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柔安病例看得越多,心中疑惑卻是越多,好多病症表現出的症狀看似一樣,其實差之千裡。
蘇柔安看著兩份同樣是腹痛的病例,可是開出的藥方卻完全不同。
“師兄,同樣是腹痛,為什麽診斷出來的結果卻不一樣?”蘇柔安將心中的疑惑問出聲,渴求著答案。
“師妹,腹部有很多髒器,一般人也分不清楚,說的時候,就直接說是腹痛,需要通過雙手按壓的方式,來判斷是上腹痛,還是下腹痛……”雲坤一邊講解著,一邊按壓著自己的腹部給蘇柔安示范。
這邊師兄、師妹專心討論著病例,簡沐子卻是忙著下河逮魚摸蝦。
簡沐子覺得自己與水結緣,先是海城,再到現在的百藥谷,都離不開水。
如果說在海城的時候,只能在岸邊看著別人收獲滿倉海鮮。
在百藥谷則是自己親自撒網捕魚,這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體驗。
簡沐子不僅瞧上了劉伯的那雙巧手,更看中了劉伯每次逮魚摸蝦剩下不要的田螺。
這些田螺都被劉伯用來喂鴨子了,簡沐子從鴨嘴下搶來這些田螺,用木盆把這些田螺單獨養在一邊。
都說“三月螺,賽肥鵝”,大家也只是嘗個鮮,畢竟田螺上不了台面,也只是窮苦人家偶爾用來下酒的小菜,倒是大都進了鴨嘴裡。
簡沐子卻是對這小小的田螺上了心,等田螺養了兩三天,將田螺的屁股剪掉,清洗乾淨後,開始爆炒田螺。
劉伯回到院子裡,就見桌子上滿滿當當地擺滿了田螺,簡直就是田螺宴。
“劉伯,您趕緊嘗嘗,這口味有蒜香的、五香的、香辣的、糖醋的。”簡沐子賣力地推銷著自己的田螺。
田螺劉伯當然吃過,可是這麽多口味,倒是第一次見到。
劉伯半信半疑地拿起小小的田螺,吮吸了一口湯汁,再用力一吸,田螺肉就進了嘴裡,劉伯沒想到小小的田螺,也是如此美味。
劉伯再嘗了其他口味,鮮香麻辣,各有各的滋味。
“鮮,”劉伯也對簡沐子舉了大拇指。
劉伯的誇獎,讓簡沐子對自己的手藝更是滿意。
簡沐子也想著讓蘇柔安嘗個鮮,就帶著燒好的田螺去找蘇柔安,結果不僅沒見到蘇柔人的面,反倒是聽了一耳朵蘇柔安的流言。
“你看雲師兄和蘇師姐,站在一起多般配啊。”幾個小師妹在背後偷偷八卦著師兄和師姐。
“般配,般配。”
“什麽師姐啊,根本就是空有其表。雲師兄才不會喜歡呢。”
“我看你就是嫉妒,嫉妒蘇師姐不僅漂亮,還有才華。你看雲師兄看蘇師姐的眼神,雲師兄什麽時候用那樣的眼神看過別人啊?”
“我覺得他們就不般配。”
“他們是不般配,我看在你眼裡啊,雲師兄只能和你般配。”
“你看我撕爛你的嘴。”
小師妹交談的聲音越來越遠,簡沐子卻是再沒有心情去找蘇柔安,只能又去找劉伯。簡沐子沒想到的是,就在自己一個不注意的時候,蘇柔安都被人拉郎配,有了新對象。
“家裡沒有什麽好東西,只有這自家釀的米酒。”劉伯不想浪費簡沐子做的田螺宴,特意拿出自己釀的米酒,劉伯不是自誇,自己做的米酒,就是在整個鳳凰鎮,都是拿得出手的。
簡沐子也是個貪嘴的,又沒有蘇柔安在身邊管著,今天心裡還憋了一肚子氣,湖鮮就著米酒,越喝越有。
“小公子可有婚配了?”自從簡沐子跟在劉伯後面,不少人跟他打聽了,看著簡沐子一身貴氣就知道是大戶人家,雖然明知不可能,還是忍不住問一下。
提起未婚妻,簡沐子雖然心裡有怨氣,嘴角也忍不住彎了彎:“有了,去年訂婚,今年年底成親。”
簡沐子看劉伯一直是一個人,也不敢瞎打聽,怕揭了劉伯的傷心事,就跟劉伯聊著百藥谷裡的人和事情。
“雲坤那可是一表人才,人品好、醫術出眾,家世也好。”提起雲坤,不要說是劉伯,整個百藥谷的人,都會豎起大拇指。
平日裡,有個頭疼腦熱的,不管是老人還是小孩,雲坤都會以禮相待,幫他們把脈開藥方。
簡沐子聽著劉伯對雲坤的誇獎,心裡更是酸了。簡沐子乾脆把米酒當成白酒,一醉解千愁。你可別小看米酒,雖然米酒度數低,入口香甜,可米酒的後勁大。
簡沐子離開劉伯的小院子,一個人沿著河邊,初春,天還有點涼。月光下,簡沐子一個人的身影,更顯得孤單影隻,更顯得寂寞。
今天晚上必須見到蘇柔安,簡沐子在心裡給自己打氣,見自己的未婚妻天經地義,誰都攔不住。
簡沐子估摸著時間,趁著月色,藏在樹後面,等待著蘇柔安。
月色朦朧中,兩個身影並肩而行,不時有交談的聲音,說的都是專業術語,簡沐子聽不懂意思,只能心裡更酸了。
看著蘇柔安進了院子,雲坤才離開,好在蘇柔安住的是一個單獨的小院子。簡沐子又抄起了自己的老本行,翻牆入院。
只是今天的簡沐子畢竟喝了酒,進院子的動靜有點大,驚擾了剛進房間的蘇柔安。
蘇柔安看著從地上爬起的人,雖然今天的月色被雲朵遮擋住,看著身影,蘇柔安也知道翻牆進院子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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