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邊的人被撕扯著,手上的槍/支還未填好彈藥,卻一時都驚恐地忘記拔出身上的近戰武器。
後方受襲,之前還進退有度的巡邏隊伍頓時陷入混亂。而桑梓村村民的連環攻勢還未停止。
在趕路的路上,每一個村民都將麒麟村的地圖深深刻在了腦海裡,這裡雖然不是他們熟悉的村落,他們對這裡的道路也已了然於胸。兩支小隊和灰狼一起從主街道旁的兩側小道潛行,借著巡邏隊的開槍聲遮掩腳步,偷偷摸到巡邏隊前方。
巡邏隊前後方的注意力都被狼群吸引過去時,潛行過來的隊伍一聲呼嘯,同時殺出。
這時已是近戰,桑梓村村民佔據了人數優勢,得了先手。而巡邏隊的眾人尚未清楚狀況,又被狼群衝潰了心神,隊伍混亂一片,雖然有二十人,卻像是各個孤立無援,單兵作戰。
在嘶吼喊殺聲中,巡邏隊的人落了下風是注定局面。
許印帶著人從辦公樓和四處樓房下收集了些木箱子和桌椅來擺設出掩體,守在街頭。街邊屋子裡已然有不少人聽到動靜從窗戶往外看,他們也瞧見有村民從屋子裡出來。
許印回頭看向那棟辦公樓。於木陽帶著人陰沉著臉出來,說道:“都搜過了,丘世新不在這裡。”
村民問:“你不是說這就是他平常住的地方麽?”
許印冷靜分析道:“這個人估計是因為這次的變故換了住的位置。”
在這時候,村西像是平地起了一聲旱雷,巨響震耳欲聾,整個村子都在震。
那炸響的聲音像是狠狠在眾人耳朵上,心臟上擂了一拳。片刻後火光在西邊的方向騰起,風捎來硝煙的氣味。於木陽望著西邊的天空,像幸災樂禍,興奮無比地笑了。
村西的炸/藥庫被引爆了。
於木陽轉身便帶了人去搜尋,要說他們先前炸辦公樓,隻驚醒了半個村子的村民,此刻火藥庫一炸,睡得再死,整個村子的人都被震醒了。
此時屋裡屋外都有好奇的戒備的敵視的眼神再觀望,於木陽在街上走著,腎上腺素讓他完全忘記了死亡的恐怖,他渾不在意有人在暗中放冷槍。
他這樣囂張,誠然有那大腦異常興奮的原因,而另外的,他知道,麒麟村的槍支沒有盛產到能人手一把的地步,這些槍/支撐死了一百多條,能拿到槍,甚至將槍支帶回家的少之又少,而在這樣的天色中,準頭也不會好到哪兒去,只要一槍打不死他,那死的就得是開槍的人。就算一換一,也吃不了虧!
於木陽對著明處暗處的人怒喝道:“不想死的都滾回屋裡去,這是我們和丘世新的恩怨。只要不插手,我們不傷害你們,誰要是幫丘世新,我們絕對不放過他!”
於木陽一路走一路吼,他吼得沒力氣了,叫著身邊的村民一起吼。
那些村民或漠然的、或無知的、或膽小的,即便是於木陽不吼,也會縮進屋子裡,那些在猶豫的、需要人帶頭的,聽了這話,看著門窗緊閉的鄰居,也都縮回了屋子去。
而在村子的另一個方向,丘世新陰冷著臉坐在屋內,村子裡極強的震動讓屋子搖晃,屋頂的灰塵飄了下來。
屋子內沒有點燈,而就在前不久,他還在這裡和伍東溪爭論。
伍東溪已經和他爭論過很多次了,都是為了這個桑梓村。
無非是沒給他伍東溪撈個好處的機會,無非是把他伍東溪拉下了水。
這一次的伍東溪連裝都不裝了,急斥道:“你腦子呢!村子裡少了女人?你偏要去碰這麽個人?!你還殺了她!”
丘世新已經厭煩了這顛來倒去的話題,“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去糾結過程沒有多少意義。”
“你說得輕巧,一個村子的村長!是那麽好打死的?你當那個村子都是死人呐,不會報復?”
丘世新翹著二郎腿,“那正好,你也看了他們村子裡帶來的那批貨,那是塊難得的富饒之地,正好填補我們村子現在的空缺資源。”
伍東溪額頭青筋抽動,“你既然知道,那就知道這是個難得的合作對象!”
丘世新無所謂道:“這個李寸心一直拖著我,不是個好應付的人,想要她聽我們的話更加不可能,糧食可比鋼鐵的需求急、需求大,要是真交易,你想想以後是我們扼她的脖子,還是她扼我們的脖子。要我說,她死了好,那村子裡的人來報復更好,我們收了這個村子,那片地,以後這糧食怎麽要,要多少,我們自己說了算!”
伍東溪冷笑道:“你還派人去燒他們的糧倉,狗急了也知道跳牆,你就算有這個打算,也不能把人給往死裡逼,這只會適得其反。”
丘世新自有自己的大道理,他道:“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現在就要越冬,沒了糧食過冬,一個冬天過去,他們還有什麽反抗的力氣。就算他們立即組織人反撲,沒有乾糧,還要跨越這千山萬水,就算摸到了我們村子邊緣,又還有什麽動手的力氣。”
伍東溪道:“我聽說他們還有兩個盟友村子。”
“有又如何,三個村子加起來的人數都還沒我們村子的人多,既然只是盟友,又怎麽可能會為了別人家拚盡全力,到時候來的人還要打上一折,有什麽好怕的!”丘世新說道:“再說這個地方,只要給他們一口飽飯吃,怎麽會為了別人去拚命,或許剛開始受情緒鼓動,等時間久了,自然心裡有了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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