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嵐笙的眼睛慢慢恢復焦距的時候,她看見湊過來一顆大腦袋,滿是興味的打量她,還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我們家的小白,眼睛閉不上了?”
白嵐笙的眼神更凶狠了。
秦君瀾自然看見了地面的血液,不過傷口沒有傷及主要血管,流的血不多,所以除了痛一點,問題不大。
她現在越來越了解原身的生活環境,大概能想象白嵐笙的遭遇。
這也是她放任白嵐笙咬著的原因之一:白嵐笙需要一些宣泄。
真正讓她感覺不舒服的原因是……她腳麻了。
再蹲下去,她要低血壓了。
就在秦君瀾想著換個姿勢的時候,她看見白嵐笙的下顎在微微發抖。
秦君瀾:“……噗。”
白嵐笙瞪著秦君瀾,眼睛都不帶眨一下,持續發出殺氣,聽到這聲噗嗤笑聲,目光凝了凝。
秦君瀾正了正臉:“抱歉,你繼續……”
綠毛一臉的疑惑,其他人更是看不懂秦君瀾突然笑什麽。
但秦君瀾心裡快要樂死了,她還是頭一次遇到報復別人,然而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
秦君瀾看著白嵐笙一副“明明我很累,但為了出口惡氣,我就是不撒口”的模樣,她實在是生氣不起來。
明明腮幫子都在顫抖!
但僅過了一會兒,秦君瀾的神色就變了,急著掰開白嵐笙的嘴巴。
“松嘴,別咬了!”
白嵐笙哪肯啊,秦君瀾越是要她松口,她越是使勁,結果一根手指頭戳進她口腔,抵著她的舌頭,強迫她張開嘴。
為此,手指還被咬了一下,但她沒有看自己受傷的手指和手臂,而是兩手捧著白嵐笙的下顎骨,湊近打量。
“還能說話嗎?”
白嵐笙想說當然能,可一張嘴就腮幫子疼,不但疼,還麻和脹,瞬間眼淚給飆出來了。
秦君瀾連忙給她按摩,緩解緊繃的下顎肌肉,“我都說了讓你松口了,明明是你咬我,結果卻是你自己差點弄得下顎骨脫臼……”
說著說著,發現白嵐笙的臉特別好搓揉,她揪住兩頰的肉團子,往兩邊一拉,然後松手等它回彈回去,然後又拍拍,跟和麵團似的手法。
“……”白嵐笙想當場手刃仇人,尤其瞥見大海等人稀奇的目光。
秦君瀾站起來,跺了跺腳,將白嵐笙背了起來。
白嵐笙揪住了秦君瀾的頭髮保持平衡,“放我下來!”
薅完了才發現,自己竟然扯了秦思思的頭髮!
秦君瀾被她薅得往後一仰,索性仰著頭跟她說,“你今天狀態不是很好,我帶你回房休息。”
白嵐笙:“……”
余光瞥見大海等人,她渾身僵硬,將頭埋進了秦君瀾的頸窩,擋住目光。
她剛才有點陷進過去的情緒裡了,看見仇人的面孔,下意識咬了一口,咬完了之後後悔了,可是那種情況下一松口就覺得自己輸給了對方。
最後還出了糗。
太丟人了。
鼻尖聞到了淡淡的氣味,不是記憶中的酒臭味,而是旅館使用的香皂的淡淡香味……
白嵐笙頓時意識到,將頭靠在頸窩的這個動作,太過親密。
秦君瀾把白嵐笙放到床上,給她蓋上了毯子,掖好了毛毯,還體貼的在床上放了一瓶水。
“渴了就喝這個,不過睡前不合適喝太多水,喝一點就夠了。”
白嵐笙:吃麵包也管,喝水也管,煩不煩!
一隻溫暖的手覆蓋在白嵐笙的眼簾上,帶著些許血腥味。
耳邊那些惱人的嘈雜聲不見了,可是有一個人的聲音,比那些聲音更加吵,吵得她沒有辦法忽視。
白嵐笙閉上酸澀的眼睛,聽到了那道女聲說——
“乖,好好睡一覺吧,這裡是安全的。”
……
秦君瀾走出房門,對門外的彬彬和小翎點點頭。
岩石和小翎比了個ok的手勢,又把手指頭放在嘴邊比了個噤聲。
無聲說:我們會照看她的。
白嵐笙現在需要睡眠,但那邊也要她處理,岩石力氣大,小翎跑得快,兩人可以預防突發狀況,如果白嵐笙醒來了,也能夠告訴她。
秦君瀾得回去繼續忙活,她心裡有種緊迫感。
機器一日沒安頓好,她一日不放心。
她回來的時候,那個被她打暈的小偷醒了,被綁的嚴嚴實實的,正在面對大海等人的嚴加逼供。
秦君瀾看了看,發現大海幾人一唱一和的,剛開始還挺似模似樣,但不一會兒就偏了。
大海問出一個個刁鑽的問題。
那人支支吾吾回答。
綠毛一拍大腿,說:“我就說你這人怎麽那麽自來熟,老湊我面前近乎,原來想套情報!”
彬彬捧哏的拍拍手:“哇,綠毛,你竟然知道[情報]這種高級詞!”
綠毛摸摸鼻子,“這算什麽!難不倒姐姐我!”
小翎揭穿她:“那你寫出來?兩字你挑一個寫。”
阿東阿桃跟著起哄,綠毛頓時下不來台了,她又不認字。
她看見秦君瀾,像是見了救星:“老大,你回來了,這個混蛋小偷怎麽處理啊?”
秦君瀾走過去,問道:“他說什麽了?”
大海很不滿意,“他明明就是虎哥的人,偏偏就是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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