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釣就是一天,連午飯都是在岸邊吃的。
白嵐笙對釣魚不感興趣,但因為近來秦君瀾表現出的隱約排斥,所以才跟來的。
來到了曾經的河岸邊上,她的心境已經不同了。她見過這條河的白天和夜晚,這是第四次來到這條河川旁邊,每一次,身邊都有這人。
非要說的話,她的心情猶如河面,雖然河水被照亮了,但河面的波瀾卻因一人起起伏伏。
秦君瀾是真的來釣魚的,聚精會神的盯著河面,呼吸都放緩了,似乎全然忘記了四周的環境。
水桶裡的魚已經裝滿了,因為缺氧嘴巴一張一張地呼吸,魚眼睛凸出,看起來很蠢。
白嵐笙不喜歡這些魚,但更不喜歡秦君瀾的視線不在自己身上。
她不明白,表白那天那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人,怎麽忽然就移開視線了。
今天是魚,明天是別的人,後天或者是哪個人?
這樣下去,她們的關系又回到過去那樣?
魚鰾動了,秦君瀾的眉梢跟著動了一下,正準備收杆,忽然看見一道白色的身影落入河中,重重的炸開水面,魚漂被水花激起的波瀾給退開了。
秦君瀾臉色一變,扔掉了魚竿。
白嵐笙落入了水中之後,任由河水沒過頭頂,但她眼睛睜著,看著水面,直到那個人向她遊來。
太好了,視線終於看向她了。
白嵐笙閉上了眼睛。
秦君瀾的雙腳打著水,加快了潛遊的速度,然後抓住了白嵐笙的手腕,將人往懷裡撈,正要把人帶出水面,卻被白嵐笙死死纏住了。
白嵐笙咬住她的嘴唇。
秦君瀾不小心喝到了一口水,嗆得她鼻子疼,但現在兩人都在河裡,她要是溺水了,可就送雙殺了。
隻好憋著一口氣衝出水面,這才將嗆進肺部的水給咳出來。
她咳得離開,白嵐笙反倒像沒什麽事,秦君瀾抱著她就要往岸邊遊,白嵐笙攔住了她的脖子,腳也纏上來。
此時兩人都濕漉漉的,姿勢也格外像那天夜晚。
那天夜晚月色不明,兩人泡在水裡,水剛剛漫過腰線,螢火蟲漫天飛是黑暗中的小精靈,看著兩人嬉笑。
而現在是白天,少了漫天飛舞的螢火蟲,但明亮的日光,反而將朦朧的美色展現地一覽無遺。
曼妙的曲線被浸濕的布料貼服著,每一個折痕都帶著肉.色的水光。
濕漉漉的白嵐笙,猶如出水芙蓉,眉眼聖潔得令凡人無法直視,又妖嬈得想將她拽入凡間。
秦君瀾微微撇開頭。
“為什麽不看我?”白嵐笙兩隻手掰正了她的腦袋。
秦君瀾往前看,鼻血都要噴出來了。
“……你先松開我。”
“不要。”白嵐笙卻像是刁蠻的小孩,鬧起了脾氣,兩隻手死死扒著秦君瀾的臉。
秦君瀾歎了口氣,抱住白嵐笙,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哼著輕柔的曲調。
白嵐笙慢慢松懈下來,將頭埋在秦君瀾的肩膀上,柔柔弱弱地說:“我害怕。”
要是一般人,恨不得將這條美人魚給拆吃入腹了,秦君瀾的反應是:“要不,你學個游泳?”
秦君瀾越想越覺得白嵐笙應該學一學,“就跟學車一樣,很簡單的,我教你!”
白嵐笙:“……”
白嵐笙松開手,撩著眼皮看了秦君瀾一眼,“我、不、要!”
對秦君瀾來說,今天是豐收的一天,她提著一桶魚很是開心。
一旁的白嵐笙一臉臭色。
不過秦君瀾喜歡的是垂釣的過程,對吃魚反而興趣不大,所以大半的魚在路上遇人的時候都送了出去。
回到家,兩人身上的衣服被太陽曬得半乾,貼在身上很不舒服,秦君瀾讓白嵐笙先洗澡,自己後面再洗。
白嵐笙在浴室裡狠狠刷著沐浴球,越刷是越氣,某個家夥就像不開竅的木頭,魚餌都放進嘴裡了都不會吃。
將沐浴球一扔,但沐浴球是一對的,扔了一個就只剩一個了。
白嵐笙洗乾淨後涼在另一個沐浴球旁邊,打定主意泡上半個小時,讓外面的家夥好好等著!
白嵐笙將身體浸泡在浴缸裡,露出來的耳朵尖紅撲撲的,雖然對方沒有碰她,但是……
白嵐笙拍了拍臉,伸手拿乾毛巾。
秦君瀾聽著浴室裡的水聲,低頭看著比她還精神抖擻的家夥,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這玩意她真的不熟,要不……切了吧?
可是切了她豈不是成太監了?
十五分鍾後換人,秦君瀾在浴室裡呆了半小時,出來的時候,發現白嵐笙不見了。
她在樓下找到了白嵐笙,白嵐笙系著圍裙,手裡還拿著那本《廚房三十六計》,一臉的手足無措,顯然對案板上活蹦亂跳的魚不知如何是好。
一個不擅長廚藝的人,為你洗手作羹,這種感覺真的挺奇妙的。
秦君瀾不由得笑了,她走過去將魚給放回桶裡,然後說:“我來吧。”
走近一看,才發現白嵐笙的手被魚鱗扎傷了。
她微微皺眉,拉過白嵐笙的手放到自來水底下衝洗傷口。
白嵐笙並不覺得傷口有多疼,畢竟比起以前的毒打,這種傷口可以說幾乎沒有感覺,可是近距離看這對方因為自己受傷而蹙起的眉頭,她忽然覺得疼了起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