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得那被關押的麒麟村的人走光後,桑梓村的人將看守的人關進勞裡後,讓出了一條道路,意思顯而易見,讓海木蘭和卓浞在前頭帶路。
柳錯金從村民手裡拿了一杆收繳的槍,走在兩人身後,槍已經重新裝填了彈藥,可以隨時擊發。
一行人出來的時候,炸/藥庫已經被爆,夜裡的風很腥熱。
月亮藏進雲裡又出來,街道時而明亮時而晦暗。
隊伍快速跑動的聲音由遠及近,子彈呼嘯,從廣場的另一個方向射來。有桑梓村的村民中彈,痛呼了一聲。
許印高喝了一聲,“注意東邊!”
這次趕來的巡邏隊伍顯然不像之前遇上的毫無準備,被打個手足無措。先後趕來的兩支隊伍,知道利用村子的優勢,躲進了廣場周圍的房屋裡,以房屋為掩體,來反製桑梓村的偷襲。
巡邏隊伍四散開,躲進房屋裡,打上一槍,便可以退開換子彈,距離太遠,夜色又重,準頭不行不要緊,他們本來就是被派來拖延那些人的。他們越拖優勢越大,這些桑梓村的人拖得起麽,等到天亮了,等到他們村子的人集結完,就是甕中捉鱉的時候。
桑梓村的人也迅速做出了反應,分成小隊定點進攻,可惜打得很艱難。他們雖然對村子的布局很熟悉,可對各個房屋內部的結構卻是一無所知的。可以說屋內作戰,是進入了那些巡邏隊伍的領域作戰。
而且這裡的房屋不像是桑梓村家家戶戶分得很開。這裡的屋子互相靠著,即便是有過道,也是容一兩人通過的窄路,在屋中的巡邏隊要是看到桑梓村的人意圖過來,可以很快地轉移陣地到別的房間去,如此一來,反倒把桑梓村的人越引越遠,分散了他們的人手。
許印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勁,這裡到底是麒麟村的地盤,麒麟村要是遊擊,優勢遠勝於他們。
“叫人回來。”
“許哥,咱這麽被他們拖下去可不行。”
許印說道:“不能讓他們把我們的人引遠了,把我們小股小股的蠶食,謹防被他們逐個擊破。”
“那咱怎麽辦?”
許印沉著一張臉,一時間也拿不出主意來,遠處陸續傳來槍聲和狼嘯,那是炸炸/藥庫的隊伍在狩獵村子裡的巡邏隊伍。
這些巡邏隊伍是麒麟村武力的中堅力量,也是持/槍的主要群體,要是清除了這批隊伍,火器帶給他們的壓力就得少一半。
於木陽找了一圈,還是沒能找到丘世新,陰著臉折了回來。
約莫是破曉,天地最昏暗的時刻,村子裡忽然靜了下來。
這樣的靜寂給雙方帶來的是壓迫與窒息感。
麒麟村的巡邏隊伍額邊冷汗滑落,意識到村子夜間巡邏的隊伍可能已被全部解決。
桑梓村的人吞咽了一下,聽到了迫近的密集的腳步。廣場連接的六條朝外輻射的街道上出現了無數人影,對他們呈包圍的勢頭,向廣場中央一步步迫近。瞧著人數,是遠多於他們的,且前排的人舉著有金屬光澤的長板充當盾牌。
“對面的人聽著,現在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我們村長留你們一條性命,大家都是一個地方來的,犯不著要死要活......”
話音還未落,無數箭矢朝說話人的方向射過來,打在盾牌上,叮叮當當響。
那說話的人咽了口唾沫,看向身後的丘世新。
僵持的這許久,已將破曉熬過去,天地間已是一片迷蒙的藍色,村子裡濕潤的霧氣很重,衣裳被浸透,不止是霧水還是汗水。
丘世新臉色極不好看,指揮著隊伍一步步壓進,雖說隻集齊了近五百人,但已是廣場上這些人的數倍之眾,剿滅他們綽綽有余!
伍東溪不知從哪裡跑了出來,叫道:“丘世新,住手!”
丘世新冷淡地向後瞥了一眼,對龍考說道:“不許停!”
伍東溪喘著氣跑上前來,扯住丘世新的胳膊,氣還沒喘勻,“現在停手講和還來得及,你要是真打起來,只會把村子陷入到萬劫不複的地步!”
丘世新一甩手,說道:“講和,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麽講和的意義,現在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伍東溪說道:“讓我去交談。打起來只會是兩敗俱傷。”
丘世新道:“他們把辦公樓和炸/藥庫都炸了,這麽巡邏隊的人折在他們手裡,談,也得把本追回來再說。動手!”
隨著丘世新一身令下,隊伍步步壓進,巡邏隊伍有了掩護後從遠處的房間裡出來。
天色漸亮,兩條暴起露頭的灰狼被子彈射中,痛嚎出聲,雖未射中要害,但這次縮短了射擊距離,子彈傷害巨大,在後續的補槍中,兩條灰狼被擊斃。麒麟村的人氣勢大振。
許印縮在暗處,沉著冷靜,毫不受影響,那巡邏隊伍的人補槍一露頭,許印便開了槍,在逐漸回歸的手感中,他一槍便中,那露頭的人倒在地上。桑梓村的人雖被包圍,卻也振奮異常。
丘世新在重重人牆後,還是能看到許印那一雙犀利的眼睛,他像是被蠍子蜇痛,身體瑟縮了一下,隨即面色十分難看。
很快,雙方前排的人已經接觸。雙方越過了遠程攻擊的試探階段,進入了近身的肉搏、白刃戰。
桑梓村的人不排斥近身肉搏,貼著身體爭鬥,至少不怕遠處的人放槍掩護,因為對方要是開/槍,極容易誤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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