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和霽月跟著指示跪拜完畢,最後還要分別向皇上跟皇后行禮,聽他們訓話,大禹皇帝不管心裡如何,表面上倒是殷殷囑咐了幾句,皇后卻冷哼一聲什麽都沒說。
拜完帝後就直接去宴席,大禹風氣開放,女子地位高,故而霽月公主也不用在房中等待,可以跟楚若一起赴宴。
霽蘭的駙馬經過幾日的休養已經能下地走動,原本他可以不用過來參加宴席的,但最近因為他不能人道一事在京城鬧的沸沸揚揚,尤其前幾日他身子徹底廢了更是成為其他人茶余飯後的笑話,事關男人尊嚴,越是這種時候便越不想被人看笑話,於是硬撐著還沒好全的身子來參加宴席。
只是跟霽蘭公主之間的隔閡更深,聽說最近賀公子臥病在床,霽蘭公主連瞧都沒去瞧過一眼,還說了些落井下石的話,令賀家怒火更盛,甚至在二皇子的挑唆下,已經暗中懷疑賀公子之所以變成這樣,就是大皇子暗中害的,就連最近在朝中賀家人也經常跟大皇子對著乾,令大皇子頭疼不已。
此時霽蘭公主跟駙馬兩人雖然坐在一起,但卻沒有任何交流,甚至霽蘭的目光光明正大的落在對面的楚若身上,絲毫沒有顧忌,而賀公子也像是與她故意杠上一樣,居然明目張膽的帶了皇后賜給自己的婢女一起過來,此刻那婢女就站在他們夫妻身後伺候,二人行徑賺足了眼球,楚若跟霽月這對新人倒是因此而被冷落在一旁。
楚若跟霽月坐在霽蘭公主對面,聽到兩旁竊竊私語:“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居然這麽大咧咧的把那女子帶到皇家宴席上,不是明晃晃的打皇家的臉面嗎。”
“那是皇后派去的人,誰敢說什麽?再說這霽蘭公主也不逞多讓啊,你看她今晚光盯著楚國質子看了,壓根就沒瞧過自己駙馬一眼,聽說她以前就跟楚國質子有私情,日後說不定……”
霽月臉色一沉,剛想站起身斥責,楚若拉住她:“別去,這會兒鬧開了反而更難看,不過是些閑言碎語,沒什麽好在意的。”
霽月有些不高興的哼了一聲:“那你今晚不許看霽蘭一眼,不然我會生氣的。”
楚若低頭笑了笑,親自給她夾了些菜:“忙一天了,先墊墊吧。”
霽月卻仰著頭撒嬌:“你喂我吃。”
楚若嚇了一跳:“這麽多人,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你現在是我的駙馬,再說打敗謠言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他們看到咱們有多恩愛,這樣他們就沒話可說了!”
楚若突然想起當初第一次見霽月,似乎也是在宴席上,她大膽的朝自己眨眼睛,不禁笑起來:“忘了你本來就是個大膽的丫頭。”
二人的情形落在霽蘭眼中更加刺眼,她突然站起身朝兩人走去,大殿內一下子安靜下來,全都盯著這邊,菜還沒喂到霽月嘴裡就被霽蘭打斷了:“恭喜你,得償所願!”
楚若面無異色的起身道謝,霽蘭卻又忽然拿起放在霽月面前的酒杯端起,今晚霽月跟楚若是新人,她們的酒杯也是喜杯,成雙成對的,如今被霽蘭公主拿走,還挑釁的對楚若說道:“這杯道喜酒,你不會不喝吧?”
周圍官眷全都在偷偷看熱鬧,為免失了皇家風度,霽月也只能隱忍不能發作,身後賀公子臉都氣青了,上首的皇上跟皇后也沉下臉,道喜酒若不喝就表明楚若對這樁婚事不滿,可如果喝了,她跟霽蘭共用喜杯又成何體統?
楚若按住想起身的霽月,笑著問旁邊桌上一位大人借了隻酒杯,斟滿一杯酒端起飲下:“多謝公主。”
如此輕松破局,霽月狠狠松了口氣,霽蘭卻冷下臉,還想發難,皇后忍不住怒斥:“霽蘭,你鬧夠了沒有!”
霽蘭冷笑的轉過頭看向皇后,絲毫不給她臉面:“皇后娘娘都為我家駙馬貼心的選了個婢女替我伺候,我只是敬妹夫一杯酒,哪裡不妥嗎?還是皇后娘娘也希望我效仿你,也為二駙馬添個貼心人在身旁伺候?”
底下官眷都低頭嗤笑,皇后臉色黑的能滴出墨來,正當氣氛冷的快凝結時,五皇子姍姍來遲,走進大殿打破了凝滯的空氣:“父皇恕罪,兒臣今日突感不適故而來遲,請父皇責罰。”
皇上卻是松了口氣,揮手讓他入座順便讓人把霽蘭帶回她自己的位置,霽蘭現在已經瘋了,完全不管不顧,皇上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下罵她,誰知她又會有什麽驚人之舉,到時候臉丟的更大,此時模糊過去才是最好的。
然而皇后多年養尊處優,早養成了唯我獨尊的性子,她今日公然被霽蘭下了臉面,再加上五皇子最近跟丞相家聯姻,她本來心裡就十分窩火,此刻自然不可能輕松放過,一把怒火全轉向五皇子,陰陽怪氣的開口:“五皇子的身子的確該叫太醫好好看看,整日眠花宿柳的,眼看都要成親了,還是讓太醫查一查,也好讓丞相家裡放心!”
她這話可不止狠狠打臉了丞相跟五皇子,就連本就因為隱疾而心思敏感的賀家也覺得臉上掛不住,賀公子更是臉色憋的赤紅,二皇子跟霽月趕緊咳了一聲給皇后使眼色,皇后才訕訕住口。
楚若都要笑了,實在想不明白這麽蠢的女人究竟是如何坐上皇后之位,而且還能一坐這麽多年?
坐在皇上身邊的小陳妃聞言,冷笑道:“五皇子身體有沒有問題就不勞皇后娘娘費心了,娘娘若當真有心還是多關心關心二皇子吧,二皇子眼看也要成親了,這時候身體居然出了大亂子可不是好事!”
Top