道沒有聽說我去年帶兵去器宗的事嗎?”
易棉棉歪了歪頭,“我聽人說你那次是特地趕去給器宗老祖賀喜的。”
“不是,你聽誰說的呀?”聽聽這謠造的,國師爪子都癢了,恨不得當場撓死那人。
“顧教主啊,我前段時間去北邊辦事順道拜訪她了,還請我吃她老家的特色美食蟲子宴呢。”
國師:“……”她懷疑顧淵凝偷偷放棄了魔道,轉修了睜眼說瞎話道,並且已經臻至化境。
易棉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嗐,我打小就有些怕護國殿下,不敢親自去找她,跟器宗老祖也不熟,所以只能來求你了。”
“……我跟易姑娘好像也是第一次見面吧?”
“可咱倆都是化境體修啊,我看著你就覺得親切!”
在一旁正襟危坐的季禹偷偷拉了拉她的袖子,湊過來小聲說道:“易棉棉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通俗說來就是有點傻。”
國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事我幫你去說,成不成還得看護國殿下的意思。”
頓了頓,她用灼熱的目光看向易棉棉:“聽聞易姑娘與小禹曾有過婚約,但因誤會最終沒有走到一起,著實是遺憾。可這麽多年過去了,小禹未婚,易姑娘也未嫁,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我家小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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