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調查過我,也肯定知道白嵐笙的遭遇。”
阿加莎女王:“……是。”
她承認了,只是聲音幾乎低不可聞,也不敢再偷看白嵐笙。
秦君瀾捏住白嵐笙的下巴,讓她看著高階上那個女人此刻的模樣。
剛才還高傲冷峻的女王,現在垂著頭,紅色的頭髮都黯然失色了,此時哪裡還像一位女王,更像是一個自責的母親。
自責……
白嵐笙死死抿唇,既然覺得對她有所虧欠,那為什麽對她不聞不問呢。
秦君瀾:“就算現在的證據不夠充分,但我已經肯定罪魁禍首是以奧蘭多.范丁倫為首的一夥人,他們之所以不敢在帝都動手,是因為您的緣故,殺了女王的血親,等同於挑釁皇權,與帝國為敵。所以他們那時候把人帶離了帝都,他們沒有立刻要了她的命,不是他們心軟……這些人非常有耐心。”
秦君瀾通過對所見所聞不斷的抽絲剝繭,才找出了柯念背後的人不敢對白嵐笙下死手的原因。
白嵐笙是女王的血脈,但因為不是皇帝所出,女王不能和白嵐笙有所瓜葛,兩人離得越遠,白嵐笙反而越安全。
但這前提是,白嵐笙活著。
如果白嵐笙死了,女王發火,那罪名就大了。
而只要白嵐笙還活著,定時放回一些風聲,阿加莎女王就沒有插手的余地。
但,這無異於縱容了那些人對白嵐笙的傷害。
秦君瀾不敢想象,如果她沒有穿越過來,白嵐笙會遭遇什麽樣的傷害,但她在這個時候非要拿這些事情來血淋漓的撕開,就是告訴阿加莎,白嵐笙過去的遭遇,你的漠視無異於扮演了一個幫凶的角色。
阿加莎女王按著胸口,臉色發青。
肯.陶特抽出了長劍,“女王陛下,您的身體抱恙,改天再聊吧。”
阿加莎女王:“讓她說。”
“女王!”
“讓她說!”
肯.陶特不情願地站回了阿加莎女王的身後,只是看著秦君瀾的眼神格外的凌厲。
秦君瀾才不管他呢,傷害過白嵐笙的,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白嵐笙忽然拉了一下秦君瀾的胳膊,“我想回去了,我不喜歡這裡。”
秦君瀾當即說道:“好。最後說一點,說完就走。”
“他們先前動手留有余地,是對皇室有所顧忌。然而這次衝著我來的招式非常的倉促和野蠻,那只有一個可能,他們的顧忌已經沒有了。”
肯.陶特聽得連連皺眉,“你是指什麽。”
秦君瀾卻在這個時候當了鵪鶉,聳肩一笑,“非要我自己說得那麽清楚嗎,你自己想。”
肯.陶特想拔劍刺過去。
阿加莎女王卻沒有余力去顧及被秦君瀾氣的跳腳的心腹部下了,她現在隻覺得背後發冷。
是什麽樣的原因,讓那些人沒有顧慮了呢,那就是他們掌握了一個非常關鍵的東西,這樣東西足以撼動整個帝國……所以他們不再畏懼皇室。
很多事情早就有預兆了,奧蘭多.范丁倫從先王還是王子的時期就跟隨了,是先王留給她的勢力,可是這些年卻漸漸梳遠,她能感覺到他的野心越來越大,只是她是被推上王位的,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政治議題。
身體很疲憊,思緒很混亂,她不敢看白嵐笙,各種極端的情緒湧上心頭,又堵在心間,壓得她甚至不敢抬起頭來,她用力扶了一下暈眩的額頭,卻是徒勞,不光是暈眩,還開始反胃了。
她虛弱地說:“送客吧,我累了。”
肯.陶特把秦君瀾和白嵐笙送出了黃金宮殿,一路上恨不得用眼神把兩人給瞪死。
“你打什麽啞謎,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
秦君瀾看著天上的孤鳥,烏雲映入暗沉的眼底,她微微眯眼,凝視一閃而過的雷電:“暴風雨快要來了。”
肯.陶特最終沒能從秦君瀾嘴裡挖出更多的訊息,又急著回到女王身邊,把秦君瀾和白嵐笙送出黃金宮殿就飛快折返了。
等他回到黃金宮殿,卻發現阿加莎女王軟綿綿地癱在王位上,他嚇得大喊,“我叫醫生來!”
衣服卻被女王揪住了。
阿加莎女王雙眸緊閉,氣息弱到了極點,“叫醫生,不要叫調試師……”
肯.陶特眼看情況緊急,索性讓趕來的其他侍衛看好女王,他親自去把皇室禦醫給拎了過來。
等他回來,卻發現女王身邊裡三層外三層圍住了人,奧蘭多.范丁倫就站在女王身邊給女王診治。
他立即上前把人推開,檢查女王狀況,見阿加莎女王沒有異樣,想起女王的交代,對奧蘭多.范丁倫說:“這裡有醫生就夠了。”
奧蘭多.范丁倫拍了拍被他撞到的地方,眼裡閃過嫌棄,面上卻是一派輕松,“那好吧,如果女王出事,責任就要你們這些近衛人員承擔了。”
肯.陶特心下一沉。
奧蘭多.范丁倫的態度似乎變了,難道他真的有逆反之心嗎……
沒等他細想,短暫暈厥的阿加莎女王蘇醒過來,奧蘭多.范丁倫同阿加莎女王說了些話,似乎單純來看望她的,看望完了就該走了。
然而他離開了黃金宮殿,卻沒有離開皇宮,出了肯.陶特的視線後,他走到一處隱秘的地方,安靜站著。
不一會兒,袖口鑲嵌著金色絲線的人左顧右盼確定四周沒有別的人,謹慎地遞給了奧蘭多.范丁倫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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