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氣壞了,一掌拍在桌子上,嚇得兄弟兩個抱在一起,神色惶惶。
其他人也不敢吭聲,生怕觸怒岩石。
岩石看也不看他們,而是對著秦君瀾說道:“都怪我沒看好人,老大,不用你跑這一趟了,我去!等我把她拎出來,我會好好教訓她的!”
看他表情,已經在心裡琢磨著各種酷刑了。
秦君瀾說:“現在不是責怪誰的時候,不過我同意你說的話,先把人提出來。”
秦君瀾問了學院那邊的老師,得知綠毛確實缺了幾節課,然後詳細了問了兄弟倆細節,得知了綠毛喝酒的那個酒吧的地址。
平時還要上課,也要忙著啟點的工作,所以綠毛沒有去太遠,而是距離住宅幾條街的酒店,坐車也就兩站,跟警察說的地址吻合了。
秦君瀾總覺得事有蹊蹺,警察那邊說是綠毛被關的主因是喝醉了酒鬧事,但初因確是因為綠毛調戲了一個有同伴陪同的Omega。
雖然綠毛在Omega的事情上面,的的確確容易拎不清,但不至於知道對方有同伴,還往前湊。
而且前幾天晚上,綠毛表明過喜歡Omega的原因,並不是單純因為性別,那就更不會見一個就愛一個了。
沉思片刻,秦君瀾說:“岩石你先去警局,確定人是安然無恙的,我晚點過去。”
秦君瀾安排人手,讓岩石帶著比較機靈的小楊和阿穆去警局,剩下的人留著照看店裡的生意。
頓了頓,看向旁邊靜靜看著她的白嵐笙,“你……”
“別想留下我,”白嵐笙往前跨了一步,“我跟你一起去。”
秦君瀾笑了一下,“我正想這麽說。”
——
綠毛雙手被扣住,只能忐忑不安挪動身子,她從來沒有進過警局,而且對於穿製服的人,她天生的畏懼。
面對詢問,她有心隱瞞,寧願自己被關幾天放出去,也不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被抓了,但被星警唬了一下,什麽都說了。
然後她就被扔在一個柵欄房裡,房間裡還有其他人,一看個個都不好惹,綠毛進去了之後,自己找了個角落窩了起來,用自己的胳膊擋住周圍的視線。
空氣中彌漫著不好的氣味,但她自己身上也好不到哪裡去,帶著酒臭。
綠毛輕嗅了下,差點沒被自己熏暈過去,然而不知道是聞久了不識臭,竟然習慣了這渾濁的空氣。
當發熱的頭腦被迫冷靜下來後,酒醒了大半,一股壓抑極深的情緒蔓延上來,腦海裡無法阻擋的想起了一個人。
嘴唇輕輕張開,叫出那個人的名字,“慢慢……”
自從慢慢上了拳館求學後,就不回家了,然後她的心情從漸漸的起了變化。
先是感到委屈,明明是你喜歡我,我又沒有說過我喜歡你,為什麽一副我對不起你的模樣。
緊接著感覺到孤單,再也沒有人忽然叫她,然後勾住她的肩膀,什麽事情都跟她分享,當遇到混蛋的人,一起痛罵對方垃圾。
然後是憤怒,慢慢走得那麽決絕,徒留別人對她指指點點,好似她做錯了事情,她做錯了什麽,只是不喜歡一個人而已,每個人都應該向著自己向往的追求不懈努力不是麽?她有什麽錯?
然後隨著時間流逝,所有種種情緒,最後僅留下……想念。
慢慢在外面過得好嗎?
會不會遇見不高興的事情?
聽說學武很累,會不會被別人打得遍體鱗傷?
是不是受傷後只能自己給傷口上藥?
夢裡出現過好幾次慢慢艱難扭著脖子,也沒辦法給傷痕累累的背後上藥的場景,綠毛發現,最後她想的,竟然是……
慢慢會不會想她。
綠毛收緊手臂,死死咬住手肘上的衣服,擋住了浸濕的膝蓋。
“哐當——”
鐵門被外面的星警開啟,“余兆出來。”
來接人的岩石等了許久,看到的便是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看看綠毛憔悴的神色,將嘴裡的責罵咽了回去,瞪了她一眼,對星警說:
“對,我認識她,我能把她領回去嗎?”
星警搖頭,指了指坐在一旁的男人。
“你們得獲得他的諒解才行,他是被打的當事人。”
岩石來警局的路上,一副恨不得將綠毛的綠毛全部揪光拔掉的凶狠樣,實則最為護短,於是看向了那個男人。
男人滿臉橫肉,翹著腿一副高傲的派頭,比起蔫巴的綠毛,不知道好上多少。
岩石惡聲惡氣道:“就是他跟你打的架?”
那男人放下翹起的二郎腿,吊兒郎當地說道:“是的,我就是被她打了的怨種。你看,她打了我這裡。”
他指了指自己嘴角。
那上面不但沒有傷痕,沒有破皮,甚至皮膚上連個紅痕沒有。
岩石額頭的青筋凸了一下,“我怎麽沒看見?”
“還好我體質好,恢復得快。”
男人是個Alpha,如果說恢復力的話,的確比普通的Beta要快得多,但也不可能全然沒有留下痕跡。
所以這話,擺明了欺負人了。
小楊看向星警,說道:“都沒有傷痕,為什麽隻關余兆一個?既然是雙方毆打,那應該兩個都關起來吧?”
星警打量了他一眼,漫不經心道:“是門羅先生報的警,而且有證人證實了是余兆先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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