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公公松了口氣,也跟著笑起來:“那奴才就去安排了。”
皇上點頭:“也罷,好歹朕與忠親王是一母同胞,今日嘉清郡主出嫁,朕就親自去送送吧!”
霽月帶著楚若要她轉交的賀禮先去了北寧國質子府,司煒看到賀禮眼神微微變了一瞬,又若無其事的笑著抬起頭:“楚兄怎麽沒來?”
霽月有些尷尬:“他身子不太舒服。”
“哦。”司煒跟殷琅幾人悄悄交換了個眼神沒再多問,帶著霽月先去了貴客那裡。
霽月今日有些心不在焉,也沒注意他們之間的眉眼官司,只是看著大紅色喜堂有些恍惚,想起自己那時嫁給楚若所求不過是要護住她的性命,她還記得當時自己的承諾:我就是要所有人都不敢再看輕你,更不能再欺辱你,從今以後你就是大禹尊貴的二駙馬!
言猶在耳,可才過了這麽短的時間,沒想到親自把楚若再次軟禁起來的人會是自己!
“楚若怎麽沒來?”
霽蘭的聲音突然響起,霽月回過神見她站在自己身邊到處張望,神色冷下來:“他身子不適沒過來。”
霽蘭已經從大皇子那裡聽說楚若被懷疑的消息了,她冷冷盯著霽月,警告道:“你最好別傷害她,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霽月眯起眼睛,懷疑道:“你怎麽確定我會傷害他?”
霽蘭立刻察覺到自己話中的失誤,她盯著霽月看了許久,突然笑了起來,附在霽月耳邊說道:“她的秘密你也發現了吧!”
霽月臉色猛地一變,霽蘭直起身子面無表情道:“我不管你怎麽想,也不管你能不能接受,但是你要敢傷害她,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說完轉身準備離開,只是走了兩步又突然轉回身,語氣卑微了一些:“霽月,楚若是不得已的,你只要想想她的處境就該明白她根本沒有選擇,所以我求你千萬別傷害她,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就把她讓出來,但我希望你能幫她保守這個秘密。”
霽月怔怔的看著霽蘭的背影,她也多想像霽蘭那樣義無反顧的相信楚若,可是她不能!
忠親王被圈禁自然不可能好吃好喝的伺候他,府裡除了幾個監視他的人,其他下人早被打發了,況且皇上更不可能給多少銀子榮養著他,下人當然更不會盡心,府裡也破敗不堪,連公公讓人敲了許久的門才有個下人懶洋洋的出來開門,看到皇上時一下子白了臉,嚇的跪在地上起不來。
連公公問道:“陛下仁愛,念及嘉清郡主無人相送特來看看,嘉清郡主準備好了嗎?”
下人磕磕絆絆回道:“奴才不知,郡主不能從正門而出,因此今日開的是後門,不歸奴才看管。”
皇上歎了口氣,揮手讓人擺駕忠親王府,連公公隻好照辦,不過卻暗中阻攔了人去提前通知忠親王,又悄悄派了一隊五皇子的人手把忠親王府的下人全部控制起來。
王府很大也很淒涼,周圍的雜草叢生,如今已經秋季全部枯黃,再加上落葉覆蓋在地上也無人清掃,更加顯得破敗蕭瑟,皇上卻看的很滿意,他心裡恨透了忠親王,忠親王處境越慘他就越高興。
忠親王正在院子裡悠閑的曬太陽,猛地看到一大群人衝這邊走來還愣了一下,等走近才發現竟然是皇上,他臉色慌了一瞬,自從他被圈禁後皇上就再也沒來過王府了,僅有的幾次為了羞辱他而見面也都是在外頭,怎麽今日突然來了?
剛準備給身邊伺候的太監使眼色,連公公就早一步叫住了他:“忠親王,陛下駕臨還不速速接駕!”
忠親王隻好跪地接駕:“臣弟不知陛下突然駕臨,未曾迎駕請陛下恕罪!”
皇上很是不滿,認定忠親王是故意慢待自己,冷哼一聲呵斥:“多年不見,忠親王還是跟以前一樣,好大的威風!”
忠親王連忙磕頭請罪:“臣弟當真不知陛下駕臨,想是奴才懶散沒有通稟,請陛下恕罪。”
他趴在地上不斷磕頭,心裡卻暗暗著急,不知為何被他收買的那幾個下人這會兒一個都不見了,現在只希望自己能拖住皇上,哪怕讓皇上找茬處罰一頓也好,千萬可不要露餡了!
但越想什麽越來什麽,連公公先是小聲勸了幾句讓皇上息怒的話,見皇上不計較了又轉頭似笑非笑道:“忠親王很熱嗎?怎麽滿頭大汗的?對了,眼看吉時就要到了,接親隊伍想必也快來了,怎麽不見郡主出來磕頭道別?”
連公公是皇上的心腹,深得皇上寵信,他插話後皇上也轉移了注意力:“去把嘉清郡主請出來吧!”
忠親王連忙給身後的人使眼色:“臣弟這就讓人去叫小女出來。”
連公公指著身後一個小太監吩咐:“你跟著去吧。”
忠親王嘴唇抖了抖,趕緊阻止:“不敢勞煩公公,我派人去叫就可以了。”
正在這時,一個下人匆匆跑過來稟報:“迎親隊伍來了!”
忠親王面皮一緊,臉色攸然變了一下:怎麽這麽早?離吉時還有好幾個時辰呢,迎親隊伍怎麽現在就來了?
“沒看到陛下還在這裡,先把人擋在門外!”
皇上卻擺手:“不用,朕就是來送嘉清的,誤了她的吉時就不好了,讓新郎進來吧。”
忠親王緊張的扯了扯嘴角:“不妨事的,陛下安全要緊,再說離吉時還早著呢,臣弟先讓人去叫嘉清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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